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戈见夜墨寒走进来,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夜墨寒走到妙戈身边像往常一样坐下,夜轻染眨眨眼睛,这么自然又亲昵,看来他的哥哥是喜欢的很了,原本还不想让妙戈嫁到夜家的……
夜墨寒沉吟了一下才说,“江无痕出事了。”
妙戈皱眉,她记得江无痕在鬼医那里的,自从武林大会之后,妙戈原本答应江无痕回去的路线就改了,当时妙戈只是不想与夜墨寒有牵连,此时非彼时,这个时候妙戈知道自己的心意,清楚自己所做的,却忘了江无痕。
妙戈看夜墨寒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于是当下就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夜墨寒看了眼妙戈,“起因是江然和水镜宫宫主的私人恩怨,江然是水镜宫的人杀死的,江无痕得知消息后就去找水镜宫的人理论,没想到那两位宫主喜怒无常,直接抓了江无痕,鬼医说是个人恩怨他不插手,但看在某个人面子上要保下江月儿,可江月儿却失踪了,所以现在江湖上认为是水镜宫抓了人,原本只是要找江无痕谈谈的现在却改为扣留。”
妙戈一听揉揉额头,“还真是麻烦。”
“你打算怎么办?”夜墨寒问向妙戈。
“以牙还牙。”妙戈勾起一抹笑意。
夜墨寒皱皱眉,没有反驳。
当天妙戈就驾马去了水镜宫那边,查看了地形后向四方角落处踢了几个石子,确定好没有失误后,妙戈便蹲在那里等猎物入陷阱。
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水镜宫前。妙戈仔细看去,竟然是江月儿!妙戈皱眉,但也没有出声提醒。江月儿不知觉走进妙戈的陷阱,很快两位宫主之中的怜星就出现了,“江大小姐,既然来了我水镜宫,为何不进来坐坐?”
江月儿冷声道,“少废话,把我哥哥交出来!”
“交出来?你们的爹欠下的情债就该子女还!何况你将我水镜宫扣上一个罪名,我们为何不能把罪名坐实呢?”怜星虽然比邀月温柔些许,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带着冷气。妙戈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手腕一动,阵法无声无息的变动着。
江月儿冷笑,“得不到的就要抢吗?我娘和我爹是真心相爱,你们又算什么?只凭一个嫉妒之心就要赶尽杀绝还怕人说吗?”
妙戈一听才明白,当时江月儿真正用她的身世换的恐怕是这个才对吧,只是不该把江无痕拉进来…
江月儿话音刚落,一股风飞出,邀月现身,“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
说着三人就打了起来,妙戈一看是时候了,手一弹,气流打到早就安排好的阵法上,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三人一时之间都停了手,意识到自己入了阵法里,邀月怜星齐声道,“何人在此?”
妙戈拍拍手走了出来,笑眯眯的,“久等各位了。”
“是你!”江月儿抽气。
“江月儿,别怪我,谁让你不听劝自己四处乱跑。”妙戈淡淡道,“我本有心留你一命,如今怕是不能了,不过你能用自己一命为你的父亲报仇也算有所得。”
江月儿一听,盘腿坐下笑道,“如此还要谢过苏姑娘了,月儿一命不值什么钱,能救下哥哥,为父亲报了仇也是愿意的。”
邀月闻言几近疯狂,“苏妙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
“无冤无仇吗?我爹苏哲我娘雅戈的死与你没有关系吗?”妙戈看着邀月缓缓道,“邀月,你应该感谢这是最轻的惩罚了,日后,我会一点一点向这些人索命的。”
怜星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苏哲的孩子?!”
阵法继续走着,很快传来了三人痛苦的声音,等到追影带着江无痕出来时,面前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分不清到底是谁了。
追影松开江无痕,直直的跪了下来。而江无痕的眼中也有了泪意。
妙戈看向两人,虽有愧疚却不后悔。
许久江无痕动了一下,妙戈抿抿唇,还是开口,“无痕…”
江无痕满眼血丝,哑着嗓子,“妙戈,我不怪你。”
妙戈看着江无痕,“对不起,江月儿的闯入是个意外,可是我不能破坏阵法,因为你。”
“她一定没有不愿,”江无痕道,“虽然我和她没有血缘,但是她真的把我当成哥哥来看,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只有这一件事是她的执念,也是父亲的执念。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的来临,呵,妙戈,你一定想不到我是自愿来的。”
听到江无痕苦笑的话,妙戈还是第一次感到惊讶、不可置信和心疼这个男人。
江无痕颤抖着声音,“我能回报给父亲的不多,这样做也是在尽孝了,虽然我不知道上一辈有什么恩怨,但与两位宫主相处的这些天,我意识到其实父亲也曾爱过邀月,否则不会有那么美好的回忆,不会让月儿一直以来都想不出解决的好办法,其实邀月没怎么伤害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疯狂的回忆。”
妙戈叹息,上前抱住江无痕,“无痕,月儿说她愿意这么做,她是笑着走的。”
江无痕回抱妙戈,头深埋在颈窝里,涌出几丝泪意。
正安抚着江无痕,突然感到一丝杀气,妙戈忙提气一个扭身,还是迟了些,长剑深刺左臂,顿时鲜血四溅,妙戈放开江无痕回眸看去,追影一脸恨意看着江无痕,“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师父不会死!”
妙戈忍住左臂的剧痛,利剑已经刺穿,血流不止,她看向追影,“追影,冷静一些,这与无痕无关,你要恨就恨我吧。”
追影一脸痛意,“苏妙戈,就算师父再多不对,你一剑刺死便是,为何如此狠毒要师父不得好死?”
“如果我不用阵法,我能一剑刺死你的师父吗?”妙戈反问,“况且这是我所学的阵法里最轻的一种死法,你与我相交多年如何不知我所学都是至毒至狠的招数?追影,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上一辈的恩怨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你又如何得知你师父整日疯狂不想求得一死呢?”
“是啊,人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既然如此,苏妙戈,今日我与你便恩断义绝!他日再见,我定取你性命为师父报仇!”追影冷声道。
“好,你尽管来,我绝不躲开,这是我欠你的,但我也希望你能答应,终其一生,你也不能再因此事找上江无痕。”妙戈点头即应。
追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妙戈知他答应了,还是不免担心他的安危,极度伤心之下人的警惕性会变得非常低。
江无痕上前看妙戈的伤处,“妙戈,你何必…”
妙戈摇摇手,“终究是我对不起他,随他吧。我们走。”
江无痕随妙戈回到摄政王府,妙戈的伤由夜墨寒亲自包扎后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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