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把谭杏叫过来,一是想告诉谭杏怎么自作主张拿一万块现金硬塞到黄小勇的提包里去?那得找多少发票才摆得平这事!二是想耍耍谭杏找谭杏算个帐,但不是因为早上的误会,而是想气气谭杏,她故意把上衣领扣子解开来,戏弄那个色鬼黄小勇。而自己却用眼睛制止她,帮她扣上钮扣,很明显是不准她在外人面前使这一招!自己如此着紧她,在乎她,就想看看谭杏敢不敢向自己表白。没想到谭杏又提醒了他一把,这样正好,两罪并罚。“你只猜对了一半,不过既然你都猜对了一半,那么就先按照你说的,先算账好了!过来!”
“文儒,你还真想算啊?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误会,误会而已,不至于让你大动干戈,我回房间客厅去给你写份检讨好了。”
“想得美,怎么可能算了,昨晚上的帐和今天早上那一万块的帐一块算!你给我过来,我再说最后一遍,要是不过来,你死定了!”冯文儒恐吓谭杏道。
“啊!”谭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笔账一块算,那今天岂不是真的要死翘翘了?看着冯文儒嘴角上泛起的那种独有的坏坏的笑容,就知道这是真正的笑里藏刀!他的笑容里隐藏着无形的刀刃,固然温柔,但却死得很惨。
冯文儒看到谭杏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心里感觉很美。的确,他已经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谭杏的痛苦之上了。他突然从那张柔软舒适的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快速地走向谭杏。“行啊你,谭杏!你连我的话都敢违抗了,看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谭杏见状,心想这下完了,只能站在原地任冯文儒宰割了,干脆眼睛一闭得了,爱咋地咋地。姐我是个女保镖,身强力壮,一个人能干掉两三个人,皮厚筋骨硬朗,他一个小男孩究竟能怎么着姐我?大不了再和今天早上醒来时一样,用枕头当武器拍打到自己的身上……然而,谭杏想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谭杏总以为冯文儒说他要惩罚谭杏只是吓唬吓唬谭杏而已,没想到的是,冯文儒并非那么简单。
冯文儒从床上走下来,一步就跨到了谭杏面前,目光锋利,口气凶悍,“就算你能耐再大,翅膀再硬,在我面前,你始终也就是我手下人,我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给我过来!”说完,冯文儒用手死死地拧着谭杏的耳朵,强行把谭杏拖到了他的床沿边。
谭杏被冯文儒拧得痛苦不已,即便这样,谭杏也需要忍着。反正已经习惯了他扭谭杏耳朵。
冯文儒扭着谭杏的耳朵把谭杏拖到床沿边,自己则绕到了谭杏的后面,接着猛地一推谭杏,结果让谭杏扑通一下趴在了他的床上了。
“我看你还想什么美事儿不!明明自己想歪一边去,还说我喝两杯酒想要了!扮正经女子啦喂!酒后来事生孩子不健康呵!把这么龌龊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来,亏你想得出来!还扭扭拧拧的不愿靠近来,想占领道德高地呢!”
他一面数落谭杏,一面冲上来扭谭杏的耳朵更起劲了。痛得谭杏,杀猪般叫喊起来。这个冯文儒,还真有先见之明啰,动手前就叫谭杏关好房门来,起码传出去的声音得减弱一半!“干什么干什么?冯文儒,你想杀人是不是?”
谭杏被冯文儒扭得生痛,还不敢还手!你说,这种小夫妻式的游戏,谭杏能对冯文儒还手吗?不还手,谭杏除了挣扎和嚎叫,谭杏还有什么招呢谭杏!
结果,谭杏被扭得耳朵根周围通红通红的。谁叫谭杏在他面前自觉矮一截呢!
冯文儒对谭杏的惩罚,看到谭杏呲牙咧嘴的样子,他很开心。还得意地说:“往常你不是打架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就这副模样了?你操起你打架的那副架势来啊?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我服了你了还不行么?”谭杏被他扭着耳朵,扭得谭杏为了减轻痛苦,不得不低下头去,就着他的手势。这会儿斜侧着头来看他一眼。
哎唷,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小人得志样子,真让谭杏气愤难平!哼!你要是不是普通人,看我一个翻身准把你打得鼻青脸肿!忍让你一下,你就一副小人得志,语无伦次的小样儿!还笑得那个奸诈,真不知叫谭杏说他什么好!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他把曹婕对他不恭的那件事给忘掉了。所以说,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当谭杏受苦受难的时候,却换来了冯文儒忘却他的不快。只是让谭杏没料到的是,冯文儒有的时候也挺孩子气的。
你说这谈恋爱的一对男女,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比如他扭谭杏耳朵时就是在他的卧室里,玩点恋人之间的小把戏,也没有什么可厚非的,对吧?无非也就是打打闹闹而已。可因为他觉得治谭杏很容易占据上风,居然有些上瘾了!闹到公司里去,他也照闹不误!
与他之前给人的印象判若两人。不知是不是那天他在黄小勇面前夸下海口,说引资一事已经有眉目了,哄得黄小勇喜孜孜而去。虽然最终没有揩到谭杏的油水,但钱得了,饭吃了,还得到一个对市经委来说非常满意的消息,黄小勇那天来新城区开发公司还是收获很丰的。
但这样一来,冯文儒就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起来。他引资的海口夸大了!明明与曹婕闹僵了,却硬是在黄副处长面前乱嗨一通,结果,要完这个谎就变得不可能起来。怎么办?当然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却沉溺于怎样制服谭杏的游戏里去。
别人不知道他内心的苦楚,这个可以理解。但谭杏是知道的,谭杏不但知道,还明白他这是借此来麻醉自己,回避现实罢了。
这天,在随便打理了一下日常事务后,他又打电话过来给谭杏,要谭杏到他的办公室里去。谭杏一听,头立马就大了。现在,说实在的,谭杏都不知道他叫自己到他办公室去,到底是去听他吩咐工作,还是去让他过一次耍自己小把戏的瘾!
因为他常常出奇不意地想到什么整人的阴招,就叫谭杏去他的办公室去,然后让谭杏不经意间被他整得狼狈不堪。为了防备他这一招,谭杏进他办公室后,就站在离他办公桌远远的门边儿,听他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