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舒醒来的时候,手上正挂着点滴,带着消毒水的房间里灰蒙蒙的,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小灯。姜别离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忙碌的看着什么东西。
“醒了。”听见了她翻身的声音,姜别离放下手机,迈开长腿来到了乔望舒身边,用手探上了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乔望舒看着姜别离的脸,这张好看的面庞如今已恢复平静,之前那副焦急到要把医院砸了的表情似乎从未出现过。她开口,嗓音依旧嘶哑:“对不起。”
“你说什么?”姜别离随手搬了把凳子坐在她身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乔望舒。
乔望舒咳嗽了几声,提高了嗓音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哪儿错了?”
乔望舒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从醒来看见姜别离的那一刻,“对不起”这三个字就隐于她的喉咙之间,逼迫着她说出来。
姜别离倒了杯水递给她,从杯壁传递出来的温度暖暖的,乔望舒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干涸的喉咙滑下,冲刷去了些因发烧带来的疼痛感。
“你的确错了,为什么明明发烧这么严重都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姜别离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表情严肃。
乔望舒默默低下了头,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轻轻的揉搓着被单,像个因偷吃了糖被妈妈骂的小孩儿:“我不想你为了我着急嘛,我也没想到这次感冒这么严重啊,以前都是吃了药睡一觉马上就好的。”
感冒的症状前几天就有,她一向没有生病吃药的习惯,总觉得多喝水就能扛过去,莫约这次心思太沉,加之一夜无眠,病毒疯狂入侵使得病痛来势汹汹。
姜别离伸手宽厚的手一把把乔望舒那只不安分的手包住:“你什么都瞒着我才是让我最担心。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快把我吓死了。”
今天送来医院的时候,乔望舒意识都已经模糊了,立即被姜别离送入了急诊。
“39。3,高烧了,怎么这个时候才送来医院!”
姜别离紧紧握住乔望舒发烫的手,把医生给他的埋怨和责备通通收下。
寂静的病房内,姜别离的声音响起,明明是低沉甚至有些凉凉的声音却像是一股温润的清泉缓缓的流入了乔望舒的心上:“望舒,我喜欢你,你喜欢你把任何事情都跟我分享和分担,哪怕你今天多看了一本书,哪怕你今天被桌椅磕了一下,事不论大小,我都愿意听。”
人在发烧的时候泪腺仿若特别发达,听着姜别离平实却爱意满满的情话,乔望舒觉得眼睛发胀,眼泪在眼眶中蓄势待发着。她也顾不上手上还挂着盐水,伸出双手就挽着了男人的脖子。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姜别离有些紧张的抓着她插着针的手:“打着吊瓶呢!”
乔望舒恍若未闻,脸在姜别离肩膀处蹭了蹭,长发随意的披着,部分黑色发丝落在姜别离胸膛之上:“你真好。”
近乎撒娇的口吻,姜别离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伸出手轻抚上女孩儿的黑色的长发,笑着说了句:“傻瓜。”
**
病床被摇起,乔望舒靠在床上,眼神盯着一处微微出神。姜别离出去给她买饭了,她本来想着今天就出院,但因为烧还没退姜别离不答应。
最近医院的病房爆满,姜别离不愿让乔望舒住在多人病房就干脆把她安排在了高级病房里面。房间装修的很好,设施一应俱全。乔望舒打开了电视,手指在遥控器上无意识的按着。她在想该用怎样的方式告诉姜别离自己被孤立的事情。
唉,被孤立,她从小到大人缘都不错,幼儿园举办礼物互换活动的时候,班里的几个男生还因为谁能拿到自己的芭比娃娃而大打出手,虽然她的玩具最后还是送给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蓬蓬裙的小女生,被这么多人孤立还是长这么大头一回,说不生气不难过那是假的。
乔望舒原本是想瞒着姜别离的,毕竟这有部分原因是她人际交往出了问题。但是姜别离刚和自己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许瞒着他,而且这件事闹这么大,若是持续发酵,被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乔望舒还在想着该以怎样一种婉转的方式告诉姜别离这件事情才能让他不至于那么生气,那头在给乔望舒买饭的姜别离却是已经知晓。
他拿着手机顶着屏幕,眼神冷漠不带丝毫温度。手机的界面是微博的一条热搜那些年,我们身边出现的绿茶婊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