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噹”的一声,那带头闹事的陈军士兵手中的大刀便在这一声巨响中断裂后掉落在地上;
本想乘乱将那蒙古奴仆杀死的陈军士兵,见已刺向奴仆腹部的大刀居然被眼前这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手上的长爪所击断了,便瞪大着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往后爬了几步,欲叫而不出,因为自己的脖子上已被那长爪所顶住了。
陈友谅见状,便被气得涨红了脸,大声问道:
“蓝大侠,汝等所言之意是,吾等陈军部下想加害蒙古公主,图谋不轨后又率众在此地闹事?”
被其叫做蓝大侠蓝天昊对其语气愈加严厉不予理睬,只是轻轻一划动,那带头的陈军士兵就已倒地身亡,脖子上几道爪刀的刮痕仍没有溢出血来!陈友谅看到此幕叹了口气,转头对旁边的一名壮硕的男子示意了一下,说道:
“定边兄,劳烦汝了。”
张定边点了点,随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跪在地上将近百余名陈军士兵均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亲手解决众人的张定边身上却没有一点血迹,这不光看呆了在场的众人,就连以冷漠著称的蓝天昊心中也不免对此产生了些许恐惧;张定边无视众人惊异的目光,对身后的陈军士兵挥了挥手,众人便将这百余名躺在地上已没气息的陈军士兵的尸体抬出庭院;
等众人将尸体和血迹都清理地差不多后,庭院外又走进一群一身夜行衣、披着的斗篷边角处还有红色火焰的明教众人,打破了庭院中沉默的众人;
“怎么?看这地上全是血迹的,莫非此地是有何人侵入?”一进到庭院,明教教主覃远峰等明教众人其实早就静候在门外,静听着大院内的风云变幻,只想看看这不可一世的陈友谅出出洋相,也不管蒙古奴婢的死活,方才出来指正,又刻意地挖苦陈友谅说道。
“是吾等治军不严才有此事发生,此时也已经清理门户,还望亲王莫责怪。”
陈友谅没有理会覃远峰的挑衅,反而脸上没有显现出对部下犯错的丝毫愧疚,且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背着手转过身,不再看众人一眼;蒙古众人对陈友谅的嚣张敢怒而不敢言,毕竟他现在左右有猛将相随;再者,此人秘密杀死徐寿辉之后,近日正谋划那次做文章,举行登基大典...
就连蓝天昊双手上的那对杀人于无形的狼牙爪,在靠近张定边的时候,都在不停的颤抖中,蓝天昊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他,心中不由地暗想着:
“此人之感觉,并不是说吾等害怕了,但这感觉,也让人不得不忌惮...”
蒙古亲王见到陈友谅的士兵一个个的被抬下去,面容严肃地哼了一声,说道:“吾等还望陈王勿忘吾等之间的承诺,保全好吾等家人,特别是小女之命!”
陈友谅听出了蒙古亲王的语中带刺,但顾及到此事的确有他先有过错,便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左右猛将抱拳示意道:
“今日之事,实则本王治军不严,让蒙古公主受了惊吓,还望亲王莫怪。为表示歉意,吾等愿意从出兵十万增至到出兵十二万,随亲王前往蒙古草原征讨阿里布斯亲王。”
话毕,便不再多看蒙古亲王那深邃无比的眼睛,便率领手下众将领走出庭院内;望着陈友谅等人离去的背影,蒙古亲王又回到看到自己的女子还用身子顶着在房屋的门口,灯光将其大气喘息着的影子投射在门外的众人面前,蒙古亲王不由得唏嘘道:
“庆儿,这都是吾欠尔等的,希望长生天保佑,汝今日所救的那名少年,能真正地成为吾等家族命运之转折点...”
随后,蒙古亲王一改严肃之神色,走向覃远峰面前,抱拳恭敬地说道:
“覃大侠、蓝大侠来到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对于这位蒙古亲王来说,如今的汉人是他能重返蒙古大草原和权利巅峰的关键,明教和陈军部队是他的主力盟军,而相对陈友谅而言,势力和实力都稍稍逊色的明教组织态度上和力度上都要好得千倍万倍;
从陈军拥有八十万大军出兵十二万,而明教在南方有五万教众,而随蒙古亲王出征的却达到四万名教众;
覃远峰见状,便面露微笑地说道:
“亲王何出此言?吾等均是不请自到之不速之客,现又要劳烦尔等来招待,应是吾等向尔等道歉。”
话音未落,站在覃远峰旁边的杨涛就插嘴说道:
“话说尔等虽是陈友谅之贵客能在此城随意找一处宅院住下,但吾等前来之时,发现这宅院并非陈友谅名下的,而这武昌城中百姓有千万个姓,为何此处非要起个陈府?”
