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远大婚后几乎天天陪在诺儿的身边,王孙贵友们调笑他是深陷温柔香而不自知。这天招架不了王孙公子哥的连番游说,胡天远只好出府随朋友们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不但酒菜好,更是培养了无数棋艺书画样样行的绝色。而且这里的头牌便是一代妖姬赛西施,听说不但人长的美,歌舞书画样样精通,可以算的上是多才多艺。
只是这位头牌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只有在她心情好时她才会会客,而且还必须是能听懂她随心所作的曲子,否则一律不见。这不但没影响她的人气,更是让人挤破头挥金如土只为见佳人一面。
诺儿起身后,由不冷陪着来到屋外,自己还不曾好好打量这里。刚在石桌前坐下,就有宫女过来请诺儿移驾东宫。不冷皱了皱眉头,示意诺儿别去,可是诺儿根本就没看到不冷的摇头,起身就随宫女前行。不冷着急的叫来一个小丫头,吩咐几句后,急忙追上诺儿,跟在她身后。
“臣媳见过母后,诺儿盈盈一拜。”
“起身吧!”早有丫环端来茶水,诺儿起身落坐于边上,闻了闻茶,又将茶放回原位。
“怎么,不习惯?”皇后似不经意,其实早己将诺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不,此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味甘爽口,形如雀舌。应是上等龙井茶,产于吴越西子湖畔的西南丘陵。那里气候温暖、湿润,土壤酸性,为龙井茶生产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那里的百姓千百年来就以种茶为主,在他们的辛勤培育和精心加工下,龙井茶才久负盛名,立于不衰之地。龙井茶所以珍贵,一是因为它的产地非常局限,只在西湖的西南丘陵一带。二是制造龙井的茶叶采自茶树顶端为数不多的几个尚未开放的幼叶。据说炒制一斤“特级龙井”,采茶人竟要采摘三万多个幼嫩的芽头!”
皇后点了点头,却又无不担忧。如此兰心惠质的女子,若是真的倾心于远儿,那必是远儿的贤内。可是,倘若是雨国派来的细作,那可是远儿的一大劫啊!
“家中还有什么人?不记得,诺儿摇了摇头。你的父亲是以何营生?诺儿又摇了摇头。听说你和雨国的安王爷是表亲?诺儿又摇了摇头。好个一问三不知,莫非你嫁与远儿是另有图谋?”诺儿再次摇了摇头,皇后的脸色立刻变了。
看样子不给点颜色,她是不会开口的。跪下,诺儿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还是安静的跪下,不知皇后娘娘肖婉想干嘛。接到指示的绿扶走了过来,开始左右开攻,不一会就给了诺儿几十个耳光。
站在门外的不冷左右为难,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冒死挡在了诺儿面前“皇后娘娘请您高抬贵手,世妃什么都不记得,宫中很多礼数尚不懂,所以冒犯了您,不冷甘愿代罚。”
皇后冷笑,这么快就收买了人心“来人,给我打,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诺儿的脸早肿的像包子,口角流着鲜血,摇摇欲坠,可是看到不冷因自己挨打更是过意不去,忍着痛爬了过去挡在不冷面前。
“皇后娘娘,都是臣媳的不是,与她无关,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她。”
“皇后冷笑,看样子你是不把我这个皇娘放在眼里!拖出去,重杖一百。”诺儿被拖了出去,每一板子都似乎要了她的命,诺儿紧咬牙关,在第三板子要落下的时候,诺儿晕了过去。不冷看了看狠心的皇后,豪不犹豫的扑到诺儿身上,那重重的板子全挨到自己的身上,正当不冷被打的半死快要晕过去的时候。
“世子到!”门外有人高声禀报。
原来不冷担心皇后为难诺儿,所以派小丫头速去找世子,胡天远得到消息后急忙往回赶,可是还是来迟一步。胡天远见到肖婉不请安,也不示礼,抱起诺儿不顾皇后尴尬立在当场,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跑。这是从没有过的事,自己的儿子竟然敢在宫女面前无视自己,皇后看到胡天远匆匆离去的背影气得将手里的杯子摔的粉碎……
受罚后的诺儿足足昏了一个月,胡天远衣不解带日夜在床边照顾,更是不敢离开半步,怪自己那日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出府,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堂堂皇子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不住,这更是让他自责内疚。
因为这件事,胡天远对自己的母后更是诸多不满,这导致婆媳之间的关系更是恶化,皇后对诺儿那丝好感算是彻底没了。
房间里胡天远正来回镀着步“都是一群庸医饭桶!为什么还不醒,你们说句话,有罪……有罪,除了这句,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身紧衣的阿矛进来后跪下:世子,大喜!
