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后院侧房传来一声厉喝。柳月怜的祈祷自然没被老天爷听见,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柳月怜暗道:“这下完了!”
“有人逃跑了,快来人啊!”
又听到几声大喊,不一会就见前院火光大亮,情况极是危机,已不容柳月怜犹豫了。柳月怜闭上眼道:“拼了!”纵身一跳,柳月怜只听得一阵骨折的声响,但已顾不上痛,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在快速的靠近,柳月怜凭着一股求生欲拼命往胡同外跑,她想只要出了胡同,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好了。然而别说一个受伤的柔弱女子跑不赢那些骠猛大汉,就算跑赢了,现在这时刻,大街上又岂会有人?所以,很残酷的事实是,柳月怜被无情地拖回了青玉坊。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将柳月怜扔到妈妈面前时,她早已晕死过去,满身的血污表明了她的伤势不轻。妈妈吩咐人用冷水将她泼醒,脸上的神色严肃的骇人。
柳月怜幽幽的转醒,一睁眼便瞧见满屋子的人,这些人人人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犹如一群嗜血的恶狼,柳月怜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她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恐惧让她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却无法让她向任何人低头求饶。她心里明白,如果此时求饶,兴许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反之则性命堪忧,但自尊是她的底线,比命更重,大不了一死,也许还能回到现代。
“死丫头,居然还敢跑!”青儿作为大丫鬟,拍马屁的功夫自是一流,此时见柳月怜醒来,便不等妈妈发话,上前揪起柳月怜的头就“啪啪”给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行了!”妈妈慢悠悠地开口,睥睨了柳月怜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但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真是让我失望呢。”
柳月怜一听这话里有话,不禁抬头看向她道:“你是故意的?从把我安排到红玉身边,到留我在厨房,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妈妈得意地笑起来,起身到柳月怜身旁,道:“你确实很聪明,妈妈我阅人无数,在第一天我就看出你会是个不省心的主,那些安排只不过是……”
“欲擒故纵。”柳月怜接道。
妈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毫不掩饰地说道:“的确如此,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呆在这里,但并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尤其这样悬着,不如给你制造个机会,早早收了你的心。”
“我可真是荣幸的很,得妈妈如此费心。”这话柳月怜倒是说的诚恳,受到这般重视,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
“可你比我想象的要倔的多了,本来我还打算着,如果你乖乖服从我,说不定我百年之后会将这青玉坊传与你……”
“很抱歉,我承受不起。”柳月怜断然说道。她并不歧视这一行业,但却容忍不了自己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人,如若这般,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贱人,妈妈对你这般看重,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哼,看来得多让你吃些苦头了!”青儿刚才听得妈妈的话,心中便对柳月怜有了戒心,此时她竟不买妈妈的账,岂不正合她意?遂令左右大汉执刑,要是就此打死了柳月怜,她的位置便不会再有动摇。
几个粗使汉子得了令,举起手中的粗棍就死命下手,毫无半点怜惜之意,柳月怜痛的大叫了几声便晕了过去。妈妈也未加以阻止,想来也是恼她不知好歹。
“妈妈,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竟这般热闹?”正在此时,一个体态婀娜,风姿绰约的女子进来,声音极是好听。
“哟,是玉荷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未歇着?侯爷可玩的尽兴?”妈妈见是玉荷,忙起身迎上,满脸堆笑。这可是她的摇钱树啊,她怎能不小心应付着。其他人在玉荷进来时便也退到了一边,足以看出这位花魁在青玉坊中的分量。
“原本是歇着的,侯爷临时有事便离去了,走时让女儿来传个话。今晚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刚才见这小姑娘可怜,便想请妈妈给他几分薄面。”玉荷声音清泠,说的极是委婉。
妈妈赶忙道:“既是侯爷发话,我岂有不遵之理。”说罢,忙屏退左右,吩咐两个粗使婆子将柳月怜送回房,还特意差人连夜去请大夫。心中暗自盘算:“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丫头才来几天,竟就被侯爷看中,只要好好安抚,少不得要为我赚上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