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我怎么回答你呢?”说着,陆天昊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对着易洁,双手轻轻搭在易洁的肩上。“我知道你的一片真心,但是,我不适合你。我可是个有家却回不去的人,也不知自己将会怎样,所以,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拖累你。”
陆天昊这一番说话很动情,把他平日里一副懵然无知的形象消弥得干干净净,给人一种懂事,明了是非,而且豪侠的感觉,因而更让易洁震撼。如果说之前她追他,是奔着他的家底而来的话,那么,现在,她真的对他有感觉了!
“天昊,我不怕被你拖累!我愿意跟着你受苦……”易洁说着,两眼已经模糊。
突然,易洁整个人向前移了移,泪眼模糊的头部,已经靠到陆天昊的胸前。
随后,就听得一阵热烈的“啪啪啪!”的掌声。
大家把脸转过来看时,才发现,只有冯文儒在鼓掌!
“过瘾吗?”谭杏问,白了一眼冯文儒。
“过瘾……”冯文儒说着,发觉不对劲儿,只好连鼓掌也停下来。
陆天昊没想到易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来,那湿润的泪水还流到他的胸肌上。那一种柔情似水,也曾让他的心为之颤栗。
可是,他的双手却没有随之而来拥她入怀里,他有一种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仍然是没有根茎的浮萍,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地方,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消失于这个人世间。因此,他不能拖累别人,特别是一个爱上自己的女孩!
“别这样,易洁,我明白你的心情,也领悟到你对我的一片真情。可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太多理由不适宜现在谈恋爱了。所以,我不想伤害你。”陆天昊说着,说着,就有些喃喃而语了。
白过一眼冯文儒后,谭杏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天昊,深怕他因为一时激动,就答应她,和她确立恋爱关系。谭杏不是在吃陆天昊的醋,谭杏不是这种人。
她更多的是出于她工作上的考虑,更何况,现在陆天昊还是某些躲藏在阴沟角落里的人谋杀的对象,他并不适宜谈恋爱,这会给陆天昊如何逃避追杀带来诸多不便!
在和陆天昊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经迷失过自己,但后来清醒过来之后,谭杏觉得,似陆天昊这样的处境,还是不要谈恋爱为宜。只不过她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和陆天昊正儿八经谈这个事情。
所以,她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陆天昊和易洁的一举一动,连她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握着,还不断地轻晃起来。
这使她看上去就好象生怕陆天昊答应易洁的示爱,是对她被夺爱一样紧张。不仅引起了冯文儒的注意,让他顿感挫折;也引起了易洁的注意,陆天昊的推托是不是就因为她?不然她紧张什么呢?
“呵,陆天昊,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怎么着,我也是先于她认识你,而你又没有提出和我分手,怎么你见了她之后,就要离开我呢?”
易洁突然痛哭起来嚷嚷道,声音凄厉可怜。
易洁如此撕心裂肺地哭着喊,就把大家眼光都聚集在陆天昊和谭杏的身上了。谭杏就本能地把眼睛看向冯文儒,不知是对冯文儒求助还是解释。
可是,冯文儒已经心凉得莫以名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叫服务员给了他一瓶酒,正在自斟自饮呢。
“易洁!你又何苦来呢?我什么时候……”陆天昊茫然不知所措起来。
但易洁的目光中闪耀着不依不饶,她可怜巴巴道:“天昊,你不能这样快就见异思迁的,最起码,你得正儿八经和我分手了,你才能和别的女孩好呵!”
“易洁,你不能胡说八道呵!我什么时候和你好上了?”说完,陆天昊就把易洁推离了自己的胸前。
“哎哟喂!如此痴情的女孩,这男的怎么就瞎了眼了?这世界真是好人遭殃啊。”
“这么漂亮的女孩,打着灯笼还难找呢,这男的也太过份了吧?”
“唉,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这样漂亮的女孩,要是换了我,捧在手上怕化了,含在嘴里怕溶了呢。”
饭店里其它饭桌的食客议论的说话,如同一把把刀扎在陆天昊的身上,快把他当成无情的郎君一样来指责了。
但陆天昊却一句话也解释不了,那一匝布那么长的家庭变故史,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他不能接受易洁的追求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人群中有一道平静的声音开口道:“算了,陆天昊,别再隐瞒了,我们还是把我们已经相爱的事情和大家说出来吧。”
陆天昊转头看过来,见是谭杏说出这样的说话,只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冯文儒听到谭杏如此说时,脸青唇白得很可怕。
易洁听到谭杏如此说时,她整个人就傻愣在饭店里了。
要说易洁不恼怒谭杏,那绝对是骗你的。可是,谭杏在驴肉专卖店里的打斗手身,至今仍在易洁的脑海里啊,怎么恼得她到?
而谭杏说完要公开承认彼此之间的恋情之后,她走到天昊面前,拉起他的手,甚至把自己的头部靠在了陆天昊的肩膀旁。那样子的亲蜜与般配,真有点才子佳人、天作之成了。
谭杏拉着陆天昊,转向了易洁。“不好意思。本来不想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但又怕你误会越来越深,所以只好实话实说了。”
说完,谭杏还歉意地向易洁弯下腰去,道了个歉,“真对不起啊!”
易洁只被气得猛跺了一下脚,扭头转身离开。
可是,当谭杏拉着陆天昊的手回过身来时,却看到冯文儒脸色涨红着,竟然失态地伸出手来摇摆着,嘴里一面嚼着菜一面假装大笑的样子,说:“恭喜贺喜!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啊!”
谭杏此刻很明白冯文儒的心情,她想向他解释几句,可是,忽然话到嘴边,却不知自己要解释什么?
她有这个必要吗?
彼此之间只不过刚刚认识不久呵!
为这事却要向他解释,岂不是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