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范玮琪《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学校恢复了正常的上课,这几天孙倩瑜一直没有和林浥说过话,沉澈千年不变的沉默,连隔壁班的都在议论“没有人受得了林浥,也没有人受得了沈澈,但是他们莫名其妙的受得了对方。”
校园生活一向枯燥,每一段时间都有一些人物成为吃饭时谈论的对象,反正也快毕业了,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况且这段时间觉得挺有意思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林浥走在放学的路上,偶然听见了有人说着这句话,好奇的四处看着,有个男生正对着另一个女生告白。
“怎么了?”沈澈愣住在一旁,看向那个男生,身材肥胖,头顶着像鸟窝一样的乱发,衣服也是东一块补贴,西一块破洞,脚下那双帆布鞋至少是48码的,像拖鞋一样穿在他脚上,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林浥这么认真地看着。
沈澈还在纳闷,林浥放下书包上前走着,“这个男生……是见过的吧?没错,是见过的。”低喃着突然加快了脚步,孙倩瑜刚好从学校门口出来,和沈澈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齐看着林浥。
林浥从后面拍着他的肩膀,故意露出虚假的笑脸,转身跳到那女生旁边,有模有样地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已说了很多,你却不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已说了很多,你却不明白,而是知道那就是爱,却只能单相思……”
他看见林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尴尬却要硬撑着,“你想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这怎么可能。
林浥知道他在装傻不作理会,“我记得这首诗张小娴写的挺好的,怎么在你口里就念烂了呢?”
“是泰戈尔写的。”他力做反驳,不过也是在扯开话题。
“我还记得……8月31号,你拉着另一个女生……就这样走进了那家酒店……”林浥说得有声有色,那女生脸上突然明显写着:我厌恶眼前这个男人。
“你……”他话还没说完,被女生一耳光打的哑口无言,看见孙倩瑜站在林浥身边,也不敢出声,心里暗骂了一句,“真该死。”而后快步跑上了公车。
林浥莫名心中有了成就感,“噗——”孙倩瑜突然大笑起来,是最真实的笑,在林浥心中变成了感动。
“有这么多距离,就算距离再近,加起来也很远了。”沈澈在旁边无所谓的说着,背起林浥的书包站在车站,给她们一个单独的空间,这么几天过去,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肯定闹别扭了。
“希望别持续太久才好。”沈澈叹口气,坐在旁边等候者,不放心又往林浥那看着,她是笑着,可是突然发现她侧脸好胖,“‘胖’这个字是女生的伤,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
“我看见了沈澈在笑你了。”孙倩瑜斜视的目光转正了,盯着林浥,才这么几天她有黑眼圈了,平常她一直很注意自己,就算是头发翘一点点都不好出门,十点钟之前一定会睡着,这次居然顶着黑眼圈来学校。
“在笑我脸肉吗?等会去收拾他……”林浥说着捂住自己的脸颊,“胖”这个字是伤,绝对不可以说出来。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孙倩瑜说着身子转了过去,头微微抬起,拿下自己的眼镜紧握在手上,因为太过用力框架已经变弯了。
记得孙倩瑜喜欢戴眼镜的原因是因为她想多有几个眼睛看清每一个人,别像上次一样眼瞎了,看错了人,害了自己,还害了身边的人。
“倩瑜……”林浥试着去喊孙倩瑜,可是她不转过身,也不说话,仿佛她的时间是定格的,只有自己的时间在流逝着,她没有走,是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可是无能为力,可恨的自己发现的太晚,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拼了命努力才好不容易得到,可是失去的时候却是那么轻易。
“砰——”孙倩瑜的心像遭到了重击,那股疼痛卡在嗓子里,呼吸的空气像火在身体里到处乱窜,背脊上一股刺骨的冰凉,林浥的双手环绕在腰间,一瞬间的心疼的眼泪不停滑落。
“林浥,别哭了。”孙倩瑜轻轻抓住绕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下班的老师一个接着一个从她们身边走过,一直到很久以后,再也没有人进出学校,路灯和街边的霓虹灯亮了。
“站在我面前来。”孙倩瑜松开自己的手,背后人小心翼翼的松开自己的手,双手紧握在胸前,脚怎么也抬不起来。
时间毫不留情地走过,孙倩瑜转身看着林浥,她也正看着自己,哭红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笑。孙倩瑜是笑着的。
为什么?
“我来笑给你看,所以你不要再哭了。”说着孙倩瑜帮林浥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眼泪是滚烫的。
“谢谢你,倩瑜。”
……
最后三人都上了公车,孙倩瑜和往常一样提前下车,林浥在沉澈怀里睡着了,今天也够累了。
“谢谢你。”沉澈用手机发着短信给孙倩瑜,这时也该下车了,不想吵醒林浥,直接抱起她下车,所有人在车的晃动下昏昏欲睡,突然都清醒了,一齐拿出手机在拍着。
尽管是这样,沈澈也只是抱着更紧,不以为然。
……
“什么嘛……都对我说谢谢,这也显得太陌生了。”孙倩瑜看过短信回都懒得回,又塞回包里面。
“爱情不过是一种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手机突然又响了,孙倩瑜不耐烦的说道:“沈澈有完没完,真是的……”说完打开手机看着信息:“一个人晚上回家很危险的。”是从未见过的号码,不是沈澈的,“发错了吗?”嚷了几句以后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打开门倒床就睡,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