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刀家逮住令禾家丢了面子,禾义衷也是羞愤不已,从此早上刻苦读书,下午勤修谷家气拳,晚上就苦练鬼手拳。
这天下午,禾义衷在山上空地练习谷家气拳,练了一会就坐在那里休息。刀褚峰看着禾义衷说道:“禾师兄,最近练功很勤奋啊!”禾义衷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啊,我现在勤练苦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惩恶扬善,把恶人抢走的东西再抢回来。”刀褚峰笑道:“谁善谁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天是谁偷东西被人逮了个正着啊?”禾义衷瞪了他一眼就想上去揍他一顿,想了想又忍了下来。
谷瑜英见他们待在一处就要吵吵闹闹,于是走上前拉着禾义衷的胳膊说道:“禾师兄,咱们去山上小溪边去玩吧。”禾义衷听他说起小溪,顿时又想起了铁盒上的那句话“落日溪水满余晖”,于是说道:“好啊,好久没去那里玩了。”于是他就和谷瑜英去了小溪边。
来到小溪边上,还不到落日时分,禾义衷看着哗哗地小溪水,又开始思索起那句话来。谷瑜英往小溪边一坐,看着禾义衷在那里发呆,忙问道:“禾师兄,你发什么呆呢?”禾义衷忙说道:“没什么,我在想这条小溪在这里流了多少年了?”谷瑜英听他问起这个问题,笑着答道:“嗯,我想有好多好多年了吧,流了这么多年,估计它也累了吧。”
禾义衷笑了笑说道:“等到多少年后,我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也许它还在继续流着,所以它应该不会感到累吧。”谷瑜英也笑了笑说道:“是啊,不知道这条小溪是从哪里流过来的,它的源头在哪里呢?”禾义衷说道:“不知道呢,要不要去找找看看啊?”谷瑜英说道:“还是不要了,知道了反而没有神秘感了。”
禾义衷坐在小溪边,手放在小溪里面,任小溪冲荡着双手,突然说道:“英师妹,你们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呢,为什么不搬到山下住呢?”谷瑜英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爷爷,不过爷爷说山上清净,所以就在山上住着。”
禾义衷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时候来到山上的?”谷瑜英拿起一颗石子往小溪里面一扔,然后说道:“爷爷没提起过,我也没问过。”俩人正在小溪边坐着聊天,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刀褚峰。只见刀褚峰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然后说道:“禾师兄,师父找你呢。”然后是一脸的奸笑。
禾义衷听说师父找忙坐起身来,看着刀褚峰那副得意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无比。谷瑜英也站起来说道:“禾师兄,等等我。”刀褚峰一把拉住她,笑道:“师妹,师父只叫他一个人,没叫你。”谷瑜英怒道:“我想走就走,关你什么事?松手!”刀褚峰说道:“师妹,你怎么就那么讨厌我呢?那个姓禾的有什么好,老是缠着他。他现在是贼名显赫,师妹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谷瑜英用力一甩胳膊没挣脱开,于是骂道:“刀褚峰,你别太过分了。我知道禾师兄是被冤枉的。”刀褚峰笑道:“被冤枉的?那天可是好多人都看见了,也都听到了,禾义衷夜闯刀家偷窃刀家祖传铁盒,不过现在铁盒已经归还了,罪名也就不追究了。怎么说刀家与禾家百年前也是世交。禾一衷一时犯错,也不能全怪他。不过,盗贼二字在他脸上是洗不去了。”
谷瑜英横眉怒视着刀褚峰,喝道:“刀褚峰,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了。”刀褚峰忙笑嘻嘻地放开手,说道:“师妹,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请吧。”谷瑜英瞅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禾义衷被谷仁云叫过去,只见谷仁云正坐在树荫下闭着眼,翘着腿,抽着烟。禾义衷走到谷仁云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师父,你找我?”谷仁云依旧双眼紧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禾义衷见谷仁云不再说话,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就这么呆了一会,突然谷仁云睁开双眼,看着禾义衷,然后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禾义衷被谷仁云这么一说又给说糊涂了,刚才说找他有事,现在又说没事。禾义衷也只好跟谷仁云告辞回山下去了。
禾义衷想不明白谷仁云刚才是想跟他说什么,闷闷地走在大街上,看着远处的琼枝数在风中摇摇不止。禾义衷正在那里出神,忽然益佳依就从旁边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禾义衷,呆了一呆就走上前来了。
益佳依走到禾义衷面前,拿手往他眼前晃了一晃,禾义衷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益佳依站在面前,然后就笑了笑。益佳依笑道:“你发什么呆呢?还在为那天的事烦恼吗?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禾义衷看着益佳依,他今天发现原来益佳依的大眼睛不仅明亮透彻,还能抚慰心灵,不仅一阵喜悦从心底升起,顿时笑容满面,说道:“谢谢你!不过,那天我确实是想去刀家偷东西的。”