蒙古亲王不光没在乎杨涛认为自己特意对陈友谅服软而要巴结于他,则这话语间略带着鄙夷,还哈哈大笑,说道:
“杨大师批评吾等批评得即是,这陈府虽有寄人篱下之感觉,但实则吾等蒙古名字实为乞颜,而译作汉姓则有为陈字矣;就如吾等姓名为乞颜洪亮,则吾之姓名也作陈洪亮;吾之小女....”
没等乞颜洪亮说完,杨涛抢过话来说道:
“哦?那这屋子里的陈氏女子,便是响彻天下的蒙古第一美人乞颜琳庆?那贫僧还真想去看看。”
话音刚落,便面露喜色移步前往乞颜琳庆的房间内,明教众人也未有阻拦;看到房中的灯火通明,那蒙古姑娘美妙的身姿正映在门窗上,杨涛的眼光发亮;
乞颜洪亮本想去阻止,却碍于联军的面子,目前需要用明教的关系去压抑实力强盛的陈友谅,所以只有欲言又止地看着杨涛走到房间前的台阶上;
屋内的自从进到南方就一直随着父亲居住武昌的乞颜琳庆受尽汉人的欺辱,今日又险些要被陈军部将所害的她虽还不知杨涛是敌还是友,但之前的经验经过告诉她此时绝对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曾经承诺过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父亲,却在危难的时候没有出现,反而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凌振明从恶人手中解救了她....
听到外面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乞颜琳庆手中的匕首就握得越近,心中想着自己尽管没有蒙古女骑兵那般骑马射箭、嗜血沙场的本事,却也与蒙古师父等人学过一些防身之术,这匕首的入门和精益功夫,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汉人小女孩传授自己的....
想到这,乞颜琳庆睁开了慌张得紧闭的双眼,定了定神,准备着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便将手中的匕首刺出去;站在门外的杨涛当然知道里屋的蒙古女孩想要作甚,面带微笑地想道:
“这小小之把戏,吾等暗杀组不知使了多少回,刺杀了多少风流之人;这方式虽然有些拙劣,却也实用,但前提是要用对人。”
正当杨涛想着打开门后便将那位想要与自己“玩闹”的蒙古小公主所制服之时,蓝天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杨涛的身边,伸出了自己的手,用长爪刀的刀背定在杨涛的胸前,说道:
“汝要见美人,也未必要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话毕,又对杨涛使了使眼色,使其大气不敢吭,只好低着头乖乖地退下。乞颜洪亮见蓝天昊终给了自己台阶下的,便立即面带笑容地招呼道:
“今日小女受惊过度,不能及时出来与众位相见,实在是抱歉,本王已在寒舍的大厅内安排好酒宴,还望众位豪杰赏本王个薄面,移步前去。”
话语间,覃远峰等明教众人感觉到乞颜洪亮虽仍以“本王”自称,但从他的语气动作上看,都已放低了姿态,用与陈友谅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邀请自己;再者这乞颜洪亮所提出的条件,对势力尚且不足雄霸一方的明教来说实在太诱人,则覃远峰也放低了姿态,上前抱拳说道:
“那有劳亲王了。”
话毕,便带领众人跟着乞颜红颜离开了庭院,前往大厅中。房间内的乞颜琳庆感受到门外的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戛然而止后,又听到外面的话说声停止,心中仍保持着警惕,略挤眉梢, 就有了些许成熟的韵味。
过了半时辰,见乞颜琳庆仍是神情紧张,紧握着匕首,背后已被汗水湿透,从昏厥中醒来的凌振明便撑着乏力的身子和重重的黑眼圈,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前与乞颜琳庆对视一眼,说道:
“姑娘,将受伤的匕首放下吧,根据小子之经常伏击经验,此时外面已没人;多谢姑娘舍身救命!”
话毕,便右手搭在心脏处,低下头来表示感激;乞颜琳庆看到凌振明炽热的眼神,对自己又是以礼相待的,内心中一直蹦蹦乱跳得不知所措看着凌振明。
凌振明见其松开手中紧握着的匕首,摊到在地,本想要上去扶起的,却又看到其惊慌失措的眼神,便不敢再上前去,也在他的旁边随地坐下,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漂亮、美丽又勇敢的蒙古姑娘。
大厅内
乞颜洪亮先是安排奴仆服侍明教和陈军的众人,然后又安排他们上茶、端菜到侧房....等客人们就坐后,大厅侧房中的饭桌也已摆满了饭菜;折腾了一夜的众人正等着这位蒙古亲王快些安排大家就餐,却被其问道:
“覃教主,吾等听闻尔等聪明伶俐、楚楚动人的女儿也随众人前来,方才打杀之场面过于血腥,一个女孩子家不露面也罢,但此时又为何不叫上她来一同就餐?”
听到这话,覃远峰脑子顿时一懵,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从进到陈府后,自己的女儿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