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哥,你还真骂错了,这货没妈,这一片儿谁不知道姜别离的妈是个贪慕虚荣,专给人做小三儿的贱货!姜别离就是个父不详,有妈生没妈养的狗杂种。”
“你再说一遍,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
天色有些暗,距离又有些远,乔望舒看不见那个男生的脸,可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只暴怒的狮子,冲上去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
“我说,你,姜别离,就是一个有妈生没妈养的狗杂种!”
一群哄笑从巷子里弥漫开来,带着鲜血的味道,乔望舒看着那群人围着那个叫姜别离的人拳打脚踢,有几个甚至都用上了木棍。
乔望舒犹豫着还是拿起了手机,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你们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乔望舒下意识的后退,拿着手机的手高高扬起:“真的,你们快走吧,不然警察来了很麻烦。”
她吞吐着口水,心却紧张的如同打鼓一般。
那些人停手相互看了看,有几个甚至挥着拳准备朝乔望舒走来。
刚才被喊“天哥”的人阻止了他们,他扔下了木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姜别离也该长记性了,走吧,要是警察真来处理起来也麻烦。”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乔望舒悬着的心情总算放下。她走近对着依靠在墙上,明明站都困难,却偏偏倔强的撑着男子问道:“你还好吗?”
他抬头,他张脸出乎意料的出色,只是一双眸色寒冷如同冰窖,他开口,嘴角的鲜血越发明显:“谢谢。”
两个字,像是他这个人一般,凌厉寡情,没有一丝情感。
姜别离伸手嘴角的鲜血擦干,这过程连眉都不皱一下。乔望舒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那群人对他的嘲讽。
“有妈生没妈养的狗杂种。”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这五年来,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呢!
“你需要去医院,你可以吗?需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
姜别离没理她,几十秒后,他说:“有手机吗?我想打个电话。”
乔望舒猜想他应该是打算找人来接他,毕竟瞧他这样子,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乔望舒拿出手机递给了他。
姜别离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拨了一个号码,开口说出来的话是安城本地的方言。
乔望舒不会说方言,但却是听得懂的,他说的大致意思应该是:外婆,今晚不回家了,住在一个名叫简川的朋友家。
姜别离将手机还给了乔望舒。乔望舒拿着手机,有些疑惑:这就好啦?不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乔望舒开口:“我要回家了。”
“再见。”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情绪。
“你不找人来接你吗?你看上去伤的很严重。”乔望舒睁着眼睛望着他。
“不需要。”
乔望舒第一次觉得原来跟话少的人说话也这么累。其实她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只是姜别离让她莫名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这么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夜,至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彷徨无助中兜兜转转。
“你叫姜别离?”
姜别离没有回答,连点头的动作都没有。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乔望舒,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说:“难不成现在的小学生都和你一样,这么爱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