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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拾不起曾经

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林宥嘉《说谎》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

“不要……”孙倩瑜又被噩梦惊喜,大喊着睁开眼睛,耳边还有回音,天花板上蒙着许多蜘蛛网,“这是……”孙倩瑜勉强站起来,头有点痛,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险着摔倒下去。

抬脚准备走时,发现脚下有一张显眼的白色纸条,“当你找到我了,游戏就结束了。”孙倩瑜一脚踩下去,“什么恶心的游戏……”说完又望了望四周,找不到大门在哪里,头顶上只有蜘蛛网,其余的是灰色,灰色的墙壁,灰色的瓷砖,灰色的楼梯。

“这是谁的恶趣味?”

“灰色是透明的颜色。”孙倩瑜不知怎么想起了以前律宗砳经常说的,他似乎对于灰色很是喜欢。

“喂。”孙倩瑜不耐烦大喊一句,顺手摸起了口袋,手机早已不翼而飞,不过却摸到了口香糖,“那就玩吧。”一边说着一边拨开口香糖往嘴巴里送。

这就像真实的大冒险一样,孙倩瑜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点兵点将……”最后睁开眼,手指的方向是楼梯,接下来毫不犹豫踏出脚走了上去。

才刚刚踏上第一层,楼梯扶手处突然传出声音,“梦中的婚礼?”孙倩瑜记得自己听过这曲子,以前在网络上,律宗砳经常放这首曲子,之后顿了一会还是继续走了,曲子像河水一样流淌,进入心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慰,每踏上一层阶梯声音就会大一些,脚步禁不住曲子的诱惑渐渐加快了,一直到了最上面,面对着最后一阶,孙倩瑜又顿了顿,但最后还是踏了上去,曲子也停顿了。

转身踏下去,再怎么样它都不响了……

“梦中的婚礼?呵呵……”

孙倩瑜冷笑着,面对的是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只有这一条路,别无选择,继续往前走去,脚步声缓慢,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踏出的,周围只有墙壁,连门都摸索不到。

“倘若换做林浥,早就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孙倩瑜扶着墙一路走着,身后的路也看不见了,而前面的路也不知道尽头,自己跟自己说话也听不见回复。

黑暗里只有孙倩瑜一人只身走着,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耳边风声都不曾出现,开始怀疑这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倩瑜你一个人在黑暗中怎么办?”

“那你呢?”

“我也会在。”

“那我一定会找到你,成为你的亮光。”

……

“找到你?”孙倩瑜嘀咕着,看见眼前的黑暗,硬撑着继续走,“律宗砳你心中的黑暗比着庞大的多,把我带到这里又玩这种恶趣味的游戏,到底要干什么?”

“1255……”孙倩瑜仔细算过已经走的步数了,可是这个数字……是巧合还是有人精心算过的……

“因为12月25是倩瑜的生日,所以这个数字会出现在任何地方,因为我不可以忘记这天。”

“1225步,我知道你一步有多大了,125步可以走多远,以后我铺一条红地毯,就以你走1225步的距离。”

……

孙倩瑜往后看着,走廊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长,再也不是黑色,墙壁上挂着暖色的灯,照亮了地上的红地毯,顿时间眼泪夺眶而出,什么都控制不住,“会做这种事无聊的事,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律宗砳……”

这声嘶吼是仅剩的力气,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回应。

孙倩瑜已经很确定是谁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出现,休息了一会又接着走,脚下多了颗,糖果下面有张纸条——我回来了,并且不再离开。

纸条上赫然几个字,孙倩瑜想起曾经对律宗砳说过的话,“如果可以请你回来吗?并且不再离开。”

他那时一直没有回答。

现在回答已经来不及了……

纸条被撕成碎片,从手中掉落在地板上,被踩在脚下。

没走几步,墙上挂着一个卡通包,外面贴着张便利贴——我可以给你最美味的糖果和你最喜欢的包装。

“律宗砳,我想要最美味的糖果和最我喜欢的包装,你可以给我吗?”

再走一段路,又是信封,里面同样写着字——信还在你那里吗?给我。

“我忘记把信放进信封里就寄给你了,信在我这里,你可以来拿吗?”

然后紧接着一路都是各种各样的物品和纸条。相框里放着纸条“陪我拍张照片,我把它放进相框里,那样就不会丢了。”,厚厚的笔记本里夹着纸条“把你的笔给我,我用它写满所有关于你的故事”,破碎的电脑键盘中夹着纸条“我绝对不会再去因为游戏丢你在一旁。”

“宗砳,我的跟林浥的照片掉了,怎么办?”

“我没有笔记本可以记下我们所有的故事,怎么办?”

“我不喜欢你玩游戏,我一个人不好玩?”

……

一路上有许多纸条,但是每一张纸条都被孙倩瑜撕碎踩在脚下,回忆充斥着脑袋自己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反复着相同的动作。

最后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门是开着的,门上挂着一块牌子——我的门一直是因为你敞开着。

猛地一抬头,孙倩瑜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容现在不远处,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面带着温和的笑容,微微鞠躬……

“倩瑜最想看见什么?”

“想要你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是看见……”

“想做一回大小姐,门是为我敞开的,有仆人穿着整齐在等我。”

……

心里百感交集,孙倩瑜愣在门口不敢踏进去,滚烫的眼泪灼伤了脸颊,眼眶也是惊悚的红色,身体冰凉没有知觉,几分钟像几个世纪。孙倩瑜小心翼翼缓缓开口:“律宗……”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律宗砳突然开口说:“是我,我就在这里,并且一直都在。”他说完微微抬头,“啪——”孙倩瑜扬起手甩了下去,手心的痛蔓延到胸口,怎么也散不去。他的笑容还是没有停顿像花一样绽开,迷得人不禁想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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