胡天远转过身来急问:“有人揭皇榜了?”正是!那还不快请。原来自从诺儿昏睡不醒后,胡天远传召了宫中所有的御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让诺儿醒过来,更是让人恼火的是没有一个结论。胡天远为此茶饭不思,可谓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见过世子!”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破衣乱衫,头发乱糟糟,到处都打着补丁身上斜挎着一个大布袋,前面还挎着九个小布袋,光着的脚的男人微微一施礼,草民见过世子!胡天远看着这个乞丐,并无半点嫌弃,反而十分惊喜。
“这位高人你可是有何良方?只要你能治好世子妃,黄金万两,还可谋得一官半职。”
“谢世子!阿矛快带高人去见世妃。”
“鄙人看病,还劳烦各位在外等候。”
胡天远想了想,吩咐御医们先行退下,自己和阿矛站在屋内,并无离去之意。
“还请世子在外等候,倘若世子信不过草民,草民这就走,说完就抬脚。”
胡天远沉思半晌后“高人慢!”说完带着阿矛走出房门,并掩上门,但不离开,而是在长廊上静静等候。阿矛心想此人真是大胆,竟然赶世子出来,而且这样说出去也难听,毕竟男女同处一室传出去不好,而且还是受人嘱目的世妃,可是他看到世子一脸严肃,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但是脸上并没有掩饰他的不满,胡天远当然也知道阿矛的担心和不满,可是为了诺儿,他什么也不在乎!
乞丐看着睡梦中的诺儿,一脸杂色。只见他拿起诺儿的手,轻轻的把了把脉,然后一脸惊讶和愤怒!随后又面无表情的从布袋里拿出一小瓶倒出两粒珍珠般的药丸,捣碎后和水喂入诺儿口中。
随即解开诺儿的衣服,发现腰背处皆是青紫,让人不寒而栗,雪白的肌肤更是衬出伤处的惨不忍睹!是谁这么狠毒?下手未免太重了,乞丐露出更大的愤怒和不满,转身从身边拿出一瓶绿膏药,轻轻的涂在伤口处,却发现腰下更是让人不忍多看一眼,无一块好肉。
看来她过的并不好,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备受折磨。看她骨瘦如柴,身上伤痕累累,就知道世妃这个头衔并不适合她。乞丐从布袋里又拿出几粒黑色药丸喂入诺儿口中,接着从腰内取出银针棉打开,然后将诺儿大脑的穴道插满,双手运气将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诺儿的背中,直到白气从诺儿头中不断冒出,收气轻轻的替诺儿系好衣衫。
他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插入自己胸口,直到手中的小瓷碗被血注满,然后抱起诺儿的头,轻轻的将血喂入诺儿口中,直到她慢慢的喝完。放下碗,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确定血己经被诺儿服下,才轻轻的抱着她的头放回枕中,突然他脸色一变,用手慢慢的从诺儿后脑勺中摸出一根针,这个不是自己的!而且明显被插入脑中己久。乞丐满脸震惊!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一脸苍白疲惫的乞丐终于从房中出来,胡天远急忙迎了上去。“有劳高人,请高人暂歇片刻。”说完就冲进房中,发现诺儿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立马又退了出来。
“来人赏黄金万两……慢!”乞丐看了看胡天远,草民不要黄金,也不要任何官职,只要一样东西!
“高人请讲!”胡天远豪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宫牌,可以自由出入宫中!”
“拿着!”胡天远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腰牌扔给乞丐!“敢问如何称呼高人?九袋长老!”乞丐冷冷的回答。
“那世妃情况如何?”
乞丐有些轻视的看着他:“中毒,受到极刑,脑中被人插入毒针。伤口上完药也无碍,毒针己取出,只是想要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中的什么毒?”胡天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以为已经将诺儿保护的很好,自己以为万无一失,想不到还是有人趁虚而入。
“失忆散,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刚开始不会被发现,时间一长,它会导致人神经错乱,慢慢衰竭而死。”
胡天远感到浑身直冒冷汗,是谁如此狠毒对诺儿下此毒手?……
诺儿一身白衣,不冷一身绿衣,不热一身红衣,三人在花园里就像一幅亮丽的彩图。诺儿一会放风筝,一会追赶着蝴蝶,两个小丫头紧张的跟在身后。玩累了的诺儿坐在花园里,看着不冷和不热满脸调侃。
“不冷你今年多大了? ”
“回世妃,奴婢今年十五。”
“那么不热你呢?”
“回世子妃,奴婢今年十五。”
“不冷,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会叫不冷?”
“回世子妃,奴婢出生那天一直笑个不停,所以娘亲为我取名不冷。”
诺儿转头看向不热:“那么不热你呢”?
“回世妃,奴婢出生那天面无表情,打也不哭,逗也不笑,所以我娘为奴婢取名不热。”
“不冷不热,真是与众不同。而且一样大,很巧噢,还有,我总觉得你们俩长的很像噢。”
“回世妃,奴婢俩是双胞胎。”
“啊?真是让人脸红,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好尴尬。”
园外阿矛高喊,“九袋长老求见!”诺儿点了点头,正好替她解了围。得到诺儿的允许,传!不冷隔着墙头回了话。
“草民见过世妃。”
“你俩先下去吧。”不冷不热对望了一眼,退出园外。九袋长老微微一施礼,可是世妃却没让他起身,正在低头思考这是为何。
诺儿围着九袋长老转了五个圈,然后才停下。“我见过你!虽然我想不想来,但是我绝对见过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到很熟悉。”
九袋长老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神色,随后恢复,眨一看还以为是眼花。抬起头来,九袋长老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诺儿。
“对!我肯定见过你。”
九袋长老还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草民每七天进宫一次,世妃当然见过草民。”
“不对,我肯定在别的地方见过你。”诺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九袋长老。另她失望的是,九袋长老眼里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