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丞坐在火凤凰的背上拼命想要冲破臧鸢木的术法,可不管怎么尝试都逃脱不了臧鸢木的控制,臧鸢木回过头看见他涨红的脸,说:“你不要挣扎了,这种傀儡术除了我以外,就连你家王爷都不一定能解的开,我暂时不会伤你性命,你现在想逃也不行啊,下面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必死无疑。”
“哼,哪怕就是死,也比和你待在一起强的多!”虞丞冷言冷语道。
臧鸢木却大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嫌弃了,这样的话对我来说不痛也不痒,你老实呆着吧。”
“这个是丞相府的方向,你想干什么,不会又是要害人性命吧!”虞丞想起了在密室里被臧鸢木杀死的暗卫,对她毒辣的手段很是忌讳。
“我在你眼里不会就只是个会杀人的女魔头啊,谁杀人要选在这个时候,我可是连夜赶来救命的。”臧鸢木扫了一眼虞丞,都不屑去回答了。
虞丞却觉得好笑:“你会救人?”
臧鸢木无视他眼里的震惊,俯下身子抱住火凤凰的脖子,火凤凰鸣叫一声的压低了翅膀,带着臧鸢木和虞丞俯冲而下。
偌大的丞相府让臧鸢木想起了将军府,丞相府浩浩荡荡的结构和将军府如出一辙,几个大院子错综复杂的排列着,即便已到了后半夜,丞相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有一处房子格外明亮,火凤凰在丞相府上空来回盘旋了几圈,停在大门口。
臧鸢木和虞丞从火凤凰的背上跳下来,这一次臧鸢木并未立即将火凤凰收入纳戒,而是让它和他们一起停在大门口,火红色的翅膀忽闪忽闪,灼热的巫之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虞丞,去敲门。”臧鸢木一脸笑意的看着虞丞,虞丞打了个哆嗦,看她的笑脸还不如看哭脸!
虞丞撇过头:“自己去,我可不是你的小跟班。”
臧鸢木觉得好笑:“你现在可是我得傀儡,我说让你去,你就要去。”
她伸手拍了拍虞丞的背,虞丞身子一抖,竟乖乖迈开腿敲门去了,虞丞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可又拿臧鸢木没办法,心想若是王爷在就好了,他也不用让臧鸢木这般羞辱了!
“咚咚咚!”虞丞叩响了大门口悬挂着的金环。
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他抬头疑惑的看着门前的两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加一只神兽!这两个人看起来巫之气也不弱,能够让神兽俯首称臣的人,一定是难得一遇的高手。老头子不由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神兽呢,欣喜之余又有些害怕。
他靠着门,看着两位陌生人,小丫头看起来单纯可爱,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巫之气驾驭神兽,反而是左边站着的气宇轩昂的公子,应该就是神兽火凤凰的主人了!
于是老头子小心翼翼的对虞丞弓着腰,问:“这里是丞相府,请问公子有事情吗?”
虞丞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臧鸢木知道这老头子觉得自己不起眼,便以为自己是虞丞的丫头了,不过也是,虞丞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看起来桀骜不驯,气质倒也显得十分尊贵,但臧鸢木偏偏起了玩心,上前说道:“我家公子是来治病的,听说你们的小公子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老头子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公子患病的消息已经传到外面去了!丞相派了这么多人去找医师,却偏偏都是一帮只会拿钱的废物,如今却有高手上门说要治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老头子连忙恭敬的说:“公子快请进,我这就跟管家汇报,让他请丞相前来接待你们!”
“冬月,快请公子去客房休息,泡最好的茶招待着!”老头子应该是守门的人,他走后又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丫头,她礼貌的领他们进了客房。
真是豪门世家啊,连客房都装点得这么华丽,一桌一椅毫不怠慢,精美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客房里洋溢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臧鸢木和虞丞以此坐在桌前,丫鬟倒了两杯热茶,臧鸢木举杯喝了一口,顿觉入口沁人心脾,甘甜无比,真是好茶!
一杯茶刚喝完,房门便被用力推开,臧鸢木站起来,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傅呈听了老管家的话心里就猜测是不是在鬼壑山遇见的那个神秘女孩,没想到过来一看果然是!他本以为臧鸢木会食言的,却没想到她果然来了,即便现在已是深夜!
傅呈连忙鞠了个躬:“姑娘真的来了!傅某先感谢了!”
"话不多说,你家公子在哪?"臧鸢木这时才将火凤凰收入纳戒之中。
一边的老头子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看错了人,那神兽的主人不是旁边的孤傲公子,而是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丫头!愧疚!真是愧疚!
傅呈连忙做了个请得手势,说:"姑娘请!"
臧鸢木和虞丞跟在傅呈的身后,穿过了一条小道,小道蜿蜒着通往后面的正院,从湖中央传过去,才发现后面别有洞天!
几座精美绝伦的亭子立在湖水中央,甚至湖边还停放着小舟,后面的别院更加的宽敞,品种繁多的树木围在房子周边,假山依次排开,泉水被引导假山内的小洞中,倾泻而下便成了一个小型瀑布,门口的大灯笼发出微弱的红光,微风吹过,树木哗哗作响,花朵的芬芳夹杂在温暖的空气之中,甜而不腻。
傅呈在一处房门口停了下来,臧鸢木抬起头,看见牌匾上写着:绝尘阁。
“老爷!刚才的姑娘已经到门口了!”傅呈冲着门内的缝隙说道。
里面立马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快快请进!”
傅呈连忙把门打开,虞丞跟在臧鸢木的身后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看见一位身材微胖,穿着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他一看见臧鸢木便快速上前,抱着拳头恭敬说道:“姑娘,还请您救救小儿的性命啊!只要你能救得了小儿,金银财宝随你挑!”
