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赵莫晚显然是已经垂涎许久,大口地吃着,一脸满足的样子像只猫咪一般,让兰泽觉得她看起来比眼前的食物更加美味。
好想就这样一点点吞掉她。
“我说……”赵莫晚抬头看到一脸为难的兰泽,这才想起这个男人其实用筷子用的并不好。加上小面馆用的又是一次性的筷子,恐怕伯爵大人是觉得难以下嘴吧。
“要不要我喂你?”赵莫晚突然脱口而出,自己也愣了一下。
“好。”兰泽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望向脸色窘迫的赵莫晚,乖乖等着她的“喂食”。
赵莫晚红着脸,挑起几根面条一点点几丝,小心地在碗沿精致了一会儿等火辣辣的红油滴回碗里,这才送到兰泽嘴边。看着他一口吞下,神色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面的味道,大魔王还是可以接受的。
有把那晚看起来黑乎乎的冰粉往兰泽那边推了推,解释道:“如果觉得还是辣,可以试试这个。是夏天的解暑甜品,可以清热的。嗯,虽然叫冰粉,不过其实是和龟苓膏一样的。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很爽口的。”
“不是说了要喂我?”兰泽的笑容多了几丝痞气,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粗俗,目光灼灼,反而让赵莫晚心里猛然一跳,连夹着面条的手都抖了抖。
放下筷子,又勺起一小块冰粉喂给兰泽,他依旧只是满意地点点头。
赵莫晚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给眼前的男人喂食,全然没有注意到整个面馆静滞的气氛和胶着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只是精神高度集中地重复着动作,直到一碗面几乎见了底,才回过神来放下筷子。
“来,我也喂你。”兰泽作势就要伸手拿起赵莫晚的筷子,被她急急忙忙地制止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慌张的样子,涨红的小脸带着和平日冷静的样子不同的娇羞。
“好。”兰泽也不勉强,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比刚刚斯文了很多的吃相,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红嫩的舌尖时不时因为太辣而舔唇的动作上,只觉得红唇似血,想要吻上去的欲望慢慢升腾。
午餐就在这样浓郁的暧昧气氛中经过,赵莫晚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伯爵大人的索吻,被他拉到车里狠狠狼吻了一番才放心地离开。至于去做什么,赵莫晚虽然没有问却也知道兰泽来青城也只能是为了夕阳酒店在青城扎根的事情。
不过回公司的路上,看到赛斯带着席卿出现,倒是让她愣了一下。
“公关部的比较熟悉怎么打通关系。”兰泽简洁地解释道。
赵莫晚这才理解地点点头。的确,要伯爵大人拉下脸去求别人办事,还真是无法想象的画面。随即望向席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兴趣:“原来你的特长是打通关系?公关部原来是男公关女公关的意思啊,我第一次知道!”
成功地看到席卿发绿的脸之后,赵莫晚开心地跳下车跑路了。
兰泽只是满眼宠溺地笑着,并不在意席卿努力压抑怒气的样子。反而是赛斯难得地出声安慰道:“你要知道什么人惹不得,什么人更重要。”
席卿愤恨地收回瞪着赵莫晚背影的目光,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恢复了原本的斯文样,扶了扶眼睛,平静地说道:“老板,接下来是关于夕阳酒店选址的事,我已经和招标的公司联络了,今天下午就能见面。不知道赵氏那边的意思如何?”
“嗯。”兰泽没有回答,想到之前电梯里的那个男人,心里没由来地有些烦躁,“赛斯,帮我查个人。”
“是。”
“赵氏的总裁,赵云慈。他的背景,过去,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遵命,我的主人。”
赵莫晚的好心情在午休之后很快消失殆尽。因为赵云慈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僵硬地让她上去见他。而唐心眉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让赵莫晚的心情又沉了几分。
这个男人又怎么了?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瞬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
“赵总裁。”虽然心里已经开始烦躁了,赵莫晚还是礼貌地颔首,抬头看到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愣了一下,“这是遭贼了?”
赵云慈笑了笑,表情似乎卸去了平时的伪装,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凌厉。墨色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这个女人,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带着控诉和怨气。
“你终于肯来了。”
赵莫晚小心地掩上门,并没有关上。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眼神中的暴戾,心惊的同时却不得不在飞速想着要怎么好好应对。这样的眼神,她曾经无数次看到过。在那些被当做实验体用的死刑犯身上。
“赵总找我来有什么事?”赵莫晚保持着和赵云慈的距离,不卑不亢地问道,像一个再规矩不过的下属。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赵云慈突然暴怒地喝道,“你不也是有事没事就跑来我这里喝咖啡?怎么,你做得我就做不得?还是说你找到了个比那位郭少将更好的金主了,也不再需要在我这里挑衅什么得到安慰了?”
“赵总,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人问题我没有义务回答。”赵莫晚冷静地说,心里却是并没有因为这些侮辱的字眼儿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将怒气全部外泄的男人有些可笑。
他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指责自己?
“怎么,答不上来了?”赵云慈突然拿出兰泽早上留给他的那条MEMO,甩倒赵莫晚脚下,“那么,就替我翻译一下吧。看看那位卡佩集团的代表,或者说你的新任金主,给我这个赵氏的总裁,留下了什么讯息?”
赵莫晚看到上面熟悉的花体字,倒是有些意外兰泽会这么容易就留下了自己的笔墨。要知道,伯爵大人手写的东西还是挺值钱的。不过,用普通的圆珠笔还能写得这么漂亮,大概还真的只有大魔王一人了吧。
神情稍稍放松,赵莫晚弯腰拾起了那张纸片,匆匆扫过,却是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