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话语一出,跪在地上的月圆气得恶狠狠的瞪了霜儿一眼,可是一对上燕君离那双阴冷的眼,吓得慌忙求饶道:“王爷,王爷这是奴婢,是奴婢……”
结结巴巴好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燕君离此刻没有心思去惩治这些刁奴,将两个汤婆子往宁婉兮的怀里一放,抱着她快速的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此时的清风阁内,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团,李德忠跪在外面,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两个膝盖痛得早已经麻木了,他哆嗦着身子,看着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进出出,暗暗祈祷着里面的那位小祖宗可千万要没事就好。
他哪里会知道王爷对那位来历不明的宁姑娘这么看重。他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放着宁姑娘不管不顾啊。
“李,李管家,怎,怎么办?”月圆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她苍白着一张脸,一脸后怕的模样。
李德忠侧头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月圆,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怒意:“你问我?我去问谁?当时我派你和清霜去照顾宁姑娘的时候怎么对你们说的?你们是怎么照顾宁姑娘的?”
月圆一听李德忠这么一说,脸色越发难看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宁姑娘来头这么大,奴婢以为……”
“以为以为!我可被你们俩给害死了!”
一听到李德忠说可能会死,月圆和清霜吓得差点瘫痪在地上。现在的她们只能无力的跪在这里,眼底一片绝望。
“怎么样了?”
燕君离看着大夫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宁婉兮腿上的伤,因为宁婉兮抓着他的手,任由他怎么说也不愿意放手,燕君离无法,只好坐在她的床头边。
大夫小心的将宁婉兮腿上的草药一点点洗净,又仔细的检查一番,最后又用针灸帮她暂时消散了腿间的血块,这才说道:“回王爷,宁姑娘的腿伤原本应该是好了十之八九,可是草民刚才替宁姑娘查看一番,发现双腿间有明显的淤血积压在伤口处,导致血流不畅,宁姑娘身子骨原本就娇弱,如今又受了寒气,这腿……”
大夫没有说下去,脸上的凝重之色,显然宁婉兮这双腿想要保留住,可能希望不大了。
“你就给本王一句话,这腿你可治得好?”燕君离显然没有耐性听大夫长篇大论说一堆屁话,他需要的是结果。
“回,回王爷!”见燕君离动怒,大夫吓得慌忙跪下:“宁姑娘腿上积於的血块要消掉并不难,难就难在寒气已经入了骨,如蛆附骨一般,就算能够医治好,每逢阴雨时节,这双腿便会如今日这般,如万针插骨,疼痛难忍啊!”
话音一落,大夫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压了下来,让他几乎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世人都说燕王性子暴戾,残暴无比,满身的戾气就连阎王见了都要让三分的人。若是惹得他一个不高兴,身首异处是常有的事。
若不是燕王那张俊美得宛若天神一般的俊脸,怕是真担当起鬼见愁这三个字了!
燕君离听到大夫的回答,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宁婉兮,眸光一转,视线落到了跪在一旁的霜儿身上。
“本王离开那日,宁姑娘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本王离府不过几日,变成了这幅模样?霜儿你来说!”
霜儿一听,猛地抬起头来。
看着燕君离阴沉的脸,又想到自家小姐神色怏怏的模样,眼眶一红,未语先落泪。
“王爷,奴婢只知道那日小姐带着花好和月圆出去,不过半个时辰便被人抬着回来,求王爷替我家小姐做主,求王爷替我家小姐做主!”
霜儿磕着头,一个劲的哀求着。
燕君离一听,眉心紧皱。
接着,花好和月圆两人,便惊慌的从房门处滚了进来。
房间内烧了地龙,温暖而又舒适,可是她们两人却只觉这里面比外头还要来得寒冷,两人爬着跪到地上,哆嗦着,不敢抬头。
“王爷,草民先为宁姑娘开点止痛驱寒的药,在这段时间里,切不可再受风寒了!”
“去吧!”燕君离大手一挥,示意大夫退下。
大夫一走,整个房间的气氛越发的诡异起来,霜儿想到自家小姐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两个刁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眼中的恨意迸发,要不是碍于王爷在这里,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冲上去,将那两人撕碎。
许是感觉到了些什么,月圆似想到了什么,原本低垂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当对上燕君离那双阴冷的眼,身子猛地一哆嗦。
“王,王爷,不关奴婢的事,那日荣郡主一来便说有事要和宁姑娘说,奴婢……”一开口,整个声音都变了,哪里还有前几日的跋扈。她跪在那里,眼珠股溜溜的转着,反正事已至此,她倒是冷静了下来,心思一沉,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