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离最近好像很喜欢抱她。只要望舒在公寓就会被他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你都不用工作吗?”乔望舒挪了挪身子,抬头看着俊俏的男子,一双美目蒙着薄雾似是能把秋水都剪断。
姜别离把头靠在望舒的肩膀上,温润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脖颈,惹得望舒忍不住收了收脖子。
姜别离抱着女孩儿,让她整个人都躺在自己的怀里,他开口,带着温度的声音在有些安静的空间里面显得格外性感:“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乔望舒轻笑出声,伸出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白皙且纤长的手指搭在姜别离的脸上形成两种色差,看上去分外和谐:“我可不是祸国妖姬!”
女孩儿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他,两腮鼓鼓的说着撒娇的话,如此生气勃勃的模样让姜别离没忍住低头吻上了她那绯色的唇。
“嗯,你不是。”你比祸国妖姬还厉害,你是我的命。
电话响起,上面跳跃着的名字让望舒微微惊讶。
姜别离一只手托着望舒的头,额头和额头相碰:“不想接就不用接。”
“没有。”望舒摇了摇头接了电话。
“乔望舒,你有必要害我这么惨吗!”电话那头轻吼着,声音有些嘶哑。
薛恋橙这几天的心情就像是从天堂一下子坠入了地狱,前几天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乔望舒还在被人疯狂的辱骂质疑,转眼间自己就成了舆论的中心。她现在不敢出门,只要一踏出封闭的空间就会接收到来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指指点点,甚至于还有一些夸张的人直接冲到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女人这么恶毒,谁跟你做室友谁倒霉!”
连虚拟世界都没有容身之地,一开网,无数条私信恶意满满地弹出来,上面的文字她不敢再看第二遍。甚至有人做了一个和她侮辱乔望舒类似的揭露贴。家境一般但却拜金;换男友如换衣服,和男朋友在一起只会让男朋友买奢饰品,不买就分手;人品有问题,与人相处的时候眼睛都是在天上的……下面一条条的跟帖,一句句的嘲讽和不屑。
薛恋橙看着上面的文字,嘴角都是抽搐的,她恨不得能冲进屏幕里面把那些文字撕的粉碎!她想反驳,可是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上面一字一句都合乎事实。薛恋橙觉得自己被放置在一处巨大空地中心,四周都是人群,她们拿着放大镜不停的照她照着她的隐藏许久的弱点。
她以为只是极限了,可是就在今天薛恋橙直接被请进了警察局。
“薛小姐,根据刑法第246条,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者,我们警方有权对您进行拘留。”
薛恋橙握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她到底还只是个大一的学生,警察局、犯罪、坐牢,这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薛恋橙掩面,眼泪浸湿了整张脸。
穿着制服英姿飒爽的女警看着如此模样的薛恋橙叹了声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我没有犯罪,我只不过写了个帖子罢了!”
薛恋橙抓着女警的手,表情近乎癫狂。
“究竟有没有犯罪到时候上了法庭你亲自跟法官讲。”女警推开她的手不再讲什么。
薛恋橙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她不敢打电话给爸妈,她家是一般的小康之家,爸妈都是拿固定工资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去。他们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求自己一生平安喜乐,她甚至不敢相信若是自己一通电话打过去爸妈会怎么样。
仓皇间,她想到了一个人。薛恋橙跟警察说自己要去趟洗手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她拨通了号码。
“有事?”那头一个的女声冷淡的开口。
“黎清言,清言,你帮帮我,因为这件事情,乔望舒要告我,我要坐牢!你救救我,我不能坐牢!”
“哦~”对面如同看戏一般的口气:“她竟然也会想要告你?那可怎么办?你就自己好好找个律师吧!”
薛恋橙气的一脚踹在了门上,声音压低却是有些撕裂:“黎清言,你想过河拆桥?要不是你的怂恿,我会去写那个帖子?如果我是主谋,你就是从犯,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不能抛弃我!”
“怂恿?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么话了,还有事吗?我很忙的。”
“你敢挂我现在就去告诉警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以为你能推的干净?”
握着电话的黎清言轻笑了一声:“你别忘了,我姓黎。”
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束,薛恋橙只听见绝望的嘟嘟嘟的声音。
薛恋橙失魂落魄的从厕所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警察说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除非受害者同意私下和解。”
在警察局,当着众多警察的面她拨通了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再打的电话。
**
“乔望舒,你有必要害我这么惨吗?”
“你说什么?”
薛恋橙的情绪明显有些奔溃,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我现在在警察局,真拿到不是你的杰作吗?”
乔望舒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姜别离。
两人离得很近,薛恋橙在电话那头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姜别离点头,一只手把玩着望舒白皙如玉的手指,一双黑眸熠熠深沉:“是我报案的。”
有本事做就有本事承担后果。
乔望舒冲着姜别离浅浅一笑,对着那头轻描淡写的出声:“你现在是来质问我吗?”
“乔望舒!”薛恋橙的声音愤怒,气息紊乱,“怎样你才能放弃告我?”
听了几秒,终是冷静的开口:“算我求你了。”
“薛恋橙,你觉得你有错吗?或者说你当初写那篇帖子的时候,可曾有一秒钟觉得对不起我?我们同寝近一个学期,我似乎也没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写这篇帖子,发上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可是至今为止你有否对我说过一声抱歉?”
“就算是打电话过来希望我撤诉,你都用着一种我对不起你的口气来质问我,我乔望舒不是圣母,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你对我不好,我也学不会以德报怨,所以很抱歉,我现在不能撤诉,等你真正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没等薛恋橙说些什么,乔望舒就挂了电话。她把头埋进姜别离的胸膛,闷闷的声音从衣衫处传来:“你说,我是不是很不近人情。”
“没有,你做的很好。”姜别离摸着望舒柔软的发丝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