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厅的众人所说之事莫过于天下的归属和肝胆相照的场面话,刘旻勋都没有去在意,所以躲在花丛中的凌振明只听到了武当派的覃晓七儿师妹,却没听到刘旻勋这个师兄。等众人都除了陈府,要各自离去的时候,刘旻勋却停下的脚步,说道:
“大王与诸位将军,尔等先行回去吧,吾今日与多日未见的覃师妹相见,还想再同她再续武当往事所以就与诸位在此离别吧。”
陈友谅本就对一直带着刘旻勋有意见,若不是张定边执意要带其一同前往蒙古他也早就想撇开他,此时又听到其要脱离众人单独行动,心虽然很不愉快想以诸如天色已晚、军事再议的理由拒绝;
但又碍于自己在明教、蒙古亲王面前自己的面子,所以便点头答应。覃晓七儿得到了覃远峰的欣然答应后,便与刘旻勋一同站在了陈府前,只等乞颜洪亮进到大厅休息后,覃晓七儿便问道:
“怎么了师兄,汝一定是有重要之事对小女子说,才不惜冒犯了陈元帅在此停留的吧。”刘旻勋点了点头,说道:
“吾的确是有两件事要告之于汝;这第一件事,方才在陈府之后院的花圃中,汝问吾为何明教为进军蒙古而为陈军提供之迷魂药会许多些,吾没有当面回答是因为觉得时间还未到,不过现在吾就能告诉汝,因为陈友谅见朱元璋之部队过于强势,怕张士诚招架不住有失两者之间势力之平衡,则派遣人送给赵普胜迷药用以对付朱军部队。”
“噢!果然如此,小女子可听闻凌师兄所在之部队正在朱军部队中,听闻已当上了征虏副将军之职,官居二品!”
一说到凌振明,覃晓七儿的金麦色的脸庞便显出粉红,心跳也随之变快。
“对,对于此事吾也有听闻,但吾还要告诉汝之事,便是前些日子中了迷魂散而被赵普胜击败之朱军水路部队,其统帅就是凌振明!”
此话一出,覃晓七儿的脑子顿时一懵,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地面露惊诧之情,等缓过神来,又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那凌大哥他....”
刘旻勋叹了口气,面带微笑的说道:
“尔等凌大哥如何?吾之前也感惊异和担心,但方才出到大院之时,吾便得到了答案。”
话语间,刘旻勋又走进庭院中,用手指了指墙边的花丛中,覃晓七儿满是疑惑地岁他进了庭院,又看向他手指的所指方向后,便看到了矗立在月色下,借着阴暗微微的月光众人一眼就认出了两年多未见凌振明。
此时的凌振明已从花丛中走了出来,见到了刘旻勋和覃晓七儿先是一愣,然后又对自己没有能马上出来与他们相见而心怀愧疚,而覃晓七儿此刻却没有了刘旻勋的冷静和凌振明的忧虑,而是一股脑儿就冲进了凌振明的怀中,等抱紧他胸膛的时候凌振明发出了“嘶”的忍痛声后,二人这才知道凌振明的胸口已满是刚包扎好的伤痕。
覃晓七儿立即放开他,满眼已满是倒影着月光的泪水,装作生气地说道:
“汝这坏哥哥,混小子,为何吾给汝写了那么多之信,汝却一份未回?”
凌振明紧蹙眉头,强忍泪水,用坚毅的话,说道:
“晓七儿之来信,小子的确都有去看,吾是担心回了之后会再引尔等牵挂与担忧,也怕被敌方截住,对吾等均是不利,所以只是遣人在汝不知不觉中收到吾等平安、晋升之消息...”
话毕,覃晓七儿便不再说什么,一把将其小心翼翼地抱住;刘旻勋看到二人小别胜新婚地在陈府的庭院中矫情地缠绵着,只有叹气,缓缓地说道:
“额,此地乃是陈府之地,若师弟师妹想要再接着进步地亲热,还望另找他处。”
刘旻勋此话一出,嘴唇快要吻上的相拥着两人立即松开,各自整理了下衣袖后又都转过身来对刘旻勋露出歉意的笑容;刘旻勋见两人都冷静下来后,说道:
“吾等师兄弟多日未见,不如就乘着此时无多事一同到附近之酒家再絮叨,如何?”
