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听你这话还不乐意了。行,反正乐不乐意都是你的事,这婚也还得成。我还有事,就不在你这耗着了。”翟墨知道翟白的脾气,自小到大一个样,太过温顺,什么事都能将就,如今连这人生大事也可有可无,爹娘怎么安排,他怎么做,有时候见到他真恨不得给他两拳,看能不能打出一个有生命迹象的他来。
与往常相较,今日的青玉坊似乎比往日更热闹,除了黍离既定的献艺,还有青玉坊的一个小丫头要梳拢,即让在座的客人对她的第一夜进行标价。虽然这种事在青楼很多见,但柳月怜却是第一次见,而且心中也对那女子感到惋惜,便也没因此事而回避,反而以声乐为其抬价,这样她以后在坊中的地位就相对要高一些了。
柳月怜在台上已奏一曲,妈妈才让两个嬷子扶着梳好发髻的女子上台,楼上楼下一时沸腾。妈妈忙摆手让在场的人安静下来,并宣布开始竞价。
“我出十两。”一个坐的比较前的布衣男子大声喊道,第一个标出价格。
“真是笑话,十两银子也拿得出手。”旁边一个衣着稍微华丽的中年男人说道,“我出五十两。”
“五十五两!”又一个人喊道。
……
柳月怜木然地看着那些竞价之人,心中越来越觉得恶心,于是想要悄然离开。哪知竟被眼尖的人看见,那人大喊道:“我出一千两!”
“一千两?!”在场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就为一个容貌毫不出色的小丫头?谁的脑袋被砸坏了?!大伙儿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楼上第三间雅间的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在众人小声议论之时,他又语出惊人,“不过,我要标的是黍离姑娘。”
刚退至中场的柳月怜听闻此话心中一惊,怎么无缘无故的扯到她身上来了,是谁这么惹人厌?柳月怜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上次在兰茜兮家遇见的人,镇西王家的小王爷。柳月怜差点晕过去,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碰上这瘟神。抬手摸了摸脸,幸好蒙上了面纱,不然事情恐怕要糟的很。
“额,原来是小王爷,呵呵。”妈妈很快反应过来,紧接着陪笑道:“我们家黍离能入得小王爷的法眼真是三生有幸,可是,黍离姑娘卖艺不卖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妈妈我恐怕……”
“小王再加一千两!”未等妈妈说完,那小王爷又开口道,看那架势大有不得人誓不罢休之势。
“这,小王爷,老身真的很为难啊。”看妈妈的样子似乎有些心动,柳月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忙跟妈妈使眼色。她们可是有约在先的,要是她敢毁约,那她柳月怜也不是好惹的。
“两千五百两!”小王爷也不说什么,只是又往上加银子,他可不信那老女人不动心。早就听说这黍离国色天香,她却总是蒙面示人,这更增强了他的好奇心,今天他一定要看个究竟。
“这……小王爷请稍等。”妈妈忙对小王爷说道,继而快步向柳月怜走去。
来至柳月怜身前,柳月怜也不等她开口,坚决说道:“你别劝我,别说两千五百两,哪怕二十五万两我也不答应。妈妈,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哎,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死心眼呀,这白花花的银子都到家门口了,你要了又如何?反正你人都进了这花楼,难不成你还想着能清清白白的嫁人?要我说啊,还是答应了实在,更何况那小王爷家底丰实,长的也俊俏,日后你跟了他,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大通,真是说尽了好话,可是柳月怜愣是不松口,妈妈火气一上来,便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你有那么两下子就无法无天了,你得清楚这青玉坊当家作主的还是老娘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看着她,帮她梳妆打扮后关在房里,这事就这么定了,由不得你!”
柳月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几个粗使嬷嬷给押往房间了,愣是心中百般气恼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哎呀,小王爷,我们家黍离说了,如果您愿意出这个价的话,她会考虑的。”嬷嬷走进小王爷跟前道,并比了三根指头。
那小王爷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是老鸨的花招,但只要能抱得美人归,多花些银子又何妨?其实三千两并不算多,看楼上楼下的那一群骚动的公子哥、大老爷,哪个出不起这个价?只是谁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得罪镇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