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不仅使苏海涛一伙大松了一口气,也使谭杏大松了一口气。
谭杏替苏炳和刘少梅松了绑后,还拍拍苏炳的肩,说了几句对不住了,委屈你几天了之类的说话,就拉起陆天明往停在拐弯处的车辆走去。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了哈哈的笑声。一个人说道:“就这样轻松地走掉,岂不是‘苏氏兄弟’是个软柿子,喜欢捏就捏?”
谭杏一惊,脸上就不禁发起麻来:难道,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谭杏突然听到笑他把问题看得太简单的说话,就意识到整个事件远远还没有结束!他的头皮就禁不住阵阵发麻。她眼看着陆天明那一副以为自己这边已经转败为胜,高兴得破涕而笑的模样,心便涌起愧疚。
谭杏那个怒火啊!真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的时候,看到有十多条枪从不同方向指着自己,她稍有反抗,恐怕化身成猫,有九条命都不够死!她因此不敢动一下!
“把那小孩交过来!照做!”刚刚回到他自己阵营的苏炳命令道。
苏海涛的手下也喊道:“把那小孩交过来!”
说着,苏海涛的手下中,有一个就大咧咧地站了出来,要上前来拉陆天明回去。
这时,一个声音喊道:“慢着!”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是刘少梅的丈夫苏海涛!
苏海涛对那个得意洋洋的手下怒吼道:“陈堂,你想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复杂吗?别过去,由得他们回去!”
可是,苏炳却说道:“对不起了,儿子,‘民兵’们平日里可能是听你指挥。但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由我做一回主吧!”
“你们都听好了!一分队押解‘苏氏兄弟’的保安离开这里!二分队留下来要回陆天明!”苏炳如此吩咐之后,那些“华恒集团”的保安,立刻表现得非常训练有素,人分两队,分毫不差地执行起苏炳的指令来!
这突然的变化与“民兵”们不可思议的执行力,不要说谭杏感到惊讶,就是苏海涛也感到不可接受!
他们平日里不是一直都乖乖地听从着自己的调遣和指挥的吗?什么时候那么听从自己看上去失落、闲散的父亲指挥的呢?
看吧,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地用枪指着“刀疤苏”的一百多个手下!让他们放下枪!有序地撤离化工厂。
“刀疤苏”的手下见对方的人用枪指着自己,而头目又已经死掉,知道大势已去,个个老老实实的放下枪!举起手,排着队离开化工厂。
谭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苏炳老神在在,任由自己绑架!原来他在卧薪尝胆呢!
苏海涛有些不高兴道:“爸,眼看事情都快解决了,你怎么又把事情搞大它干什么呢?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掺和进去不累的吗!”
“对不起,儿子,‘苏氏兄弟’也是我的心血啊!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那个阶段没有凝结我的心血在里面?我答应了集团的中层干部,只要‘苏氏兄弟’重回我手上,我要加倍支付他们薪水!这样,胁迫‘永恒集团’那个计划仍然是要执行和落实才行!”
刘彼得怒道:“苏炳,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爸!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炳把枪指着刘彼得,吼道:“你这个假洋鬼子,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做老大做得多绝吗?明明是我和他一起打拼,才有今天的‘苏氏兄弟’的,岂料他当上总裁之后,就逐步玩手段,把我架空起来,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还是男人吗?你去死吧!”
“砰!”苏炳一枪对着刘彼得就打过去!好在刘彼得闪得快,才躲过一难!
“苏炳,你这个混蛋!”刘彼得见苏炳快要失控了,他虽然很愤怒,可是,好汉还是不吃眼前亏,他趁着苏炳的主要精力放在与谭杏争夺陆天明的时机,骂了几句解解恨,便偷偷地闪到一边去,坐山观虎斗。
现场情况的转变太快了!谭杏还以为用枪打死了“刀疤苏”,就等于打中了蛇的七寸,可以安全而退了!可谁知道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苏炳突然冒出来,瞬间就控制了全场,谭杏带着陆天明,完全成了没有防御的目标了!
看看苏炳那副得意的嘴脸吧,真是小人得志,语无伦次啊!
这会儿,苏炳看着谭杏,冷笑道:“你费尽心机搞那么多次的真假绑架,到头来,还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把陆天明交过来!”
苏炳嘲讽完谭杏后,就用命令的口吻要谭杏放人!在他看来,他掌控的“华恒集团”的民兵已经拿着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谭杏了,谭杏就应该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种胜利者的得意忘形,很快就传染到“民兵”们的身上,他们和苏炳一样,象看小丑一样看着谭杏。
被绑架了好多天的陆天明,此刻他的心情,从大悲转为大喜,可没一分钟,又转为了大悲!
苏炳威胁谭杏的时候,谭杏的脑子里就忽然有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苏炳不是还要继承他大哥的绑架人质计划的吗?那不如就拿陆天明……
这时,苏炳对着谭杏嘲笑道:“谭杏,别作无谓的抗争了!你让陆天明自己走过来,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怎么说,我都应该多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突破口!你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刀疤苏’不死,我也不可能坐上总裁的位置!所以,我们做这个交易吧!不然的话,就别说我太无情了!”
谭杏当然知道,这是苏炳的鬼话来的。只要把陆天明归还给他们,自己眨眼之间就会身上开花!
她因此对着陆天明说:“靠近点来!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带回你妈妈身边。”
陆天明怯怯地看了看谭杏,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苏炳,他幼小的心灵就显得很不安!他刚刚往谭杏身边靠近点儿,谭杏就一手箍住他,附在他耳朵边低声叫他哭,有多大声就哭多大声!
那样子仿佛是谭杏在威胁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