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美和大人却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许尧和宁凡,不为别的,就为他们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宁凡看着面前的四美和大人,一惊,起身上前道:“你们是四美大人?”
四美和大人总算是见过世面的,这年头断袖也不算少,就算许尧是太子也是个人,偶有点额外的癖好也不算什么,行礼道:“回公子,正是。”
宁凡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二人,果真是国色天香,人间难寻,她是个女孩子也有些移不开眼,许尧作为一个男子流连于此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我原以为四美大人该是四个人,原来是两个人。”
“公子想是第一次来,所以才不知道,我与妹妹一人名为思美,思是思念的思,美是美好的美,妹妹名为达仁,达是腾达的达,仁是仁爱的仁,进了国色天香后,三娘觉着思美达仁,叫起来非常像四美大人,是以就这么叫了。”
“思美,达仁,这思美倒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可这达仁……”
大人上前,“公子果真心细,原来爹爹想着该是个男子,早早请算命先生给算了命,取了名,没曾想出来竟是个女孩,一时生气便离家了,母亲未曾识字,便还是用了早已取好的名字,是以小女子便叫达仁。”
“原来是这样。”
就在宁凡若有所思的时候,四美越过宁凡走到许尧身边,屈身坐下,如往常一般,给许尧倒了一杯酒,“殿下。”
许尧点点头,却不接下,他如今心烦意乱的很。
大人也上前扶着宁凡,二人相触的时候,皆是一惊,虽然以前也有姐妹勾着她,但毕竟是头一次被女人这样热情的对待,宁凡有些许不适应。
大人一笑,她从小便在青楼做工,一年前上台,所见男子一日不下百人,看一眼便能瞧出三分,碰一下便知五分,聊几句便都知道了。
宁凡这般柔弱无骨,纵是再清秀的男子也做不到此,只能说这人是女人……
想想也觉合理,许尧每次来国色天香皆是与朝中大臣应酬,虽每次都有姐姐四美作陪,但四美说过,许尧从来没有碰过她,别说碰了,连手都没有摸过……
再看一眼宁凡,见宁凡眼中那股奇怪的眼色,大人更加确定,此人八成便是传言中那位凤体而生,许尧宠的紧的宁凡郡主了。
扶着宁凡到垫子上坐下,大人按例倒了一杯酒,递给宁凡,眼含三分笑,“公子,请。”
宁凡接过酒杯,有一丝犹豫,她可从没饮过酒,不过这种情境下,不喝似乎又不太好…。
“我替你喝。”许尧从宁凡手里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大人递给四美一个眼色,四美会意,看了一眼宁凡,顿时了然于心,起身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四美和妹妹不才,给公子献舞一曲。”
二人起身上前,四美弹琴,大人舞曲。
曲子欢快,舞姿优美,可宁凡却硬生生的看出了一丝凄楚的意味,转身对许尧道:“我看着二人身世可怜,你没曾想过为她们赎身么?”
许尧拍拍宁凡的头,“我的宁凡果然心善,可是赎身这个事情,我不能做。”
宁凡皱眉,很明显这二人算是给许尧包下来了,可是许尧却不愿意给她们赎身,心生一丝同情,同是天涯沦落人,皆是因许尧而命运坎坷的女人。
上天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让她有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她们呢?她们又何曾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拍桌而起,一时许尧、四美和大人皆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宁凡,“大人姑娘,多才多艺,可愿同我移步花园说几句贴心的话?”
大人看一眼许尧,见许尧点了点头,便道:“自是愿意。”
二人行至花园,宁凡走前,大人随后。
月明星稀,乌鹊却不愿南飞。
“公子,我们这都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大人提醒宁凡,她大致能知道宁凡为何将她单独叫出来,宁凡一个女子来国色天香,定是捉奸来的,不过她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与姐姐行得正坐得端,一年前上台,一年前被许尧收入旗下,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也不怕验。
宁凡看看大人,道:“大人姑娘,你可愿意离开这里?”
闻言,大人一愣,一时没了反应,只皱眉看着宁凡沉思,不知宁凡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将你和你姐姐一起赎身,再给你们些钱,你们便找个别的行当谋生,或者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大人一笑,不管宁凡这话出于何心,却着实说到她心坎里了,可是啊,她不能,她和姐姐为许尧卖命,在这国色天香探听消息,谋的也是一个前程,既然答应了,不等容颜衰老,怕是离不开了。
“大人替自己也替姐姐谢公子一番好意,不过我们在这呆惯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怕是要辜负公子了。”
“这,为什么啊?”宁凡跺脚,不知道为何大人不愿离开,却不知这一下又惹得大人一阵心伤……
见大人不说话,宁凡以为大人自甘堕落,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挥手,“罢了,你走吧。”
“大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