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快开门啊!”
乐意着急地拍了拍车窗,一双手巴在窗玻璃上,留下了两道脏兮兮的泥印子——她刚刚在路边走的时候,被路过的车子溅了一身泥水。
闻宴初的目光在那两道泥印子上面顿了顿。
然后乐意看到车窗开了一道小缝隙,她心中一喜,朝车窗里面喊道:“闻宴初是我,开门啊!”声音很快被风雨声卷走,不过闻宴初也没心情听她讲什么,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十块钱,卷成一条,戳了戳乐意搭在窗玻璃边缘上的手。
乐意下意识地松开一只手,抓住那张十块钱。
闻宴初满意地点点头,又拿出一张十块钱,戳了戳她另一只手。
乐意另一只手也跟着松开。
她翻了翻手里的二十块,有些迷茫,然后只听“咻”地一声,一阵巨大的水花朝她身上扑过来,等乐意再次抬眼的时候,闻宴初和他的车已经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乐意:……
乐意回到家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她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将捏成两团的纸币扔到闻宴初怀里。
“你妈当我是乞丐啊!”
闻宴初看着她凌乱的造型默了一瞬:“我不知道刚刚是你……”
乐意将头发捋到脑后,一副气得想吃人的样子:“闻宴初你真是好样的哈,早上出门让你顺我一程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可是刚刚那么大的雨!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路边,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亏我早上还特地起来给你做了早餐,说什么好好相处!你现在这样子有半点想跟我好好相处的意思吗?你要真不愿意你就尽早去跟我妈跟你爷爷说,这婚离了算了!”
闻宴初垂了垂眸,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纸币沉默不语。
乐意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气,她冲回房间,“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闻宴初回头看了她的房门一眼,然后站起来,拿了一把拖把,把玄关处的泥脚印拖干净。
他走进厨房,拿了块生姜切成丝,加了点红糖放到锅里熬煮。
红糖姜丝汤做好后,闻宴初又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乐意的房门传来一声响动,他才站起来走回房间。
乐意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她注意到灶台上有一个小锅冒着热气,于是走过去掀开盖子。
看到里面的姜汤,乐意的表情怔愣了一下。她撇了撇嘴,把盖子重新盖上,往回走,走到一半,又别扭地走回去,把姜汤倒出来喝了。
闻宴初的围棋课安排在每周的周二和周四,因为闻宴初每次都会提早到围棋室布棋,为了多看男神一眼,姚乐菱特地早早到了,霸着正对着讲台的第一张桌子坐下来。
闻言初在围棋板的四个角摆了四道简单的小题,打算在课前让学生先做一下。摆完之后,他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回过头,就看到了姚乐菱的痴汉脸。
闻宴初皱了皱眉:“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
姚乐菱眼泪汪汪地点点头:“回教授,我是的,我选您的围棋课都选了四个学期了,每次都坐在这个位置的,您不记得了么……”
“四个学期了你怎么还在初级班?”
姚乐菱:……突然感觉胸前中了一枪。
姚乐菱凄楚地低下头,拿起棋盒里的棋子,按着围棋板上的谱在棋盘上码好了棋。
学生还没到,闻宴初拿了一本棋谱倚在讲台边翻看。
姚乐菱拿着棋子在棋盘上胡乱挪来挪去,挪了十多遍后,她朝闻宴初喊道:“教授,我做不出来,你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闻宴初闻言走下来,站到她旁边看了看她的棋盘,对她道:“你走一步给我看看。”
姚乐菱“啪嗒”往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
闻宴初续上一颗,道:“继续。”
姚乐菱“啪嗒”又放了一颗。
闻宴初沉默了一下,说:“李英老师有一个围棋的入门班,我建议你可以改选他的课。”
姚乐菱:QAQ
闻宴初将她走的第二颗棋子提了起来,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被叫吃了,如果这一颗棋子被吃的话,你的这一片地基本就丢了。”他说着将手里的棋子接上,“所以这时你应该选择的是逃,明白吗?”
姚乐菱一边点头一边摸出手机。
闻宴初不断往棋盘上补着棋子:“刚刚你的第一手是对的,你看,后续如果这样走的话,白棋自然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