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说你整天一副老成的样子,不了解年轻人的世界,莫沚还小,经历的不多,哪有那么刻骨铭心的感受,你给她身边换一个人,相处多了,她自然就把叶倾给忘了……”
莫庄主沉默不语,柳絮双知道每到这时候,事情就算是有戏:“要不要我把他叫进来?”莫庄主点了点头。
随后,站在门外守着的叶倾听到消息即刻走了进去,他真是觉得这个师傅物超所值了,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无柳,你可愿娶我的女儿莫沚为妻?”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叶倾吓了一跳,他当然是想啊,他不想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可是现在您老人家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呢吧!
柳絮双忙在一边打圆场:“我说你啊,也太心急了,这么一问,都把他给问蒙了,你就不会婉转点儿……无柳啊,是这样,师父我呢觉得你和小莫沚挺般配的,莫庄主呢又不愿她继续喜欢叶倾,你怎么看?”
其实这个问题也没婉转到哪儿去吧,不过这么一解释,叶倾倒也明白了莫庄主的意思,看来他是觉得柳絮双的这个徒弟还不错的样子,可以考虑收为女婿,当然叶倾的回答也是要有艺术性的:“回庄主,回师父,无柳在外时,曾与莫沚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如今她心有所属,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真的,你认识她,那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啊,只要你能把他的心从叶倾身上收回来,我在此保证你就是我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既然无柳认识莫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对于莫庄主来说,只要和莫沚在一起的不是什么敌对方的人就好,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考虑过让莫沚嫁给沐泽呢,不过当时他只提了一句,莫沚就大发脾气,说不愿成为他们利益来往的牺牲品……
“此事无柳不做保证,凡事还是要看缘分的,尊重莫沚姑娘的意见最为重要,在下也知道莫庄主的担忧,但倘若叶倾真的深爱莫沚,他会有一百种办法避免庄主父女二人刀剑相向,他也有冰城小王爷的身份,或者他可以直接放弃一切,带莫沚浪迹天涯……”
“如此说来,你是喜欢沚儿的,却又希望她能和莫沚在一起喽?”
“在下只是为了莫沚姑娘的幸福着想……”
其实挺无柳这样说,莫庄主也确实觉得是可以的,只是他连那个叶倾见都没见过,根本不确定叶倾能不能为了莫沚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真的能做到这一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叶倾刚想再说些什么,莫庄主又继续说道,“好了,这先不说,从现在起,你就能自由进出沚儿的院子了,我会让那些侍卫放你进去的,最好的情况就是不要让她继续喜欢叶倾……”
事情的确进行的很顺利,莫庄主只是把叶倾当做无柳,并且很欣赏他,还有意提拔他成为自己的女婿,叶倾这个时候也能自由进出莫沚的院子了,至少两人可以见面了,虽然不急在这一时,可是总得有人告诉莫沚关于这个计划,否则一不小心在莫庄主面前露了馅可就不好收场了……
至于一整天都没露面的冰云帆,据说先是去了愁涧山庄的演武场,和不少高手过了招,然后被打得很惨,接着又去了愁涧山庄的私人酒窖,然后差点儿被当作贼给抓起来,不安分的他下午想去马棚看看有没有什么品种特别的马,结果正遇到一个发了狂的马冲过来,若不是轻功还可以,差点儿丧了小命,可怜莫汐,明明筹备武林大会的事情就已经很忙了,还要不停地给这尊神善后……
关于攻克莫庄主的计划当然不止于此,柳絮双所说的刺激自然就是叶落,莫庄主一直和柳絮双一样以为冰凝水已经死了,可是如果他见到叶落受到怎样的刺激,就像柳絮双见到叶落的第一眼,霎时间也以为自己看见了当年的冰凝水,才会如此失态的……
所以武林大会的前一天下午,柳絮双再次来到了莫庄主的院子,只是这一次他身后带着的是叶落和轩辕墨,两人等在外面,只有柳絮双一人走了进去,他发现莫庄主似乎正在看着一副画,走进一看,竟是当年冰凝水和冰紫雨的画像,这个在武学造诣方面极高的盟主其实也画的一手好丹青。
“这次莫汐筹备武林大会,你倒是太清闲了啊?”