话毕,刘旻勋见两人都表示无异后,又接着说道:
“吾知道附近有一家颇具规模且能住宿之酒家,最适合多日未见的恋人和兄弟相聚了,尔等随就吾前去吧...”
二人听到刘旻勋言简意赅地提议后,脸部都微红,相视一笑后便与刘旻勋离开了陈府。而三人在庭院的碰面和凌振明、覃晓七儿亲密的动作,都被蒙古公主乞颜琳庆所看到了;
她实在放心不下身受刀伤的凌振明一个人逃出陈府,就随即跟上前去寻思着能为他做掩护;当见到大厅的众人离去,她的心本就放下了,而又看到陈军将领刘旻勋又进到庭院中,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虽不算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女子;
之后便见到这女子与凌振明的难舍难分....尽管乞颜琳庆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看到此幕仍是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泪,随即又面带泪珠的跪在了地上,暗自苦涩道:
“那女子应就是少侠朝思暮想、日夜牵绊之人;看她那俊秀之容貌和妖娆之身材,还真与少侠有些许相配呢....”
来到酒家中的众人很是兴奋,一上来就叫上了两坛酒和几碟小菜,覃晓七儿也跟着凌振明、刘旻勋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地边喝酒边说众人在昆仑上的愉快往事;只等几碗白酒下肚后,众人也叙完了旧,凌振明拍了拍刘旻勋的肩膀,说道:
“师兄是何时下的山,曾师姐又在何处呢?”
刘旻勋先自己灌下一碗酒才说道:
“吾等是在尔等下山后的第二年便从水路到了武昌后遇到了陈友谅之部将张定边,得到此人信任后吾等便投入陈军之中成了张定边之部将;”
“而不知为何,陈将军素来对吾有芥蒂,不愿轻信吾所以将曾香蕾放置在江州欲要将吾困于江州中,而张将军等人却执意带上吾等前来武昌为攻入蒙古而备战;”
“这才有了与尔等见面之机遇;吾也听闻凌师弟在安庆之战受了重伤后就飘入水中生死未卜,而汝还能与吾等在此地喝酒也是不幸中之万幸也;过吾也近日听闻道这得胜后之赵普胜有些骄傲、猖狂,惹得陈元帅对之不满!估计不出几个月此人的人头也如徐寿辉一样....”
见刘旻勋欲言又止,凌振明虽心有好奇但不敢再多问,而覃晓七儿顾不及太多,低声地问道:
“难道这陈元帅,真的将徐寿辉斩杀后还以他的名义率领军队与吾等作战?”刘旻勋见她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只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陈元帅之所以对外封锁这消息,是希望吾等在蒙古取胜之后,他就在武昌称帝....”
刘旻勋的话音虽不高,却深深地震慑住凌、覃二人;二人便不再多言,场面有着些许之尴尬;突然,刘旻勋拍了拍脑袋,说道:
“怕,对了,还有一事忘记说;听闻明教能与陈军联手帮助乞颜部落讨伐阿里布斯亲王之部队,是想得到被阿里布斯部落封为神物之神剑也!”“神剑?是小子之家父信中所谈及的蒙古神刀?”
刘旻勋点了点头,说道:
“正是!吾等也听闻这蒙古神剑是守护万物之治愈之剑,它是凝聚自然之精气而形成,若是凌师弟能得到,那尔等体质之虚弱,必能得到改善....”
凌振明怎么会忘记,又怎么能忘记!自己身为大夫的父亲都不能医治好自己的体质虚弱,三十岁必亡之预言自从看到这信封后,恐惧就已经无时无刻笼罩着自己的日日夜夜....
到了昆仑山,自己虽然不能修炼成武当派最高境界的两极相克之剑法,却也通过太极剑法,将自己的生命延续到了三十二岁,再加上覃晓七儿的丹药辅佐,自己也只有十多年前的时间来收集四种神物与武当之神功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儿,凌振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面容挤出微笑,对神情紧张地覃晓七儿说道:
“晓七儿,汝万可不必担心,尔等丹药已为吾争取了不少之时间,在尔等之帮助下,吾等必能成果恢复好身子!”
