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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笨钟

“他的声音很好听,唱歌的时候,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傲娇地男生,傲娇的表现,却不令人心生厌恶。

第一次觉得这种男生可爱而又有趣。

我想,因为是他唱的。

他的声音,在那个恐怖的夜里,温暖了我的心房。

--凌落落。”

外面传来敲门声,“落落,我可以进来吗?”

“哥?进来吧,门没锁。”

“落落。”洛南拿着两杯咖啡进来,“还没睡。”

“恩,谢谢。”落落放下日记,接过咖啡。

“除了第一天,你每天都很晚回来呢。”

其实洛南每日都很晚回来,因为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总会抽空往家里打电话,只是常常都无人接听。

“嗯啊。”落落有点尴尬。红着脸,看向一边。时针走着,在静谧的夜里可以听到“滴答”的声音。

“汗,我说到这个城市都快三年,你嫂子还没有着落,你这才多久?”

洛南夸张地悲叹。凌落落一听,笑了起来。

“暧,书房那上锁的盒子是谁的,还不从实招来。”

“糟糕,连这都被你发现了。”

洛南一口喝掉剩余的咖啡,准备离开,有些落荒而逃,但是背后传来拉扯的感觉。

“哥,不说我告诉阿姨,说你私生活很糟糕,只有啤酒和泡面。”

“别,二老要是知道这样,估计催命回家令和相亲令又要来了。”

洛南忙坐回去。

“恩,她是我很早就准备了的礼物,给我媳妇的礼物。”

“那你知道你媳妇的名字了?”虽然看不清,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个名字。

“知道啊,我觉得她会叫白月泉,会是个作家。”

“贫嘴,胡扯。”凌落落把杯子递给洛南,示意自己要睡觉了。

洛南得到解放令似得飞奔出来,到门口才意识到:“天,我还没把她的套出来,自己给赔上了。”

望天长叹,“优等生,果然不一样。”

“凌落落,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我们各管各。”

许灵灵觉得很窝火,上课老师一声令下,自己就该和最讨厌的人合起来出黑板报。心里积着怨,粉笔断了好几根。

“何苦为难粉笔呢。”凌落落笑道。

自从许灵灵吼了那几个男生,凌落落心里对那个傲娇地公主改观,这几天,凌落落也一直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许灵灵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说不恨是假的,但是也许是她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许灵灵又觉得自己恨不起来。

“你确定吗?”凌落落执笔,“各管各?”

“自然。”

许灵灵一直自顾画着,她天生的优越感,再加上这几天凌落落的态度,她是感觉她会顺着自己风格,可是当完工后,黑板左右两个迥然不同的风格,许灵灵看了又是头疼又是好笑,坐在凳子上忸怩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呼,终于做完了,我先走了。”做完后已经放学了,凌落落拍拍手,装模作样地称好,然后拿起已经收拾好的书包奔出了门去。

“暧,你等一下。”许灵灵看着凌落落一转弯没了身影,心里如同万马奔腾。

“这回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了。”最后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擦掉自己的那一边。

心痛地擦完自己两个多小时的作品,粉尘从眼前飘过,许灵灵忍不住咳嗽。

用来放置的桌子和许灵灵脚下的凳子相隔不远,当许灵灵准备动手时,发现自己白色的粉笔已经用完,于是扶着黑板,尽可能伸手试图去拿另一边桌子上的粉笔,只是尽管很努力,可是总是还差一点。

“给。”一双手将粉笔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许灵灵诧异地抬头,看见凌落落笑脸吟吟。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许灵灵愣了好久,忘记接过粉笔,最后傲娇地回过头去。

“有听说最近失联少女很多,你要是一个人太晚的话。”

“也轮不到你操心。”

“那我先走了。”

“等等,你实在要帮忙,那就帮吧。”许灵灵跳下桌子,拦住她。

“你不是先走了吗?”

