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较凌振明年长许多,自然是不敢多睡;若不是凌振明说自己已经睡了一时辰,让自己先做休息,且自己也还有些困乏,这才先睡下;但也睡得也不踏实,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醒来。
而凌振明也毫无睡意,两人便开始讨论其各自武艺。两人聊到了天亮便开始启程。凌振明很是不解的问道:
“常大哥,汝等江湖阅历丰富,知道为何武当派会在那昆仑山?听到武当这名字,所有人之第一反应想必是在武当山才吧!它又怎会在昆仑山那极寒极北之地呢?
常遇春绕了绕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哎,这说来话长啊。世人都知道,宋朝末代皇帝年仅八岁的赵昺 是投江而死,而堂堂一代帝王之后就真的会落得如此这般下场么?其实那只是赵昺的替身,真正的赵昺已经偷偷由侍奉他的通直郎,送往他自己早年的习武之地——武当山,打算在武当山暂时留下,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再接其回来复国。”
凌振明听到此处便说道:
“咦!那这样便是极好之事啊!只要号召一下宋朝的残部,再加上一些江湖门派的帮助,宋朝恢复也是指日可待啊!”
常遇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哎,这样必然是好,但又怎奈护送赵昺的途中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叛徒,在护送完之后并没有如他们原计划一样去招兵买马,重振大宋的山河。而是通敌叛国,向忽必烈告发了此时。只记得那日,忽必烈亲率千余铁骑,二十多门火炮来到了武当山。”
““这残忍的蒙古人,先是通过买通的当地探子了解到了武当派的实际位置和分布,便用炮火对其一阵狂轰乱炸;武当派在武当山的根据地就此夷为平地。”
“只是房屋建筑是没了,但人还是跑了出来。几位武当派的高手带着年幼的赵昺奋勇杀敌,借着武当山的地势逃了出来,其余的武当弟子全部阵亡。随后忽必烈便下令全省通告,三日,若武当交不出赵昺,便要亡了整个湖广省的人民百姓。”
“这才有了之后所说的赵昺带着几名顾命大臣投江而亡。这实际上是赵昺等人投降之后,在忽必烈面前先水刑淹死后,再投入江中的。”
“武当派亡了,其他门派自然也不好过,那时候为了抵抗蒙古人,曾颓废一时的少林、武当、峨眉、华山、日月、铁掌等武林门派又如雨后春笋般的磅礴发展。而到了最后,只有少林得以较为完整的保留。原因是蒙古人需要通过他们向汉人强制灌输自己的文化,这真是可恶至极。”
“随后,武当、华山、峨眉、昆仑、铁掌、赤拳等七大门派联盟,在昆仑山上举办了一次武林大会,最后决定以武当为尊,统领各门各派抗击蒙古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七大门派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恢复汉人的统治。而到了后期,各派的众多弟子也加入到了吾等之红巾军、明教、白莲教之中,也有很多加入到吾等暗杀部。”
“汝是没有出过京城,但若汝到了别的地方,就可千万别小看街上的乞丐。他们有可能是武林高手在伏击欺压百姓的蒙古官兵,也可能是在侦查元朝内部的动态,随时准备发动起义,对那些为虎作伥的汉人也绝对不会被放过。”
“而对受迫害的能人或抗元的人士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俺就曾在一次任务受过他们的帮助而幸免于难。总而言之,他们的职责就是让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或回报。”
凌振明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哈,那这么说,吾等也有机会去做为民尽职尽忠的乞丐啦!感觉做那样的杀手别有不番风味。”
常遇春笑了笑,说道:
“呵呵, 汝等小儿,想得还真是简单。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受一段磨练,对于你这样大都的小少爷,可不怕苦啊....”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上午。差不多正午的时候,找了一家客栈打算吃点东西再上路。等点菜上桌,再到迟到一边的一会功夫,从大都的道上便有很多商人拎着大包小包货物走进了客栈。
“不知尔等听说了么?大都现在的门口那么严实,若不是吾等大东家跟阿什么亲王有点关系,吾等这一时半会肯定都出不来呢!都是因为昨日有几十个人在那满春楼闹事,就差点坏了吾等生意!”坐在凌振明和常遇春邻桌的一个看上去皮干肉燥的,打扮严实像是一个专门跑塞外的中年男子说道。
“哎,吾听说这事情还闹得挺大,不是一般的刺客,那是明教的暗杀组织,昨日把当今圣上之表叔给杀了,现在弄得整个朝廷都闹翻天了,本来生意就不好做!现在又要严打,这日子更没法过了,这伙人还真闹腾呢!”一个跟他一伙,较胖的中年男子接着说道。
两人在那里不停的抱怨着昨夜的刺杀王爷事件对自己的生意造成多么多么大的损失,又抱怨着各地的农民起义,说这是一群农民穷疯了闹起义,弄得四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的,做的都是祸国殃民的事情。
凌振明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听着两人的交谈,早已放下了筷子,正想从起身站起来向前理论,常遇春急忙把气急败坏的眼已经发红的他死死的按住在凳子上,轻声说道:“不要汝小子起身的原因有三。
“其一,汝没听到他们说他们的东家与王爷有关系,他们是吃惯了军粮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汝可忘记了吾等乃是真正汉人之身份,与这种人理论简直就是白费口舌。”
“其二,此地还离大都不远,还时常会有蒙古的骑兵路过此地休息,他们这些跑塞外和新疆这段路的人为了保障货物送达,都是与官兵有所联系防止当地土匪越货的。如若是现在上去理论,就不怕他们向官兵告发吾等?”
