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红色甲壳虫穿梭在霓虹闪烁的车流中,分外休闲安逸。
车内散发着一股诱人的的馨香,令人无比陶醉。可是想起刚才伊人出手的狠辣,唐浩不由暗暗警惕。
范芸冰美目一瞥道:“你怎么这么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
唐浩打着哈哈道:“哪有?范总,我只是没做过这样的好车,有些不习惯。”事实上,他前不久刚搭过一回黄色的兰博基尼,比眼下的甲壳虫可奢华多了。
作为长居上位的高管,范芸冰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话题一转,切入正题道:“你是怎么发现公司风水有问题的?”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唐浩当即自信满满地道:“范总,其实我是个风水相师……”
眼看着一番饱含热情、毫无私心的毛遂自荐之语即将慷慨激昂而出,不成想范芸冰秀眉一蹙,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说真话!”
唐浩那口若悬河的气势顿时被打断,整个人正嗨的有点高,啪叽一下摔在地上,满心的忿忿只能憋回肚子,暗自道:‘哼,有你叫我大师的时候!’接着换回了朴实无华的腔调说:“好吧,范总,对于风水相术,我懂得虽然不多,但比所谓的范大师可强多了。”
“这点,我信。”
唐浩一听,顿时大受鼓舞。转念一想,自己简直太贱了,这么几个字的肯定就满足了?
顿了顿,范芸冰续道:“看得出来,你对风水略知一二,但也就是个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水平。不然的话,你去哪里不能混口饭吃,非得来广告公司吃苦受罪?你看范德春,论真本事还不如你,不也照样在燕南的上流社会混得左右逢源?”
唐浩一怔,怪不得她们想不到找自己来破除绝阴之局,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多时,车子停在燕南工大的南门口。唐浩下车,礼节性地告别。
刚走进校门口,斜刺里冲出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刚上班一天,就被美女专车接送,唐浩你可以呀!”柳道眯着一双小眼,阴阳怪掉地道。
唐浩郁闷地道:“那是我的领导,柳道你可别多想。”
“哟,还是个美女领导,不简单呀……”
得,不管怎么解释,柳道这货都能往歪处想。算了,还是啥也不说了。唐浩任由柳道攀着肩膀,一路晃荡着回宿舍。
毕业季就剩下最后的一个月了,班里已经陆续有同学离开。一整晚,宿舍来了好几拨告别的同学。折腾到很晚,唐浩才得以躺下来,跟凌筱发了会微信后不由想到,桐姐明天请来的大师会不会又是骗子?
翌日清晨,紫枫大厦。
时钟刚到六点钟,苏桐抱着睡眼惺忪的楠楠,和范芸冰、冷薇一起打开了公司大门。为了防止在员工中造成恐慌,和大师约定的时间定在非上班时间。
总经理办公室,苏桐、范芸冰和冷薇相对而坐。楠楠像个天使,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紧张气息,苏桐的纤指揉捏在一起,用力至发白而不自知。范芸冰不停地交叠着两条大长腿,似乎怎么坐都不舒服。冷薇更是频频看向门口,期待着杨大师早点出现。
长出一口气,范芸冰提起话题道:“桐桐,你对唐浩这人怎么看?”
一说到唐浩,三人的注意力顿时有所转移。苏桐俏脸上充满感激道:“他是我的福星,如果公司有幸能够东山再起,我一定不会亏待他。”
冷薇不以为意地道:“依我看,他来奇点就是动机不纯,至于发现奇点的问题,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见俩闺蜜观点各异,范芸冰不偏不倚地道:“依我看,唐浩他来奇点纯属偶然,不存在什么动机不动机。因为以他的学历背景,愿意要他的公司不多。但他能发现奇点的风水有问题,多少还是有点道行,至少比范德春靠谱一些。”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脚步声,那声音和正常走路的节奏明显不同。看了看表,六点刚过八分,这个时间不可能有员工过来上班。
想到这里,范芸冰和冷薇双双起身去看个究竟,留下苏桐看着熟睡中的楠楠。
打开办公室门,范芸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色风衣的高挑女人,一束精致的马尾垂于脑后,手里捧着古朴发黄的罗盘,脚上蹬着及膝的马靴,背着一个黝黑的双肩包,正在四处勘察。
“杨大师?”范芸冰和冷薇齐齐惊呼道。这一身穿衣打扮,一看就带着奇门江湖的色彩。只是对方竟然是个女人,这让她们万万没想到。
风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挥手,制止了范芸冰继续询问的势头。随即继续踏步,时而走走停停,时而看着铮铮作响的罗盘掐指默算。
十多分钟后,风衣女人终于忙完,将罗盘珍而重之地收入背包。范芸冰和冷薇双双迎上前去,语带紧张地问:“杨大师,怎么样,公司风水有问题吗?”
“你们谁是苏桐?”
范芸冰忙道:“我们是苏桐的好姐妹,她正在办公室,请随我来。”
风衣女人二话不说直奔办公室走去,范芸冰和冷薇对视一眼,跟在身后。
走到办公室,苏桐已经迎了出来。风衣女人语出干练地道:“你就是苏桐,我是杨绮雯,你们最好不要叫我大师,太老。”
范芸冰和冷薇听得双双一怔,苏桐已然反应过来,杨绮雯是她千方百计找来的,自然知道对方的一些喜好,于是俏然一笑道:“杨大小姐,里面请。”
众人落座,范芸冰端来茶水,杨绮雯一饮而尽,直言道:“苏总,我劝你尽早搬离这里。这个地方被人布下九阴风水局,如果发现的早,还有可能被破解。可是眼下此局大势已成,妄然破局必会害人非命。但若是不破此局,你们身在其中,早晚会出人命。”
苏桐不由心生绝望:“再没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