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了下来,黎清言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嗯,我现在就在门口,你走过来把。”
大约过了一分钟,一个少女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手拿着一个小包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今天的阳光是真的很好,灿烂的阳光洒在女孩儿的身上,一种热烈的气氛笼罩在她的周身。
只是在乔望舒触及到那张脸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周身发冷,就连透过车窗照在她她身上的阳光都带着冷空调冰凉的冷气。
“瑾萱,等很久了吗?”黎清言笑着和刚进车子的方瑾萱打招呼,然后又身子上前,手扒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冲着黎修言说道,“哥,这是我好朋友方瑾萱,你应该见过,之前我生日的时候她也有来。”
方瑾萱双手放在膝盖上,嘴角微微上扬矜持地冲着黎修言笑笑:“你好。”
黎修言客气的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的看向身旁的乔望舒,果然,女孩儿秀雅的眉毛微微皱起。这个方瑾萱他自然是认识的,之前乔望舒还因为她专程去找段景尧算账。后来段景尧把方瑾萱带出来玩儿的时候,黎修言还有些奇怪。
“强迫的?”
段景尧抽着烟,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包厢再配上缭绕的烟雾,使得他的脸越发朦胧:“强迫,我段景尧要一个女人什么时候还需要强迫。”
段景尧的语气一向嚣张,黎修言看着就坐在不远处闷声喝酒的方瑾萱,面上冷淡的没有一丝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为了钱:“怎么会突然在一起,当初她不是还恨你恨的要命吗?”
“想要一个女人,如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好像花一样,如果怎么养都不是自己的,那就干脆摘了放到自家的花瓶中。”段景尧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了方瑾萱旁边,一手勾上了她的脖子。
黎修言看着不远处接吻的男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乔望舒的模样。所以是要摘花吗?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因为竟然会觉得舍不得!
花开的那么娇艳热烈,若是摘了,光是想像颜色的暗淡他就受不了,更别提若是枯萎了!
……
乔望舒坐在前驾驶座上,透过前面的的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方瑾萱,她似乎变了很多。原先黑色的长直发染成了时尚的亚麻色,发尾处烫了大卷,漂亮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越发小巧。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娃娃袖的白色衬衣,下身搭了一见及膝的包臀牛仔裙,脚下踩着一双有些跟的白色凉鞋。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淑女。
两人才两个多礼拜未见,却感觉生疏的仿若陌生人一般。
**
黎宅。
黎清言和方瑾萱手挽着手一起进入了大门,她们彼此交谈者,像是聊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悦耳的笑声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回荡着。光是从背影,就能读出她们的喜悦。乔望舒突然觉得眼睛涩涩的,心上像是压着一块实沉的石头,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肩上不是什么时候搭上了一条手臂,黎修言低低的宛若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响了起来:“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乔望舒伸手拉下了那条手臂,没有应声继续向前走。黎修言也没说什么,两个人肩并肩进了大门。
“望舒,你来啦!”梅景正在和黎清言和方瑾萱说着什么,见乔望舒进门,热烈的赢了上去。
乔望舒对着梅景点了点头,喊了声:“妈。”
梅景吩咐佣人把乔望舒和方瑾萱领到客房,黎清言走在方瑾萱的身旁,三人同行,两人热聊。
晚饭吃得很丰盛,桌上一道一道的菜不停地端出来,黎夫和黎修言因为有饭局所以不在家,梅景坐在主位上,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吃饭。
吃完饭,乔望舒一个人回到了客房,房间很大,还配了一个阳台。她站在阳台上,身子靠着扶栏,太阳没有完全下山,月亮却早已白白的升了上来。今晚的微风吹动了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的叶子,四周的空气带着夏日特有的泥土味和青草蒸发的气味。很宁静的氛围,只是乔望舒的脑子像是被一团毛线缠绕住了一般,烦躁的一塌糊涂。
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她在微信上给方瑾萱发了很多信息,只是没有一条回复。
也不知道就这样待了多久,乔望舒终是忍不住离开房间来到了方瑾萱的房间门口。
敲了三下,门被打开了。方瑾萱身子倚靠着门,语气淡淡的说道:“有事吗?”
“我们谈一谈吧,瑾萱。”
“抱歉,我有事没时间陪你聊。”说着欲把门关上。
乔望舒伸手挡住了门,侧身进入了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方瑾萱关上了门,朝着乔望舒说着:“我能有什么意见,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只是瑾萱,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十年。”乔望舒对着方瑾萱比了一个十的手势,“十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异常。”
停顿了一会儿,乔望舒说道:“如果是因为那件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方瑾萱后退了几步,冷笑着看着乔望舒:“一起承担,那你能和我一样迷迷糊糊的躺在房间被人夺去最珍贵的东西吗?如果不能,那请你给我闭嘴!”
“乔望舒,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可你却当我是傻子,把我耍的团团转!”方瑾萱情绪有些激动,“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喝醉酒姜别离把你带走,还说姜别离叫来简川来接我,可事实上呢?我连个鬼都没见到。哪怕是事后我也相信他只是有事没来,可是你猜怎么着?”
“我打电话给简川,他跟我说那天他压根儿没接到任何电话!你说这好笑不好笑啊?”
乔望舒的手凉了半截,她想开口解释却被方瑾萱冷冷的喝了回去:“是你亲自把我扶到那个房间的,之后段景尧才进来。当然,我也没蠢到以为是你想故意害我,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乔望舒,你说我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毫无芥蒂的和做着所谓的闺蜜呢!”
乔望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她的房间的,她原先准备了很多话想跟瑾萱说的,只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是她错了,以为伤口总会慢慢见好,却忘了有时候疼痛往往会让人临近奔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