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墨法用玉冠高高竖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眼睛犹如昼夜之光,麦色的皮肤散发热气,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神彩勃发!臧流东毕竟是臧玉浅的亲哥哥,看着臧鸢木的眼神里也带着煞气,可他一推门却看见了满脸无辜的臧鸢木,她看着自己的样子似乎还带着疑问,臧流东不禁怀疑自己前来静月阁的目的了。
臧流东把长剑往桌上一放,说:“听玉浅说,你把她的灵兽给杀了,此时是真是假?”
他一边说,一边调动部分巫之气在手中相流转,带着警告的意味。臧玉浅狗仗人势的站在臧流东的身后,虽然仍有些胆怯不敢靠近臧鸢木,可那双眼睛已经闪烁肃杀之气了。臧流东是一个凌驾于臧玉浅之上的少年天才,不过十六的年纪,却已经是五星巫王之身了,再加上少将军的光环,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臧鸢木却轻笑一声,说:“流东哥哥你忘了吗,我可是西阙国众所周知的废材,连巫之气都无法凝聚,又怎么可能杀的了她的灵兽,大小姐可是七星巫者啊!”
她说的没错,臧玉浅是七星巫者,哪怕她还只是个二星巫徒,也比臧鸢木厉害的多,在耀光大陆,无法凝聚巫之气便是废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
臧流东开始怀疑臧玉浅话里的真实性,他一直都知道这两姐妹性格不合,臧玉浅嚣张跋扈,臧鸢木懦弱无能,平日里可没少被玉浅欺负,如今臧玉浅再难容忍臧鸢木,想借自己的手彻底除掉臧鸢木这个人,也不无可能。他虽然是臧玉浅的亲哥哥,但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占一个废材半点便宜,这样不仅有损于自己的脸面,更是丢了将军府的光荣。
臧流东有些生气,不由指责道:“玉浅,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她连一星巫徒都不是,甚至连你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她如何能够杀的了你的灵兽,你是不是在骗本将!”
臧玉浅被臧流东语气里的严厉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说:“哥,我怎么可能骗你!是我亲眼看到她调动巫之气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邪术,我的白嘴蛊雕一瞬间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看实力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说话吞吞吐吐,还是不是臧家的女儿!”臧流东是哥常年在军中的粗人,实在见不得女儿的百般扭捏。
臧玉浅只好小声说了出来:“她的巫之气,似乎凌驾于哥哥之上……”
臧流东心中一惊,这个妹妹从小就胡作非为,可看她现在的脸色似乎并不像说谎,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疑虑。
臧鸢木实在没心情看他们两个在静月阁一唱一和,于是便说:“大小姐如此口无遮拦,不惜诋毁流东哥哥的天才身份,无非就是看不惯我和玉环,迫不及待想要赶我们出府了。”
“你!哥,我没有!”臧玉浅恨得直咬牙。
臧鸢木假装没听见,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其实我也早就不想待在将军府给你们徒增烦恼了,今天不用你们赶我走,我自己也会出去,日后是死是活跟将军府再无关系!大小姐,你说如何?”
臧玉浅冷哼一声:“少在我面前装了!也不知道你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高人,莫不是怕人发现所以才想着赶紧逃跑吧!”
臧鸢木轻笑:“大小姐可真是看得起我,我现在无父无母也无财,谁又想在我的身上白费力气呢。”
“玉环,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她的语气里不含半点犹豫,这个牢笼她早就呆不下去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玉环连忙应了一声:“是,小姐,奴婢现在就去收拾。”
“你当真要离开将军府?”臧流东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臧鸢木毕竟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我心已决,流东哥哥就别挽留了。”臧鸢木垂眸。
臧流东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年你也收了不少委屈,与其让你继续住下去,还不如放手让你远走高飞。来人,帮二小姐多备些金子和盘缠。”
“哥!你就这么放她走了,日后她必将成为将军府的心头大患啊!”臧玉浅急忙扯了扯臧流东的衣袖。
臧流东却甩开她,他一点也不想参与到女人的斗争中,语气威严,说:“日后你也不要再生事,有空想这些坏水,不如早点去鬼壑山找新的灵兽吧!往后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别再火急火燎的通报我了!”
臧流东放下话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发出怒气,只留下臧玉浅在原地急的跺脚。
臧鸢木这时忽然走了过来,凑近臧玉浅说:“今天我不想多事,日后你再敢肆意妄为,我定不留你全尸!”说罢轻轻伸出手,只见手掌中间团着一股白色巫之气,气流缓缓转动,却带着杀意。
臧玉浅瞪大了双眼,这下她终于确定,臧鸢木果然是有巫之气的,而且还可以调动纯净的白色巫之气!
“还不快滚?”臧鸢木轻触玉浅的发丝,一缕头发突然着起了蓝火,臧玉浅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被门槛给绊倒,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好笑,臧玉浅喘了几口粗气,赶紧转身跑了。
这时臧鸢木又听见崖渔的声音,她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吓人的。”
“哼,是她平日里欺人太甚!”臧鸢木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
“也是,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讨厌她。其实走出将军府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现在虽然能够调动巫之气,可很多巫术上的知识你还很欠缺,巫术分为黑白两种,每一种巫术都需要花时间去学习和练习,中间如果无人教授,进步会很慢。”崖渔慵懒的说道。
臧鸢木连忙问:“那我怎么办呢,因为我以前无法凝聚巫之气,从小到大就没人跟我讲过有关巫术的东西,我的确一窍不通,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师父就好了……”
一说起师父,崖渔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说:“我倒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出了将军府,你就去九重山找一个叫阎光老儿的人,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活着。”
“阎光老儿?他是谁?”臧鸢木疑惑道。
崖渔却说:“他是我以前的侍从,巫师大战之后他便一直留在九重山守护,你去找他并拜他为师,他会指导你修行巫术的。”
“可是,九重山在哪里呢,我从未听过。”臧鸢木又问。
“你当然没听过,九重山不在西阙国内,要一直往东走才行,你先从将军府出去,我会告诉你怎么走的。”崖渔说。
玉环这时候正好已经打理出了两个包袱,她说:“小姐,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刚才少将军也派人把金币和盘缠什么的都送过来了。”
臧鸢木听后赶紧推开静月阁的门,说:“如此便好,我们赶紧出发。”
玉环点点头,跟在臧鸢木的身后走出了将军府,臧鸢木回过头看了最后一眼,心想: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就此告别了。
远处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脸上,臧鸢木抬起头看见一圈圈的光晕,想起三年前的某个夜晚,自己曾经在父亲的歌声中浅浅睡去,如今那样天真无邪的时光,怕是从自己踏出将军府的这一刻起,永远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