凌落落并没有计较什么,只是笑笑,而后拿起粉笔一同做了起来,两人很少对话,许灵灵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凌落落想了很久,最后开口说:“我去和他说一声,叫他先走。”

“哼。”许灵灵一听来气,仅存的好感又消失殆尽。

又花了不过一个小时,完成了这一半,两人收拾了一下,于是就回去了。两人出来时,杜仲等在门外,凌落落没想到,他会等这么久。

“我不是叫你先走了?”凌落落无奈地说。

“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许灵灵看着还有日照的天,说:“这么晚了,人家好怕哦。”

她用冷冷地语气说出那句话,两人顿时尴尬。

仲夏的夜,来的特别晚。

高中的学习生活总是苦闷枯燥,第二天的体育课,是那样的让人兴奋。

这里的体育课是男女混习,凌落落没想到自己一次不以为意的帮助,在男生眼里可以记恨这么深,篮球“不小心的失误”几次砸到自己身上。上个厕所回来,自己的排球已经被被放气;奔波了好久才换好一只足气的排球,回到场地,此时连练习都不曾有,直接进入考试。凌落落想发火,但是对自己狠狠心,又咬着牙忍了下来。

只是,他们把凌落落地让步,当成了怯懦,凌落落没想到,才不久,更加过分的事发生了。

今天刚好轮到凌落落去体育器具,当她把东西搁置好,只听得后面一声锁门声。

“谁?”凌落落问。

“凌落落,叫你******多管闲事。”一个声音喊出来,几个声音应好,凌落落听出来了,就是那几个人。

“你们幼稚吗?图什么?快放我出去。”

“我们图的就是这个。”然后一哄而散。

体育课是最后一节,今天的值班老师不在,所以解与还都只需要本班老师把关。

放学的学校清空地很快,这个偏僻的器材室,值班老师不在,也根本没有人经过,凌落落喊了好久,没有人答应。

校园总有几大鬼故事,比如宿舍的红衣女,校舍的无头鬼,比如这个体育器材室,有着被困鬼,有人说,有个女生曾经被困在器材室,一夜,因为是深冬那会儿活活被冻死,后来晚上路过器材室,会有人听到里面放我出去的声音。

凌落落想起来,心里恍惚,眼见得天慢慢黑了,想要开灯,灯却闪烁着,更加恐怖。

“爸,妈,你们在哪里,我好害怕。”

天渐渐黑了,零落楼抱着自己的腿,觉得有点冷。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凌落落下意识叫了出来。门外有声音说:“落落?是你吗?你在里面吗?”凌落落听出来了,是杜仲的声音。

“杜仲,是你吗?杜仲。”

凌落落忙跌撞地跑向门口,“我好怕。好怕,有鬼。”

“等一下,我去叫人来。”

“不要走,一个人好怕。”

凌落落心里慌着,感觉一旦只剩下自己,鬼就会出来往日明明不信鬼神的存在,但是身临其境,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没有鬼的,落落,我马上回来。你哥他们都在找你。”

“不要,我怕。”

凌落落闭着眼睛,靠着门,“拜托,我真的好害怕。”

“好好好,我不走。”

杜仲也靠在门外,说:“陪你就是,他们见我没回去,一定会来这里找的。”

“恩。”凌落落应声。

“杜仲,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好啊。很久有座山,山上有个庙。”杜仲开口道。

“老掉牙的了。”凌落落不依。

“你听下去啦。庙里有个老和尚。”

有一天,庙里来了一个落魄的青年人,对生活失望,一心向佛,老和尚对他说:“你尘世牵挂,何苦来这里?不行不行,还是下山去吧。”

青年人跪下说:“求大师指点。”

“指点?来庙里的都是失意断肠人,你既然还有牵挂,何苦作践自己。”

(“哈哈,老和尚说的好。”凌落落笑道。)

青年人不解,“大师,我决意断这红尘,山下,太苦了。”

“你不过是身苦,心苦的人千千万。你还是走吧。”

不知道是否因为凌落落此时所惧,杜仲讲了这个有关于佛的故事。后来年轻人气闷下山,却因为在意老和尚的话,时时留意自己所向往之人。外表风光无限,可是私下生活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他记起老和尚在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这红尘俗世之中,谁不是苦苦煎熬,可是成功的,永远都不会属于那种只知道郁郁寡欢,自我排腹的人。”

青年人最后庸庸一生,因为他最终还是没有理解。

“啊咧,我还以为青年人顿悟,最终一方富家。”

杜仲摇摇头,“好多东西,对错好坏,世人都知道,可是坏的依旧不绝,有些时,不是知道了,就能做到的。”

凌落落觉得杜仲话里有话,可是,他没有再开口这个故事。

“我给你唱歌吧。”杜仲说。

“恩恩,好。”凌落落一下子欣喜起来。

他唱的是周杰伦的大笨钟,凌落落闭上眼,听他唱着。

“真傲娇。”后来凌落落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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