“其三,生在乱世,人心险恶。即使外表看起来是个汉人,也有真假,好坏之分。所以,初次去到每个地方都要牢记切勿轻言!”
凌振明恍然大悟,将手从衣袋里拿出后后便抱拳向常遇春表示感谢。说道:“常大哥果真是经验老道的江湖众人!小子甚是佩服,若没大哥你的提醒,小弟我此次去昆仑山必定是寸步难行!”
常遇春笑了笑,又严肃的说道:
“哈哈,凌弟所言严重啦。吾等所学,也都是长辈们传授的,他们曾告诫吾,有一个绿林好汉,就因在酒桌上听人谈及近日闹蝗灾颗粒无收农民有起义,还大骂他们为愚民,激怒了这位好汉;就在这好汉与那人上去议论之时,四周的食客都从桌下拿出了马刀——原来他已经被怀疑上是反贼,那人是设计好了那算计他的。”
“这样受到迫害的汉人、好汉数不胜数,大都可能少一点,就在那些越穷的地方,这些算计的人就越多,因为农民起义就越多!当地的官员抓不到起义反叛的首领,就会找他们充数......”
凌振明听着常遇春的那些传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等常遇春话毕,紧张的问道:
“那吾等现在算是被盯上了么?他们说这些,是不是看吾等这身打扮有所疑心......”
常遇春看到凌振明这样紧张,安慰道:
“凌贤弟!别紧张,放轻松,先填饱肚子,汝看你的饭还没吃几口呢。放心吧,该来的总会来的,天无绝人之路,现在只有先稳住自己的,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有大哥在,贤弟的心就放宽了吧,大口吃饭!”
“恩”凌振明听完常遇春的安慰之后,心情是稳定了不少,心中便再无杂念,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吃饭。而常遇春说岁这样说,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自己,这群商人远远没有那么的简单,这些之中,还可能混杂着蒙古人的奸细......
常遇春一边对凌振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碗大口的吃着饭;一边又是用眼神的余光时刻扫视着饭馆里面各种各样人的一举一动。也就是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从马上先下来的是几位姑娘,虽然便是几十位壮汉,他们走进饭馆之内,本就拥挤的小饭馆就变得更加的狭窄。
“哎呀,这饭馆还真够破的,还有那么多人,吵哄哄的还有股恶臭味呢!”几位姑娘中年纪显得最为年轻,穿的衣服也显得最为华贵、长得也最为赏心悦目的妙龄女子低声对着旁边的姑娘说道。
随后自己叹口气,又说道:
“算了,还是以父亲大人交代的任务为重,这点小委屈,本姑娘还是能忍住的。吾可不能让父亲和师兄小瞧了。”话罢,便跟着身边的几位姑娘,找了一个较为偏僻,也较为安静的地方坐。
这也巧了,这偏僻的地方也是凌振明喜欢的坐的地方,所以这位妙龄美丽的姑娘,坐到了凌振明的旁边。
凌振明看到几位姑娘进来觉得并无奇特,所以没有在意;而当他们都进来之后,凌振明端着饭碗用余光看到了那妙龄的美女子后便把口中的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心中暗叹道:
“哇,没有想到在这除了这破饭馆便是荒无人烟鸟不舍得拉屎的地方还能见到这般美丽的女子。
自己虽然自幼进出青楼,看过不少浓妆淡抹的美妙女子,可也不敌这为少女来得清新脱俗,如画如景的那般让人痴醉,流连忘返。这给人感觉,除了梁姐姐外,恐怕再无他人。”
“而这微翘起来的眉毛,更是勾起了多少男子无限的想象啊!哇,她还向自己走了过来,难道是她注意到了么?”正在幻想着许多的凌振明,当看到这妙美女子身边不仅有几位姑娘,后边还跟着几十个壮汉后,便马上举高饭碗,不敢再看。
坐在凌振明一旁紧觉着的常遇春也注意到凌振明这反常的表现,感到有些奇怪,随便注意到了那名妙美的女子,心中似明白了什么,打趣的对凌振明说道:
“咳咳,凌贤弟,难道令尊没有告诉汝,出门在外一定要提防女子么?凌贤弟可千万小心啊,看归看,可别把眼珠子瞪出来啊。”
听到常遇春对自己的嘲笑后,本就微红的脸庞就变得更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不....并非如此没有....常大哥,吾等此番前去昆仑山必是风险,还是快吃完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