见柳絮双进来,莫庄主一挥手,瞬间合上打开的卷轴:“你怎么又来了?”
“呵呵,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竟然还留着那幅画,众人都以为愁涧山庄的莫庄主对夫人深情不悔,原来真正放在心里的竟是画上这位……”
柳絮双的话笑里藏刀,这是赤裸裸的对莫庄主的讽刺,莫庄主当年的夫人其实就是柳絮双的妹妹柳氏,二人成亲之后也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却怎么都少了夫妻间的那种感觉,柳絮双劝过妹妹,但是妹妹一心只喜欢莫庄主,不在意其他的,后来身染重病,香消玉殒,莫庄主再也没有续弦。
在柳絮双和莫庄主二人心里,都有冰凝水的位置,可是他们谁也从来没有说过,即使他们心里都明白,可是今日这柳絮双明显的就是不怀好意。
被激怒的莫庄主一个闪身来到柳絮双面前,揪住他的衣服:“混蛋,你又想怎样,这样的玩笑我不想开。”
柳絮双冷笑一声:“哼,莫大庄主,不如我今日就告诉你,冰凝水她其实没有死……”
闻言,莫庄主大惊:“你说什么?”
紧接着,叶落和轩辕墨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愣住的莫庄主不自觉的说出了两个字:“凝水……”
不过几秒钟,莫庄主看到轩辕墨的时候回过神来,她不是凝水,如果凝水还活着,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年轻,想必她就是叶落,将军府的那个丫头,她的女儿,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那么粉雕玉琢的,如今都已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和她母亲长得真是像极了……
的确,冰凝水成亲之后,莫庄主曾将一个人悄悄去看过她,那个时候叶落刚出生没多久,见冰凝水生活的很幸福,莫庄主便再也没有来过……
叶落一言不发,缓缓走近,她自然听到了莫庄主的那句喃喃自语,微笑着说:“在下叶落,见过莫庄主,莫庄主可能是把我认成我娘了吧……也是,可能我们真的长得太像了,就连柳前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莫庄主看了一眼柳絮双,原来他早就知道叶落和冰凝水长得如此相像,才会不停的提起叶落和叶倾,转而又再次看了眼轩辕墨:“叶落,轩辕墨,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莫庄主,我等从柳前辈口中得知母亲曾与二位是故交,所以今日特地正式拜访……”轩辕墨上前一步,拱手说到。
“坐吧。”莫庄主叹了口气,把柳絮双扔在一边,走了进去。“叶落,叶倾,轩辕墨,呵呵……冰凝水,冰紫雨,呵呵……不过本庄主不感兴趣,我的确和你们娘亲有些故交,但是这和你们没关系,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你们该去哪儿去哪儿,但是有一点,别打莫沚的主意,我是不会放人的。”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明显是都说开了,叶落自然也就直来直往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莫庄主何必如此着急决定呢,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有足够的理由能够说服您!”
看着一脸自信且得意洋洋的叶落,莫庄主确实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女子也是这般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倒是很好奇叶落想用什么样充足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来听听……”
叶落微微一笑:“第一点,莫庄主,其实我的娘亲和紫雨夫人都没有去世,她们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而我们此行也正是要前去救她们,倘若他日故人相见,若是娘亲得知您如此为难我们,莫庄主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到之前柳絮双没说完的话,他也说冰凝水还活着,只是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她们武功不比我差,怎么会被人困住,而且还是这么多年。”
叶落和轩辕墨都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莫庄主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轩辕墨说到:“莫庄主想必一定听说过月族,她们就是被困在了那里,这是我们仅能透露的,至于详细情况,不便告知……”
“呵呵……月族,原来她们竟然是月族之人,”莫庄主自言自语道,“难怪她们会拥有奇怪的内力,月族……他日若是等你们救出了冰凝水,麻烦替我转告她,相忘于江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这些年我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