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鹤见母亲递了个眼神给自己,马上从腰间拿了些碎银子赏了女侍。此时,另外座位上的那对母女中的女儿娇呼:“娘,那个花魁要出来了,快看!”
窗外,大鼓打着山响的单音几下就停住,换成小型的羯鼓催促似地打,中间夹杂着满街围绕着春花楼的登徒子们卷着舌头发出的吹哨声。那人终于在千呼万唤中袅袅婷婷地出场了。两个天蓝色衣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半遮面纱的婢女一人一把长剑英姿飒爽地出来,侍立在彩棚的两侧。四周登徒子们的尖叫瞬间停止,目光如同一道道聚焦的光束,跟着悄声议论:
“妈呀!我喜欢这种会武功的姑娘,不光中看,闲时切磋一二也是情趣妙的很哪!”
又一个说:“这两个是侍女,连侍女都这么好看了,那主子不是美呆了?”
彩棚两侧的羯鼓又急促转为缓慢地敲响,水盈盈出场了。宝蓝色纱衣下摆如多重花瓣时而绽放,时而落下垂坠在脚下。水盈盈曼妙的身子舞的是波斯舞娘的旋转舞,头顶梨花发髻却只有一条细链子,独缀一个孔雀纹的银包翡翠坠子,恰到好处的贴住印堂处。发髻的饱满显得她的脸很小巧,虽然半遮着脸,那一张唇如点朱般诱人。窗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真的好美啊!我要向她一样。”那个少女忍不住对她娘说。那个母亲说:“这种女人公开如此,私下不知道如何的发骚祸害男人。以后你出嫁了遇到这样的要躲开,知道么!”
少女有些不甘愿地把头自窗外的方向转回来,若有所思也还是顺从地点头应允。
春花楼二楼的彩棚内
水盈盈在走出彩棚之前就从二楼的窗户眼里往外巡视过,马路对面几个楼台窗户内的人影里面没有端木家的人,但有几个像是贯一白这样的老相好。这里是她的故国,她以这样的方式活一天算一天,其实没有想过太多。在南月国她和端木一鸣分道扬镳以后,她去逛青楼选了一个南月国的王子厮混了几年,对方迟迟不肯娶她。只好整装回到故国,还是故国的民风比较适合她,她自青楼选了两个婢女操练成侍卫回来继续混青楼。看这窗外的情形她今日是要孤芳自赏了,所以她并没有解开外氅让她丰美的体态显露的更多些。
水盈盈精湛的舞姿不到一刻钟,就结束回到梳妆房换装,早有波斯小国的王子颤动滚热的身躯洒脱地把她抱到梳妆台上坐着。地上一地的嫣红玫瑰花瓣铺满了,又一些散在梳妆台上,水盈盈拈起一片用唇轻轻贴着,她的唇直接就像是长了一片花瓣更是诱人的窒息。那小子浓眉深眸,眸中痴痴然到似是醉了,他张开棱角分明还没有髭毛的唇伸舌吃下了那片花瓣。水盈盈闪身猫一样地迈步走到一个条形软塌上,褪下外氅猫一样斜倚在塌上假装看自己嫣红的蔻丹。那个小王子眼见那一身凝玉肌肤波涛起伏,还是很有耐心地咽下口水款款地过来,坐在她软塌前的地毯上,扬起颈子启唇抚弄了她周身片刻,最后彼此吸吮着唇你侬我侬了一番。水盈盈抽身换了一套黑衣短打配绒布大氅,丢下发痴的波斯小王子下了春花楼,自后门出去了。那个王子已经混混然欲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