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宝在新鲜场地玩的不亦乐乎,上官燕乐这边却没有那么轻松!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上官燕乐的眼圈有些红,她忍了很久,才将眼泪忍了回去!拿着诊断书去接妈妈,她却没有直接回家!
妈妈看着来宝的神情,就知道,情况恐怕比她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但是她不想说什么,她想让来宝先说!
母女俩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一颗一人抱的树正在她们的头顶为她们来一块阴凉!
“妈,”来宝依靠着妈妈的肩膀,“我们住院吧,好吗?我不想瞒你,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进行治疗,我们听医生的好不好?”
妈妈看着来宝,笑容甚至蔓延到了她的皱纹里了,她是多么开心身边有这么一个女儿在!
“住院,能活多久呢?”妈妈心如明镜,“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来宝啊,妈妈有你跟熊宝,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不喜欢医院,我不想等死!”
“妈妈!”上官燕乐忍下眼泪,“可是,我和熊宝需要你呀,哪怕你在医院,只要你在,我们就觉得很幸福,我舍不得跟你分开,你难道舍得我们吗?”
“舍不得又怎么样呢?”妈妈抚摸着来宝的头发,那青丝如水,柔软的让人舍不得放手,“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的!我舍不得你们,所以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间,除非我下不来床,否则,我绝不在医院里等死!”
“妈妈……”
“来宝,”妈妈抓住来宝的说,紧握了一下,“不要告诉熊宝,不要给他压力,他现在的早熟,已经让我很心疼了,如果,我可以再多活两年,也许,他就没有必要受这么多苦了!”
“这不是你的错,”来宝想到熊宝,心里更加不好受,“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他!”
妈妈看着来宝,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梧桐树,然后,对来宝说:
“来宝啊,你看!”
来宝顺着妈妈的目光看过去,头顶上只有伞状的梧桐枝叶,如今秋天刚至,梧桐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原本碧绿如玉的梧桐树,如今已经迟迟老矣,来宝看着它,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
“是啊!”妈妈的眼神里没有来宝那样的悲凉,反而精神奕奕,“来宝,我很喜欢梧桐,你知道吗?”
“听您说起过,”来宝回忆起妈妈说起这件事情的场景,“当时是熊宝的生日,你带我们去你以前谈恋爱的地方,那里到处是梧桐,你说过,有人告诉你,梧桐不在,凤凰不来!”
“对呀,”回忆的美好,让妈妈脸上的光彩更胜,“恋爱时的甜言蜜语纵然是现在想起来,都是那样的让人欢喜。来宝,我们那个年代,崇尚恋爱自由,追求感情的完美,诗意的青春,热烈的爱情,我深爱着那个时代,那个人!所以,死亡对我而言,并不痛苦,而是解脱!”
“可是……”
“来宝,”妈妈打断来宝的话,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我真的很抱歉,不能陪你太久,但是,人的一生,终究是短暂的,我们的遗憾不是将来,而是回不去的以前,我想跟你们在一起,而不是冰冷的病房的白色墙壁。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命,交给医生,让我自己选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