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阿姆可是我们赫那里最有福气的老人家了,你可真是幸运。”米兰卡劝说道,心里也知道:由于建州30年,赫那里为保护年少的纳布齐齐赫孟古,贝勒爷纳布多请求元明出兵镇压,动乱结束后元明要求贝勒爷留在元明30年,刚刚分娩的福晋尼卡卡尔不愿意与自己的夫君离别多年于是也一起共赴元明。纳布齐不就前曾经向元明朝提出交换人质,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复,长老们只好请部落里最有福气的老人给骨朵梳头。
“是啊,是啊,孟古,阿姆的手艺也是一直被别人称赞的,你是有福了。”敏齐齐尔也劝说道。
孟古并没有觉得忧伤,只是太久没见到奶娘了,所以一时半会不舍得放开。这位老人家是部落里总所周知的有福之人,夫家和父家的兄弟都是部落里比较出名的勇士,而她自己的好几个孙女孙儿更是忠心之辈,比如说:青稞和青麦兄妹俩可是首领家的左膀右臂,而且作为福晋的伺候姑姑,她跟在孟古母亲的身后一起来到赫那里,福晋和贝勒爷更是叮嘱让这位阿姆一直伺候着纳布齐阿哥和刚刚出世孟古格格。于孟古这位从未见过自己额娘的格格来说,这位陪伴了自己10年的老人家,如同母亲般重要。
阿姆轻轻的拍了拍孟古的那乌黑亮丽的头发低声说道:“格格,草原的风雨转眼变化,记得阿姆的话,别忘初心,一切会好。”
孟古有些疑惑也点点头。早在少提跟在奶娘身边的日子告诉她:有些事,阿姆说了一半的话,另外一半会用其他的方式告诉自己。所以她抬起头看了看这位依旧微笑着的老人家。阿姆抬起她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孟古的柔夷后,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头,于是面不改色的将字条紧紧的拽在手心。
“好了,好了,阿姆,我们赶紧给格格梳头吧,不然时间就快来不及了。”一直不说话的青稞看了看窗边后,向前一步,走到一旁开口说道。
在这双即使粗糙却依旧灵巧的手掌下,乌黑亮丽的过腰长发慢慢的的结成一条条不小不一的辫子。一条条厚实的辫子也一点一滴的困扎起来,最终,编成了一条如馕般的发髻,而每一个小结上都挂上一朵结一朵银造的君子兰。最后,阿姆拿起红盖头轻轻的往孟古那乌黑的头发上披过边说道:“红盖头披过头,赫那格格新嫁娘。”接着媒婆和喜娘们专门挑了好一些吉祥如意喜庆的话。不一会喜娘的牵扶下,孟古一步步的离开了这个已经住了10年的房间,一步步的走到前堂,一步步的走出首领府。
响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作为纳布齐最信任的手下,青麦带领着一些勇士骑着高大的骏马形成了引人注目的马队,而中央包围的是一定八人抬起的轿子,那龙纹凤线的帘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而里边更是放入好些火红火红的布匹,棉布垫子,以及一张小巧的圆形桌子只见桌子上放了好一些新鲜还冒香气的食物。后边跟着好一些年轻的小哥们,他们佩戴着红色的肩脖一个一个的牵着一头羊羔或一头小牛。大家脸上都满满是开心的笑脸。
作为首领的纳布齐低调着骑着黑色的骏马伴在轿子旁边,只见他通红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枚一身火红火红嫁衣的倩影从大门前一步步的走下阶梯,走进轿子里边。只见道路两旁都挤满了人海,淹没在人群里的低调着的纳布齐一路上陪绑在轿子旁边,他那好听的声音也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女真的习俗文化,孟古重复听了好多遍,仍旧耐心的听着。因为她知道:即使在将来,自己的夫君愿意让赫那里的亲人们过来探望自己,那也不可能是自家的阿哥的。想到这里,她忍住哭腔如同打趣般道:“阿哥,你上次跟我谈了这么个一天,我都记牢了,想米兰卡说的那样:我都听得会念了。”说完,突然听见外边的勇士汇报:“首领,到旗塔门了。”听到这句,孟古终于忍不住落下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青稞看着被一点点变深的嫁衣裙摆,心疼的轻轻的拍了拍自家格格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劝导,只好唱起了草原上那双欢喜战胜的歌曲。只听到,悦耳的声音慢慢的和着另外一个声音从轿子里传出,勇士们都被歌声给吸引住,纳布齐哈哈大笑着,装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和脸上的泪滴,大声说道:“好了,骨朵,我们就在这边分开了,放心,即使将来你有女真小孩当了阿妈,阿哥和赫那里的勇士们依旧会保护你。”
听了这句话,勇士们差不多同时下马,半跪在路上对着轿子上的人儿道:“诺…”而整句话,也真真正正的陪伴了孟古格格这位草原第一格格那不短也不长的30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