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时候的天气最是阴晴不定,乔望舒穿着无袖的小礼服走在宽阔的道路上,迎面吹来的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抱紧双臂,想拿出手机让姜别离来接她,只可惜两袖空空,她的手机还放在她的书包里。
“嘟——”一辆车子在她身旁停了下来,黎修言摇下车窗,一只手靠在上面,对着乔望舒说道:“上车。”
今天的聚会叫了不少商业上的朋友,黎修言自宴会开始就一直忙着应酬,好不容易身边的人少了些,环顾四周想找找乔望舒,就瞥见她气冲冲的走出了大厅。
他自是明白乔望舒在气些什么。梅景在今日带着她出席聚会,无非是想把望舒正式介绍入上流圈子。他刚才就看见梅景带着她到处会A市有头有脸的夫人,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嘟——”黎修言又按了一下喇叭,催促一直不动的乔望舒:“快上来,这儿没有出租车。”
乔望舒从车后绕到了副驾驶,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黎修言没应声,随手关了车窗,身子猝不及防的靠近了乔望舒。
“嗯?”望舒身子往后靠和黎修言拉开了距离。
“安全带。”黎修言伸出手指指了指了安全带。
乔望舒伸手推开了黎修言:“我自己来。”
她系好了安全带,一只手握住带子,雪白的手指在安全带上不断摩擦。乔望舒轻咬了下唇,冲着欲开车离开的黎修言犹豫着说道:“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嗯?”
“我的包还在你家,可不可以帮我回去拿一下?”刚才离开时她对母亲说了狠话,自是没有理由再回到黎宅了。
黎修言轻笑了一下,说了句:“等着。”
乔望舒坐在车子里,车载CD里的歌还没听完三首,黎修言修长挺拔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口。
他穿了剪裁合体、高档昂贵的高定西装,一只手拿着与他极度不搭的红色双肩包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黎修言打开了车门,把手里的书包递给了身旁的女孩儿。
“谢谢。”乔望舒接过书包,把它环抱在胸前,冲着身旁的人浅声到了声谢。
黎修言“嗯”了一声,上扬的嘴角弧度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我送你回去。”
车子开出了别墅区,黎修言用余光看了看乔望舒,她一直维持着原先的状态,手环抱着大大的书包,头靠在包上,眼神直直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却异常可爱。
黎修言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他不是个爱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她在身旁,心情总是莫名的好。
“这不是去A大的路啊?”乔望舒直了直身子,疑惑的问道。
黎修言握紧方向盘,熟练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语气淡淡的说着:“嗯,带你去吃饭。”
“我不饿,能直接送我去A大吗?”
黎修言依旧不紧不慢的开着车:“我饿了,你就当陪我。”
他偏头冲着乔望舒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柔和了他冷峻的面庞,只是这笑却是让望舒心里冷了好几分。
黎修言是谁?哪怕她一个绘画系的学生都能时而在同学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长得好,家世好,能力好,同时也是极为冷酷不近人情。
据说,在他还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学校的校花对他一见钟情,用尽全身解数追他,但仍无果。最后那位少女竟是拿自己的生命当成了最后的筹码。她爬到了高高的天台,双脚悬挂在栏杆上,冲着地下劝阻她的人喊着:去,把黎修言叫过来。
黎修言最终还是没有过来。听闻当时的他正在做一个项目,听前来的人告诉他之后,头也不抬的冷冷说着:“她要死,关我什么事?”
那位校花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这件事儿当时在学校里也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人们一边唏嘘校花的决绝,一边叹息黎修言的冷酷。
这则小八卦还是是有金小洛和望舒说的,她当时说的绘声绘色,描述中加了好些形容词和拟声词,仿若她有实实在在的经历了那场事件。
乔望舒不好就这件事儿评论黎修言,毕竟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但她有见过黎修言对于身边人的态度,实在称不上热情,哪怕是家人,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得不承认,黎修言对于自己算得上是特殊了。
仔细想来,每每他来学校见自己都打着去看黎清言顺道来看看她的名号,只是黎修言到不像是对妹妹如此关爱的人。之前,黎清言也提到,他的副驾驶从不坐女人,自己又成了一个例外。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分特殊,无非一个原因:他对她感兴趣。想到这儿,乔望舒更是越发觉得坐立不安了,是她想当然了,竟错把黎修言这样狠厉的人物错当成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