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原先闹哄哄的包厢突然安静了下来。乔望舒半靠在姜别离怀中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在场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黎清言站起来,用温柔乖巧的声线打破了僵局:“妈,你来啦!”
黎清言开口的一声“妈”更是让众人惊呆了,乔望舒的妈妈和黎清言的妈妈是同一个?感情这乔望舒和黎清言是姐妹啊!
梅景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蓝色旗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边指挥着身后的保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边上前温柔的握住黎清言的手,冲着众人笑道:“你们好啊,我是黎清言的妈妈,也是乔望舒的妈妈,这次听说是给望舒庆祝的,我怕她招待不周,就自作主张给你们送点东西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啊。”
话说到最后,梅景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愧疚的情绪,仿佛真像是无疑打扰到孩子们聚会的慈母。
众人听到梅景的话,纷纷表示:
“没关系的,阿姨。”
“阿姨,您来的正巧,我们桌上的东西都快吃完了!”
“阿姨,您可真年轻,一点儿都不像有这么大孩子的妈妈。”
……
客套的话一波接着一波。
梅景微笑着表示感谢,正要开口时被郁怀希打断了。
“妈,我们出去说。”郁怀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梅景的身旁,她冲着在场的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你们先玩儿,我出去一下。”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妙,刚才上演的一出,他们还是不太懂。刚才进来的看起来就像是豪门阔太的女士自称是黎清言和乔望舒的母亲,但这黎清言和郁怀希怎么看都不像是姐妹啊。虽说两人都长大好看吧,但她俩的好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况且这开学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两人之间压根儿就没交集啊。
一个男生挡不住好奇,问此时已经坐到姜别离身旁的黎清言:“诶,女神,你和乔望舒是姐妹啊?”
黎清言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红唇碰着杯壁轻轻抿了一口,一双漂亮的眼睛转了转,似是很认真的回答问题:“算是吧,刚才来的是我继母,乔望舒是她亲生女儿。”
说完,她低头看着手里摇晃着的香槟。被刷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落在一片阴影,细看之下,还有几分颤抖,像是破了翅膀的蝴蝶一般,有些无助,有些可怜。
见她这副模样,本来八卦着还想问些什么的人生生止住了声音,继母这个身份本就是还尴尬,这下还扯上了亲生女儿,这事儿啊,实在不适合旁人说。
黎清言放下酒杯,双手撑着沙发往姜别离那儿挪挪了:“别离哥哥,我听妈妈说想为望舒介绍给她的朋友们认识诶……”
女孩儿轻咬了下嘴唇,犹豫着说道:“妈妈还说,要为她介绍她朋友的儿子,唉,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姜别离曲着腰,手臂打在大腿上,两只手拿着手机,眉头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耳边轻柔的女声,他转头看向黎清言,用低沉好听的声音淡淡的说道:“黎小姐,小动作做多了就不可爱了。”
他的嘴角噙着笑,只是笑不达眼。明明如此平淡的一句话,黎清言却偏偏听出了冷冽的味道。
黎清言放在膝盖上面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裤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慌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别离唇畔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黎清言,眼角透出的轻蔑仿若看着一个笑话。
他背往后仰,身子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大腿,冷冷的声音从喉间蹦出:“方瑾萱,段景尧,还有今天?”
黎清言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被姜别离的话堵了回去:“别跟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姜别离不是傻子。你要怎么做,我不在乎,但是伤到乔望舒就跟我有关系了。不知道黎小姐有没有打听过,我姜别离就是一粗人,不懂什么法,万一哪天你在路上碰到些什么不好事儿,可别怨我。”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仿佛不知疼痛般地狠狠挠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本来光洁白皙的手背上愣是添上了条条红痕。黎清言红着眼看向姜别离,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你在威胁我吗?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我喜欢你,我做了这么多事儿,不过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罢了……”
黎清言移了移身子,用背对着其他人,双手掩面,喉腔里发出哽咽的声音。一个家世不凡、长相出众,本该享受着众人羡慕的注视着的,可她现在想要的却偏偏都属于另一个人。
有时候,黎清言也会想为什么要放低姿态千方百计的想要博得姜别离关注。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本身的气势吸引,后来因为看见他和郁怀希的亲密心有不平,像是要争一口气般的靠近。只是她不知道姜别离是毒品,越靠近就越想要,以至于再后来就戒不掉了。
“我对你,没兴趣。”姜别离的话仿若严冬节起的冰渣,又冷又狠。他一个眼神都没给正在流泪的黎清言,拿起手机除了包厢。
走廊的尽头,梅景和乔望舒面对面站着。
“您怎么会过来。”
乔望舒说着话,手指一直轻揉着太阳穴,刚才一群人向她敬酒,虽然有姜别离挡着,但还是被灌了几杯。此时不仅胃在不停地翻腾,连头都是晕的。
梅景左手手腕上上挂着channel最新款的包包,眼神扫过乔望舒的穿着时,满脸的不赞同:“怎么都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乔望舒挽起唇角浅笑,淡淡的说道:“太贵了,不适合。”
“望舒,”梅景上前了几步,细跟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不适合和这些人打交道,妈妈之前跟你说过了,要把你介绍给妈妈的朋友,日子定好了,就这周末。”
乔望舒看着梅景,嘴角的笑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我和他们交往了这么久,觉得他们和我很适合。还有,周末我不会的,要是您没别的事儿的话,就回去吧,我不送了。”
“这就是你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梅景冷声的叫住了欲转身离开的乔望舒,用保养良好的手打开包包,拿出几张折叠好的纸递到乔望舒面前。
“你所谓的适合指的就是这种人,一个街头混混也想当你的男朋友,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梅景的动作仍旧优雅到无可挑剔,只是话里的嘲讽浓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