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翊看向她,通透的黑眸子里没有半分埋怨,仍是方才她甩开他之前的样子:“撕裂了,怕是回去要重新包扎。”
苏有友不敢看他纯洁无知的眼睛了,上下打量他一翻:“你也不小心些,明知自己有伤,除了后背别处有受伤吗?那些人不还带着武器吗?”
“没有,那些人不会武功,兵器是短刀,不近身他们轻易伤不到我。”
看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捏死那四个小偷跟捏死四只蚂蚁一样简单。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你受了伤,背包我拿着吧。”说完把手伸过去。
钟翊摇摇头:“无妨,这点伤不算什么。”
这瞬间苏有友才觉得,钟翊真是个男人。
回去的路上钟翊半点没提她怎么那么久没回去,苏有友自然不能心虚的解释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跟在他旁边安静的像只猫。
进了家门,苏有友把他手里的背包接过来,打算藏回屋里毁尸灭迹,钟翊很自然的就给她了,一点也没有要追究的样子。
收拾好了背包苏有友出来找钟翊,打算替他处理伤口,钟翊正站在厨房和餐厅间的垃圾桶旁,低着头,直直望着里面是那件属于他的红衣。
苏有友头顶落下七个大字:完了完了全完了!
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钟……钟翊……我……那个……那个……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回去没找到你多着急啊,我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
多亏苏有友反应能力快,瞬间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简直不能更机智。
钟翊闻言仍是十分平静的,沉默片刻道:“我追出去以后已经跑的很远了,那人又受了重伤,我和一些人送他去了附近医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那个孙警官保证替我将你找过来我才和他去的警局。”
钟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骗呢?
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苏有友更心虚了,赶紧弯腰去捡那身红衣:“都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我马上拿去给你洗,绝对不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
钟翊却拦下来了:“不必了,扔了便扔了,这件衣服本就不该是我的。”
被自己昏庸的母皇迷晕嫁去敌国,这身衣服不过是他的耻辱,有什么可留恋的。
苏有友哪还有心思细想钟翊的话,他说不要了最好了,免得和她生气:“哦哦,那赶紧回屋吧,我替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许是因为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了,钟翊便也不扭捏了,进屋脱了上衣等她医治,她替他拆纱布的时候也比上次淡定了许多。
看着他又裂开的伤口,苏有友皱起眉来:“果然又撕裂了,血都快透过纱布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剧烈运动了,最近要吃点补血的东西才行。”
钟翊静静地点头。
苏有友小心的替他处理伤口,这次诚心了许多,钟翊能够见义勇为,想来他内心是个正义勇敢的人吧,并不是什么古代来的恶人,毕竟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伪装下毒,他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事事比她更安分守礼。
反倒是她这次有些过分了,他伤还没好,就把他赶出去,他在这里无依无靠,什么都不懂,她好歹要等他伤好了,替他某个出路再赶人啊,都怪商秋洛那个狐狸精,就是之前给苏有友座机打电话的男人。
“对不起啊。”
忍着痛的钟翊用鼻音回道:“嗯?”
那声音苏有友听的小心肝一颤,脸都热了起来,结巴道:“就……就是刚才的事情。”
钟翊回道:“你没有什么错。”
苏有友一听就更内疚了,多知书达理的孩子,再看着钟翊后背上的新伤旧伤,更是怜悯。
“那个……你受了这么多伤,在你那里你是大将军吗?”
“大将军?”钟翊想了片刻,道:“算是吧,我也带兵打仗过,这些伤有平时操练留下的,也有战场上留下的。”说完,钟翊声调压低,有些郁郁道:“很难看吧?”
难看?这些伤是挺触目惊心,但是在这么强健的背肌上只会让人感觉有血性,性感的血脉膨胀啊!
“没有啊,很帅!”
钟翊疑惑:“帅?”
苏有友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夸你好看!”
好看?他倒是有些搞不懂苏有友的眼光到底离谱到什么地步了,不过……她不嫌弃便好。
“嘶……”钟翊因为疼痛发出一声抽气声。
苏有友赶忙放轻力度,叹息道:“哎,也不知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钟翊抿了下唇,道:“不必着急,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我随你意。”
苏有友闻言有些犯迷糊:“嗯?随我什么意?”
明知故问……难道不是要他侍寝吗?
钟翊耳根又发热了,抿着唇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