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他那样清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委屈的语气,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肯定是这样的。宽慰了自己一通以后,继续抬腿往前走。可我还没走出一步,身后的慕辰又开口:“你果然不愿同我在一起,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我呢,昨晚就应该让狼把我撕了吃了,也好过你现在要抛下我。”
慕辰你大爷的!什么叫我要救你?那明明是威胁我所以我不得不救好吗!不然你当本姑娘闲得慌啊救个黑心鬼来给自己添堵。不理,继续走我的。
“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丫的!看看,什么叫变脸变得让人自愧不如,明明是多么邪魅狂狷的一个人,说出的话让全天下的人都得心疼死。当然,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我。我刚抬起脚要走,就听得后面“扑通”一声,吓了我一跳。
转身一看,原来是这货又晕了,可惜这次运气没那么好,能晕在我的肩上,只能凄惨地倒在了地上。本以为这货是装的,于是我开口:“别装了,装的一点也不像。你说什么本姑娘也是不是带你走的。”等了半晌,没啥反应,嘿,小样,装的可真好。我走近他,准备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一记佛山无影脚,让他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可是,我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白袍上有血迹,而且看起来很新鲜,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一样。什么?刚刚?所以他不是在装晕?
我连忙扯开他的衣服,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的问题了,只见他后背上的刀伤又重新裂开了,鲜红的血正不要命地往外流,吓得我赶紧冲进屋子里拿了金疮药就给他抹上,其中手抖得就像疯了一样,那心里慌张的感觉愈来愈严重,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我依旧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我会对他如此的关心,甚至害怕失去他,我给自己担心的理由依然是如果他死了,那他允我的要求也就不做数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所以我只好尽心尽力地守着他,防止他又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还好师傅留下的药足够多,不然可就麻烦了。
当然,照顾他的原因除了他答应我的那个要求外,还有我自己心里的愧疚。他本来伤得就不轻,伤在后背上自己也没办法好好上药,还为了我又是抓鱼又是烤鱼的,难怪伤口更加严重了。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留下照顾他,至于去东隐找师傅的事就暂时先缓一缓吧。
慕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斜斜地从窗户射进来,他看了看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苏宁,突然勾了勾嘴角,抬起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张开嘴浅浅地说:“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嘴硬心软,看来我用内力把伤口挣裂了还是值得的。阿宁,你逃不了的。”
这一刻,室内那和谐的两个人美得就像一幅画,仿佛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仿佛那些年的伤害离别从来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