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剑刺出，不止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连早就知道底细的六小姐，都被震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早上还比她差不少，但一眨眼便直追五重。
换谁，都得大吃一惊。
“这……这是……”
方家家主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清楚。
“高……高阶……绝对是高阶……”
老大老二老三全家也是如此，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三少奶奶，只见她满含幽怨的看了江成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以前不传授她针叶剑法。
只有七小姐，懵懵懂懂的，并不明白大人们为何如此激动。
她不知道，整个中土世界的功法虽然多如牛毛，但大部分都是玄级以下，不入品的垃圾。
真正强大的，都掌握在那些传承久远的家族手里。
比如，神武的柱国大臣，之所以能够保有这份富贵，就是因为他们十二家，每一家都有完整的地级功法传承。
而比柱国低一些的大夫和卿，传承的则是上中下品阶不等的玄级。哪怕是想在关外谋求一个小庄小堡，家族都要有黄级功法镇压，否则都是痴心妄想。
由此可见，当一部高阶功法现世，到底会有多震撼。
那可是能够引起无数人疯狂抢夺的东西，真正说起来，价值还在鸦卵之上。
因为三眼乌鸦虽好，但却只能存活一代，而高阶功法，却是真正可以流传千古的东西。
“是不是地级？是不是地级？……”
方家家主哆哆嗦嗦地想站起来，但一个劲的感觉双腿发软。
“不……不是……”
地级功法方家一直都有，只不过，只能由主家继承，像他们这些旁支，能有幸看到主家施展一招半式，都已经算幸运的了。
“是不像……感觉差很多，但绝对有玄级的水准……”
“没错，还是玄级上品！”
一个面容娇美，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江成知道，她就是方家三小姐，方允洁，一直跟随中原剑圣学习，眼光自然非同凡响。
她激动是有道理的，因为她的师父，号称中原剑圣的那位，压箱底的传承功法，就是玄级上品。而她和她的师兄师妹们之所以千里迢迢前去拜师学艺，还不是因为中原剑圣对外放言，会在合适的时候，对学生倾囊相授？
“玄级上品……”
方家家主老泪纵横起来。可怜他当初被赶出家门，获得的，也不过是一本黄级中品功法而已。
“先生真的将这门功法传授给了小女？哎呀，是我老糊涂了，如果不传，小女怎么可能刺出这样的一剑？怪不得……怪不得雨儿学不会，传说中，玄级中品以上功法是有灵性，会主动择主的……”
家主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几步来到江成面前，躬身一礼。
“方某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听信一面之词诬陷先生，还请恕罪。”
“家主言重了。”
江成装模作样的客套两句。
说实话，这出戏并不是他事先计划好的，因为方青璇的灵性，大大得超出了他的预料。
“小女还没有拜师吧？先生如此尽心教导，怎么能不行师礼？璇儿，快来，给你的师父磕头奉茶。”
方青璇是个柔顺性子，因此，毫不犹豫的跑到江成面前，砰砰砰的磕了八个响头，然后，她又倒了一杯茶，跪在地上，高高举起。
“……”
看着茶杯江成犹豫了。
这可是正式的拜师，不是混日子的教习。
虽然说，拜师之后，他在方家的地位，立刻会升到客卿一级，奴隶身份，也会随之摆脱。但八个响头，却不是平白受的。
一旦做了老师，就必须尽职尽责。
如此才符合天道！
“先生，莫非小女顽劣，不足以让先生教导？”
方家家主见他犹豫，有些急了。
那可是玄级上品剑法，他家老三每年花那么大代价，也不过是有点希望，哪像老七，运道好的在家坐着，都有师父送功法上门。
所以，这个机会，方家是一定要抓住的。
只要将功法完整的留在方家，那么，两三代以后，他们就是一座崭新的大夫门楣。
“唉……也罢！”江成叹口气，接过方青璇手捧的茶杯喝了一口。
“多谢先生成全！”
家主大喜过望。
“多谢师父。”方青璇也不是傻子，终于从大人们的眼中看出这事有多重要。
“还有璇儿，虽然顽劣无成，但终究也是先生教导过的，还不快过来给师父磕头。”
小鬼头在老爹的瞪视下，不情不愿地跪在江成面前，磕了八个响头。那愤恨的眼神，简直是要把他烧成灰烬才甘心。
反正都收一个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江成接过小鬼头的茶，就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愉快的将之喝完。
“江师现在住犬女那边吗？太不尊重了，正好，主屋还有一重单独的院落，我马上命人收拾……”
方家欢欢喜喜地张罗着一切，晚上又全族大宴宴请江成，最后才宾主尽欢地送他回房。
“爹，这事就这样算了？”
江成前脚刚走，后脚老二便大声叫嚷起来。
“不算，还能怎样！”
方家家主有些疲倦端起杯香茗。
“可那人来路不明……”
“哪有来路不明！我问过老三媳妇，是在唐家堡买的，六国将门之后，籍册齐全！”
“可先前不是说好，先找借口把他抓起来，然后再逼供，问出三弟妹的把柄吗？怎么爹突然就改主意了，难道就是为了功法？只要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什么功法得不到？”
“蠢货！”
方家家主重重顿了一下茶杯：“眼下的形势，你还没看出来？”
“什么形势？”
“你啊……”
他叹口气，沉默半晌后这才继续说道：“下午你没看到吗？老大一家已经彻底倒到那边去了，老三本人今天也犹犹豫豫的，不敢吭声，说明已经被他媳妇镇住。如今，咱们一家，也就你我还能顽抗一下，但有什么用？她上有本族伯爷支持，下有老大一家和老三听命，无论哪方面来看，这个家，都已经没有再翻盘的可能，挣扎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彻底交权，省的一家大小闹得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