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木盒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洞室中的灵气非常浓郁,使镜面木盒吸收的非常顺畅,抵消了不少的力道。苏层则乘此良机遁到一处角落,这里正好被洞壁挡住,不受吸力影响。
苏层是安全了,但镜面木盒却无法抵抗吸力,镜面木盒本身也是一个物体,自然也受吸力影响,没过多久躯体上便被扯出大量细纹,接着被扯碎吸进裂口中。
张骁此时也在向着办法,凭借灵气想要与这个裂口对抗显然不明智,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蛊惑仙术,只要能蛊惑裂口,让它忽略自己,便有了一线生机。
可是这个想法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裂口吸收着所有的一切,张骁化出的太阴印才刚脱手,便逃不过被吸收的命运,直奔裂口中去,不一会儿消失不见,这下张骁可惨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他脱离危险,只要等到自身灵气耗尽,便再也没有抵抗之力。
就在张骁实在无计可施时,从他身后冒出三个镜面木盒,成功减弱吸力,给了张骁逃走的机会。张骁自然不会错失良机,一溜烟便飞到苏层所在的地方,两人挤在狭小的角落里。
苏层见张骁与自己贴这么近,不感觉不妥,反倒是搂着张骁的衣服,说道:“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被那个裂口吸进去了。”
张骁感觉与苏层贴这么近有些不自在,但是想保持距离又没有地方挪,只得保持现状,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藏在这里吧?等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风险也就越大,就怕到时候我们无处可躲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要有那道裂口在,我们就不能离开。除非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它堵起来,可是怎么可能嘛。”苏层实在想不到办法了。
“你能用镜面木盒抵消一部分吸力,那么能不能用镜面木盒排出一条路,这样我们就能沿着这条路离开,其他的问题等我们逃出去了再说。”张骁突然想到一计,估计可行。
既然能够逃到这个地方,自然也能逃到洞室外面,苏层马上按照张骁所说重新布置镜面木盒,可是这次没有之前的好运了,镜面木盒刚从地下生长出来,就直接被裂口的撕扯力撕成碎片,无法成形。
看到这样的情况苏层大吃一惊,想不到镜面木盒已经如此不堪一击,再看向裂口方向,想知道是不是吸力增强了。
苏层很快发现真正的原因,那把刀此时又在空中划出一道裂口,怪不得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麻烦了,要是不阻止那把刀,自己和张骁早晚会沦入裂口之中。
“骁哥,那把刀又动了,它现在又切开一道口子,这下怎么办?吸力越来越大,我们藏不住了。”苏层焦急的喊道,除去镜面木盒,自己已经没有能阻止吸力的法术。
张骁勉强侧过头向裂口看去,果然看到空中又多出一道更大更宽的裂口,这下真是没辙了,要是再不马上想到应对的办法,等待的只会是死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张骁和苏层最终还是没能想到解决办法,此时洞室中的吸力已经非常强大,就连角落里也藏不住了,将张骁和苏层直接扯出来,如利箭飞向裂口。
张骁知道现在已经成为死局,被裂口吞噬在所难免,但是还有一个机会,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要好,要是自己和苏层合力,说不定可以将苏层送到洞室外,这样就能将她保住。
张骁知道现在的时间不多了,马上说道:“苏层,你用精华缠绕在横纵剑上,我们一起发力,只要能将你送出这里就算成功了。”
苏层有些惊讶的看向张骁,问道:“那你呢?”
张骁急的有些生气,喊道:“现在这个样子,你想还能两个人都离开吗?快一点,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裂口了。”
谁知在这个关键时刻,苏层却不从了,坚持说道:“我才不要一个人离开,我们是一起进来的,我一个人怎么逃出去,还不如死在一起。”
张骁对此时的苏层简直气到说不出话,难道现在还有闲情考虑情义吗?怒斥道:“你爹在境言界时,是被我杀的,是我杀了他,我是你的杀父仇人,现在我死了,也算为你报了仇,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张骁突然暴怒的提起这件事情,惊得苏层哭了出来,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意志,诉道:“爹是我最亲的人,可是爹为了青釭剑,害死了那么多的境言界弟子,也害死了许多族人,整个修行界都乱了。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张骁见苏层此时只顾哭泣更是无奈了,但心中极不甘心,杀亲之仇说放弃就放弃,这怎么可能?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眼见裂口就在离自己几尺远的地方,再不快些两个人都要死在其中了。
张骁顾不得苏层舒不舒服,直接化出灵气飞剑,使其变形并绕在苏层身上,再通过化出的灵环,迅速向着远处飞去,还源源不断用灵气作为补充,希望可以摆脱吸力的影响。
就在苏层飞出去的瞬间,张骁也接触到了裂口,下一刻他便将从这个世间消失。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此发生,在张骁接触裂口的同时,裂空突然消失,产生的吸力自然也没了,不受牵制的苏层以最快的速度射向洞室外,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洞壁上。
张骁从空中跌落到地上,刚才的紧张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直起身子。
张骁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因为他看到阻止裂口的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就站在自己跟前,想看看他到底是谁。
张骁仅仅盯着眼前人,这个人穿着一身深色武服,看上去像是在做锻炼,长有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络腮胡也被修成有角度的细条状,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精光,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最让张骁担忧的是这个人手中正握着那把刀,属于灵的刀。即便是面对项迷,张骁也觉得自己至少还能使用几个法术。可是在那把刀面前简直成了断掉手脚的婴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而且那把刀仅是在空气中划了几下而已,说不定这连法术都算不上。
现在见这个人握着刀,张骁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可能这个人就是最终的目标:刀祖念伯淮,有这样的灵物在手,被称为刀祖一点也不奇怪。
张骁的气息调整平稳后,才想这个一直看着他的人问道:“你是刀祖念伯淮吗?”
“……不错,我就是。”念伯淮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道。
“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停下?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目的?”张骁心中存在疑惑,那些不直接将敌人杀死的人,一般更可怕,他们说不定会让敌人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念伯淮依旧是冷淡而又严肃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烬教又不是一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教派,我们也不是杀人狂,你在蜀山听谁说过烬教胡乱杀人?”
张骁与蜀山人没有来往,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从鲁届的表现来看,烬教绝对不是善类,就算他们不嗜血,也一定会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