益佳依“哦”了一声,然后脸上带着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呢?”禾义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是刀家偷窃在先,一天晚上有人跑到我们家里去偷东西被我发现了,虽然他蒙着脸,但是他的武功却明明用的是鬼手拳。会鬼手拳的,除了我们家就是刀家,难道是我们自家偷自家的东西不成?那肯定就是刀家偷的了。我去刀家找他们理论,反倒被轰了出来。于是我气不过就去刀家想找回我家的东西,却不慎被他们抓住了。”
益佳依问道:“他们偷了你家什么东西?”禾义衷说道:“我认为他们本来是想偷铁盒子的,却没找到,顺手就把我家祖传的玉偷走了。我就是为了找回祖传的玉才去的他家。谁知道,他竟然反咬我一口说是我偷了他们家的祖传铁盒,你也知道那铁盒子明明是从我们家里挖出来的。我知道他一直想得到那个铁盒子,谁想到我竟帮了他一个大忙。我现在想想就后悔。”
益佳依安慰他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了。其实就算他们拿到那个铁盒子,他们也不一定能打开。”禾义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最近几天一直在考虑那两行字,只是一直想不通。看来打开铁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铁盒子拿回来。”
益佳依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总有一天会拿回来的。对了,你今天没去练功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禾义衷苦笑了一下说道:“自从那天之后,好多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就连师父也对我冷漠的很,今天说是有事跟我说,我过去找他,然后又说没事了,说让我先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益佳依拍了拍禾义衷的肩膀,笑道:“没事的,一切不美好总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我会站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禾义衷看着益佳依,欣慰地笑了。
两个人站在路边聊着,益佳依往禾义衷身后一努嘴,说道:“那不是你们家教书先生蔡先生吗?”禾义衷回头一看,果然是蔡德求,然后转回来跟益佳依小声说道:“甭搭理他,我看着他就烦。他就是一个谄媚投机之辈,我越看他越像刀家三老爷,都是一样的贪财。”
两人正说着呢,蔡德求就从后面走过来了,见是禾义衷在这里,忙上前说道:“原来是三少爷在这里呢,怎么这么早就练完功了?”然后又看了看益佳依笑了笑,问道:“这位姑娘是?看着有点眼熟。”禾义衷绷着脸“嗯”了一声也不说话,益佳依忙笑道:“您是蔡先生吧,我是益家的,我去禾家送过琼蚕茧。”
蔡德求“哦”一声,然后摸了摸小胡子,扇着扇子,又正了正头上的那顶黑色帽子,然后对禾义衷说道:“三少爷,你们慢聊,我先告辞了。”说完一拱手就走了。
禾义衷看着蔡德求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益佳依看着禾义衷那副样子,笑道:“你呀,就跟孩子似的。”禾义衷无奈地说道:“我看他呀就应该去刀家教书去,他跟刀尚柱才是志同道合,不知道怎么会跑到我家去。”益佳依笑了笑,然后看着禾义衷身后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禾义衷迟疑了一下,然后回头一看,却是刀尚柱领着两个下人从远处走来。禾义衷跟益佳依说道:“看着他就生气,咱们走吧,省得让他得瑟。”说着就要和益佳依往前走。谁知道后面刀尚柱远远地就看见了他,见他要走,忙喊道:“禾少爷,怎么见了我就要走啊?留步,留步。”
禾义衷只好站在那里,回头看着他,大声喊道:“原来是刀三老爷,三老爷真是如游魂一般,无处不在啊。”刀尚柱慢慢地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禾少爷说话真幽默,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都过去了,我也是一时气愤,让禾少爷受苦了,真是罪过啊。”
禾义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说道:“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还在这里假慈悲。”刀尚柱接道:“少年人怎么火气这么大呢。怎么说那天也是禾少爷做贼在先,要不我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那么对你。”禾义衷一听就怒了,骂道:“你说谁是贼呢?你才是真正的贼呢,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清楚的很,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把?”
刀尚柱笑道:“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禾少爷心里不舒服。”说完看着益佳依说道:“这不是益姑娘吗?我刚才从远处看着你俩,我只认出了禾少爷,没认出益姑娘来,刚才远远地看着你俩还真挺般配的。”益佳依顿时羞的脸通红,说道:“你说什么呢?这也是随便说的吗?”禾义衷也怒道:“般配不般配与你有什么关系,在这里说三道四,你老人家也不知羞耻。”
刀尚柱摆了摆说道:“既然两位不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不过说真的,你跟那个谷瑜英真不般配,她跟我儿子倒是挺般配的。”说完就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禾一衷此时若是有把刀在手,真恨不得上去把他剁成碎块,方能解心头之恨。突然禾一衷想到,蔡德求刚刚过去,刀尚柱便跟了过来,莫不是俩人真的背地里做什么勾当。禾家挖出铁盒之后,刀家马上便知道了,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他刀家再神通广大怎么能立刻便知,难道有神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