臧鸢木轻笑一声:“金银财宝对我而言什么也不算,若要真的比起来,恐怕丞相的黄金还没有我得多呢。”
这句话臧鸢木并没有胡说,她的师父阎光老儿平日里就喜欢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随便拿一颗去巫师市场上卖都能买个好价钱!
然而这句话一出便又引起一阵哗然,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头,不管巫之气强大,连金银财宝都不在乎,还夸下海口说丞相的金子没有自己多!虞丞侧过脸看着臧鸢木,对她的身份又是一阵猜测。
丞相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又说:“是是是,金银财宝又算什么呢,对您而言不过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小儿就在床上,还请姑娘详细查看一下。”丞相朝身后一指,臧鸢木果然看见床上躺着一位小公子,唇红齿白,睫毛浓密,小嘴紧闭,面色苍白。
臧鸢木随即说:“还请丞相和管家丫鬟们先出去,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丞相却犹豫了:“这……”
臧鸢木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便笑着说:“我既然是来看病的,就不可能对小公子的性命一点责任都不负,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去看了。”
臧鸢木转身就要走,却被丞相一手拦住,说:“傅呈,我们都出去。”
虞丞作势要走,走了一半却又停住,硬生生的转过身子又停在了臧鸢木的身边,他皱着眉,说:“你看病的事后不是不许人在身边吗,为何还要把我留下。”
臧鸢木笑道:“留个人给我打下手啊,傻子!”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虞丞气道。
“行了,你一边坐着去吧,看着心烦。”臧鸢木话音刚落,虞丞便乖乖的绕过她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臧鸢木在心里说:“崖渔,你觉得这个小公子中得是什么蛊毒?”
崖渔又走了出来,她的声音在臧鸢木耳边萦绕:“寒冰毒,并不严重,只要找对药材把握火候,炼出解毒丸便可。”
“在此之前你先划破他右手和左手的中指,将毒血放出一点,然后把毒血放在所有的药材里,用文火煮三天,再把汤汁放入炼丹炉内,烧上十天方可。”崖渔继续说。
“为什么要放入毒血,这样不是跟中毒没什么两样?”臧鸢木不解。
崖渔却说:“最后一味药材便是含有毒素的血液,毒有时候也可以是一种药。”
臧鸢木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需要哪几种药材呢?”
“这些药材灵山都能够找得到,分别是血莲,玉草,蓝芝,枯木片,紫榴果还有生骨花。”崖渔懒懒的回道。
“生骨花?它可是有寄灵兽守护,五十年才能长出一株!”臧鸢木一脸诧异。
崖渔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可稀罕的,回:“五十年已经算快得了,有的药材啊,千年才能半熟。”
臧鸢木只好说:“那好吧,我只管开药方,这些药材我可没空帮他们去寻找,丞相府估计也不缺找药材的能手,我把方法告知他们便是。”
臧鸢木拿出一个小瓶子,用小刀将小公子的左右中指割开放出了黑血,又用特制的灵药擦了一遍伤口,这种灵药可以封住伤口止血,并加快痊愈的速度。
小公子除了呼吸之外再无动静,小脸看上去十分脆弱,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可怜,臧鸢木忍不住摸了摸他光洁白皙的脸蛋。
“虞丞,让丞相他们进来吧。”臧鸢木帮小公子盖好被子,将收集血液的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虞丞开了门,丞相立刻跑了进来,却听见臧鸢木说:“需要的药材和炼丹的方法我都已经写在了这张纸上,你照着药方行事便可,吃了解药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醒了。”
丞相连忙拜谢,说:“谢谢姑娘了!您真是我们府上的大恩人啊!”
“你不用谢我,走之前我想提醒你,那国师是好是坏你们可要仔细掂量,还有,不要轻易得罪边疆的族群,那边的黑巫术尤其厉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臧鸢木眯着双眼,一脸严肃。
丞相却说:“姑娘,我们傅家从来不认识边疆之人啊,跟那国师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正面接触也只有一次,便是我儿病倒那天,国师曾来府上替轩玉治病,给了那药方,我这才派傅呈他们去鬼壑山抓捕幼兽的!”
这么说来,小公子身上的蛊毒便和国师脱不了干系了,这国师究竟打着什么算盘,臧鸢木一定要弄清楚,迟早会见到的!
听说下个月便是皇帝的寿辰,每年这一天东麓国会大赦天下,请权贵之人去宫中摆设大宴,彻夜笙歌,趁此机会,臧鸢木一定要进宫一趟,这种热闹她最喜欢掺合了!
“以后你会知道这其中的纠葛的,你先按我的药方把小公子治好了再说,我还会再来的,希望那时候小公子能亲口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臧鸢木轻笑。
丞相却说:"姑娘,您叫什么名字,还有,您想从我手上要什么奖赏,您尽管告诉我!"臧鸢木回头,说:"我不想从你手上要什么,等小公子身体恢复后,让他答应我三件事情便是,事情是什么我暂且没想到,日后想起来再说不迟。"“没问题,没问题!"丞相连忙说,"现在天色已晚,如果你们不嫌弃,姑娘不如和这位公子就先住在我府上吧。"“丞相客气了,以后有需要我会再来拜访的,就此告别!”臧鸢木唤出火凤凰,和虞丞陆续跨上了火凤凰的背,火凤凰长鸣一声,在这两个人消失在夜空之中。
丞相目送他们离去,连忙说:“傅呈,赶紧派人连夜赶往灵山找药材,不可怠慢,事情办完重重有赏!”
傅呈连忙低头应了一声:“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