刘旻勋接着说道:
“恩!师弟有此信心吾等也当竭尽全力!对于这蒙古神刀一事,吾近日也在陈友谅与乞颜洪亮之交谈中有所提及,而这与神刀相关之秘密以及蒙古最古老之神力都写于一封牛皮信之中后藏匿于友谅之住宿房间内;”
“吾曾两次潜入房中均无所获,想必其一定是藏匿于某暗处,吾又怕引起其注意,便不再敢前去。凌师弟素来熟于夜袭则吾等二人之力,必定能够将其拿下!”
凌振明面露喜色,点了点头,说道:
”好啊!那吾等现在就动身。”
没等听到此话后紧张地要跳起来的覃晓七儿说话,刘旻勋便按住凌振明肩膀阻止其起身,说道:
“不急不急,这吾等武当弟子今日难得重逢,不如乘这良辰美景之际,一醉方休?”
“好啊!一醉方休!”覃晓七儿听到刘旻勋的提议后便知道他们并不会立即行动,这样自己也有充裕的时间去准备,便立即应和道。
“不行,小姐,若汝今日不回,教主定会担心的。”
话语间,不知从那儿冒出的蓝天昊就已出现在酒桌旁,严声阻止众人的欢笑道。“有什么不可以,今日吾等武当师兄弟能在此相聚,本就是应喝上一宿才是!还望蓝护法别再多言!”凌振明欣喜道:
“蓝护法?蓝大哥现在已经当上明教之护法了!此乃又一喜事啊,来!小子在此先敬蓝大哥之前多次相助之恩情,再敬一碗恭贺蓝大哥当上了护法!”
冷峻的蓝天昊碍于覃晓七儿在场,只有强扭出笑容依次接过凌振明递来的三碗酒;见其都一饮而尽后,刘旻勋也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吾等都是旧相识,为何不一同坐下喝上一碗呢?”
蓝天昊摆了摆手,说道:
“吾有事在身,不必。”随后又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覃晓七儿,希望其能跟自己回去;而酒过三巡的覃晓七儿已有些醉意,看到其带着威胁的眼神后,便呵斥道:
“尔等可别忘了自己之身份!当上了护法就能欺负晓七儿了么?”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尴尬,蓝天昊也收起了凌厉的眼神,变为饱含着深情中也略带些歉意;愤怒着覃晓七儿完全不理会,继续说道:
“汝就先回去吧,帮本姑娘告之教主,吾今日与旧友相聚,就不再回去,还望其能不再担心。”
话毕,便不再顾其难堪的脸色,回到座位上,自己喝了起来。蓝天昊自知再待下去也是无意,便心中很不是滋味的看着凌振明和覃晓七儿,心居然对二人在一起有了生气和不满,但心中也只有与之告退。
凌、刘二人见蓝天昊离去而劝说无效后也回到了酒桌上;三人又在酒桌上有说有笑地喝上了一个多时辰后,刘旻勋见子时已过,良辰已到后,便对覃晓七儿说道:
“汝个小姑娘别再喝了,对身子骨不好,既然汝都说了今日不回尔住处就别回去了吧;凌师弟孤身在武昌也暂时没住处吧,与吾回陈元帅之住处多有不便,而这酒家就有房间,不如.....”
凌、覃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是中了刘师兄之计谋,但当凌振明想推辞的时候,以把话放出的覃晓七儿又借着酒劲,说道:
“好啊,本姑娘就与凌师弟住在这酒家中....凌大哥,晓七儿今日服侍汝,可好?”
凌振明几坛酒过后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只见覃晓七儿美如玉雕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丰腴身材,便再也耐不住多日以来的思念,一口答应下来....
三人又几碗酒过后,刘旻勋便踉踉跄跄地与二人告别,独自走回军营中。而像在昆仑山脚一样,又留下了凌振明和覃晓七儿二人在酒家之中;不过,与上次二人分住客房后闹架不同的是,此时的两人已住在一个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