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反而让谭杏自觉地清高起来。
“文儒,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已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但你不能这样做的。如果我确实能够帮得上你的忙,我一定帮。明天,我就……打电话给陆天昊。”谭杏安慰冯文儒说,两手痛苦地揉搓着,恐怕是连脸上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来了。
这样子表白了一番,谭杏感觉到自己特对得起冯文儒。正如上面所说的那样,谭杏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却甘愿委屈自己,主动提出约见陆天昊。冯文儒就算是个多么愚顿的男人,也应该感受得到谭杏对他的情义深重了吧?
“谭杏,你人真好,我为刚才我的行为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我喝多了,就不自重了!你骂我两句吧,只要你愿意,你打我几巴掌都行,只要你别把今晚上的事放在心上,就是对我的最大的爱护了。”冯文儒说,两眼清醒地盯着谭杏看。
其实谭杏明白,除了别把今晚上的事放在心上,是对他最大的爱护之外,他说话的言外之音,还有不要说出去的意思。谭杏想,谁个男子遇上这种糗事,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正所谓廉耻之心,谁没有啊!
“放心吧,我既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说出去的。”谭杏对冯文儒说,还特意把后面那些话放慢速度、加重语气来说。
冯文儒马上会意到谭杏说话的意思了,脸上绽起了开心的笑容,慢慢地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雪白色的衬衣,说:“谢谢你!你真是善解人意。当初,无意中被闯错房,还有些恼你呢。现在看来,真是缘分啊!”
谭杏不知怎么回答冯文儒的说话,谭杏只是憨憨地笑笑。因为谭杏无法从冯文儒所说的这句话里揣摩出他的真实想法,只能照着字眼间的表面意思来理解了。于是,谭杏说:“也没有什么的,都是出社会闯的人,互相照顾一下,是应该的。对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谭杏就快速地走出了冯文儒的办公室,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冯文儒知道谭杏已经走了。估摸着,他此刻必然坐在舒服的沙发上,背靠着柔软的靠背上,双手轻轻地捋着柔顺的头发,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而是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看来,演这么一场眼看着危及到我的前途的威胁被化解了!虽然今天晚上所用的手段太过摆不上桌面,但危机总算是过去了。有哪个人无需耍些心计,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呢?但我冯文儒却做到了!这可不容易,好在需要谭杏支持的时候,她还是不顾自己的难为情而答应我了……”
这些内心说话,是谭杏后来从她的女同事口里知道的。
谭杏闪身走出冯文儒的办公室后,慢慢地踱步到了大街上。她有些清醒过来后,谭杏就痛苦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谭杏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呀?竟然答应冯文儒做如此委屈自己的事情,只是为了冯文儒不难过而去面对陆天昊时,不负责任地乱说话么?
谭杏站在大街边,望着远处的夜景和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影,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又涣散无主。心之矛盾由此可见一斑。谭杏忽然发现自己很烦躁,便踯躅起来,不知自己要走向哪方,任凭辛人们用怪异的眼光打量来打量去。
谭杏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十指交叉地玩耍着,忽然想到这是多么迷茫又鲁莽的举动!因为这个时候,谭杏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冯文儒这么好,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谭杏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感觉这种混乱的情愫是那样的难于分辨。
当然,谭杏相信冯文儒也很混乱,他酒后的忘乎所以,甚而是主动对自己的接近、献吻,都不应该是清醒行为。谭杏知道,他今天在开发公司里已经很没有面子,前途也被危及。他因此而病急乱投医,这个谭杏是可以理解的。
偏偏谭杏还答应替他办事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答应是很折磨人的,以至于谭杏回到陆家别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的就是怎样向陆天昊开口。谭杏这个人太心软了,见不得大男人的眼泪,冯文儒一哭,她就六神无主,还就主动安慰他。结果,把自己迫到尴尬境地上去!
当然,除此之外,似乎谭杏对男人的色诱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冯文儒的主动凑近头来,好让他的嘴唇能够触及到谭杏的嘴唇,那时,谭杏是多么的心跳若狂!那时,谭杏不停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整个人漂浮得快要控制不住了。
虽然,最终谭杏没有做出不耻的行为。但打心底里说,谭杏是愿意接这个吻的。甚至是冯文儒伸手到她的敏感地带时,她也没有多少抵抗意愿的。只是理智刚好在这个时候苏醒了过来,并及时地、本能地做出制止的动作罢了。
说到底,谭杏还不是一个完全的正人君子。尽管事实上谭杏做出了正人君子的行为。但内心里,谭杏似乎还期盼着某些阴暗的东西的来临!因此,谭杏把帮忙冯文儒的事记挂在心里了。谭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办成这件事的后续故事的发生,但隐隐约约地确实有那么一点私隐在里面!
第二天,冯文儒醒过来之后,发现谭杏还没到公司里来,便有些失落的样子。这一路到开水间去洗漱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蔫。回办公室的时候,他刻意抬头看了看楼梯口,似乎在找寻谭杏的身影,想看看此刻谭杏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好揣测谭杏是否真的帮他向陆天昊说情。
但谭杏却一个早晨都处在左右为难的情绪上。是的,昨天晚上谭杏确实答应冯文儒会帮他的忙。但谭杏一直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谭杏因此一直忐忑不安,浑身不自在。直到进了办公室,她仍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