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好多蝴蝶,真的好美。”萧元佑一进入夏园便呼喊着冲进了花海里。
萧元谨心喜,这夏园里的花哪只有迎夏,数十种花开在这几亩大的园子里,万紫千红,馥郁芬芳,因为经过修剪和打理,所以长势旺盛……
一条清澈人工小溪环着夏园,而溪边建着个凉亭,让人们能在这园子里更好地乘凉,赏花……
不用说,花海似的夏园能与仙境相媲。
“我一直不知道,五弟府里有这一佳处。”萧元榛说罢,向亭中走去。
“有副古琴。”他话落,望向了萧元谨,萧国里怕是没有谁的琴艺比得上眼前人了了,而萧元谨并不拒绝他的示意,走到琴台边上便坐了下来……
萧元谨动作优雅,本来就长得极美的他更发显得如嫡如仙……
他轻抚着琴,天赖之音缓缓响动。
萧元孺听着,坐到了凉亭扶手处的长椅上,顿时觉得十足惬意,听着小曲,闻着花香,吹着自然风……
如此美好的下午不多得。
萧元榛仍是立于一旁,高大挺拨的他一去身上过于严厉的气场,已经,好几年没有享受过这样舒适的夏日了……
他们兄弟自从那次起,便不再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风云落,谁愿意破坏兄弟之间的关系呢?
可是竟然有人如此卑鄙,竟然在风云落将死之时去玷污她的身子,这也就算了,当时禁军由他掌管,所有的人都将这事推到他身上……
而他并没有做过,他怀疑的是太子,因为那晚,九弟喝醉了,太子亲自送他回府,之后他去哪里便没了人证,他说他在侍妾房中,可没过几日,他的那位侍妾突然暴死,死无对证了……
更让他痛恨的是,有一名侍卫曾在当夜见得太子单独在宫中闲逛……
不是他还有谁?
萧元榛怄了一口气:三番两次制造事端来为难我,让我还怎么去当他是兄弟?
这时萧元谨的琴声落了,而拱门边上,传来了掌声。
“五哥。”萧元佑见到来人忙冲了上去。
“五哥,你可出来了,哎呀,你这儿可真美,我都想来这住下了。”
坐在软桥上的萧元凌微微一笑,然后起身。
萧元佑下意识里忙伸手去扶他。
“五哥的病怎么还没好?不是已经调理了三年了么?”萧元佑不解。
两人缓缓地走到了凉亭里,萧元孺早就起身上前,同样是小心奕奕地扶他坐好……
萧元谨朝他浅笑,见他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忙蹩眉,这五哥,身子太弱了。
而萧元榛颔首,脸上难得的温和,得到萧元凌浅笑回应后便回了头继续站着。
“今天好难得,你们四位都来了,若是九弟也在咱兄弟就齐了,他昨天写信告诉我,皇陵那边他走不开,怕要多待些时日……”话落,他人已经坐下了。
“小卓,备上近日刚制好的花茶;老莫,去酒窑取坛梨花酥,再让厨子照我配的菜式炒几个菜下酒。”
一边上的两个下人听了哎一声,然后匆匆离去。
“又有口福了。”萧元佑呵呵地笑着。
“六弟,方才你弹的曲子可好听了,可取了名?”说完他又急切地问。
“五哥觉得,叫《蝶恋花》可好?”萧元谨未起身。
“甚好。”他说完,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怎么还是如此,不是已经教太医医治过了?”萧元谨有些心疼地起身了。
这时小卓已经回来了,奉上了茶。他的肩上,是一条轻柔的狐毯,只见他取了下来,然后盖在了萧元凌的腿上。
“爷因前几年伤到了肺,感染了,所以身子一直不好呢。”小卓一边说一边替主子掖好狐毯。
“多嘴!”萧元凌呵斥一声,小卓忙禁了声。“我这伤再调理一段时间便好了。”萧元凌强调。
萧元榛一动容,这伤,是因救他而得来了。
“五弟,明日,我与太子哥哥南下赈灾,怕也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望你了。”萧元榛不太会说话也不太喜欢说话,之所以解释来意,是为表亲近。
“南方受灾一事,我也听说了,只是府上……”萧元凌面露难色。
“我府上,仍有白银五十万两,太子哥哥与四哥可否帮五弟带去南方?”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堂堂萧国五王,竟然仅有五十万两的白银身家,可见,他手头紧得很。
“五哥,父皇已经拔了款给南方赈灾了,你那五十万两留着好了。”萧元佑并不是觉得那钱少,而是觉得五哥他一向不管政事,怎么愿意捐钱给南方了……
“八弟不知,东南一带,孤儿寡母极多,我母妃前些日说为了给念云积福,她该做些善事的,只是你们也清楚,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宫了,她手里的积蓄早就因为念云花得一分不剩,哪还有闲钱去积福,我这作儿子的,总不能不帮她分担吧。这钱,就以我母妃和念云的名义捐献。”
一说到林芮儿和萧念云,其他四位不出声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孩子,萧晋也不许别人入芮华宫,说萧晋不喜她可芮华宫的侍卫是萧国里最好的,说父皇喜爱她吧,却从不让她出席过任何宫宴,就连一年四次的祭祀,也没她份。
“就依了五哥吧,我再出五十万两,也是以念云的名义捐献,你们看如何?”萧元谨仍是保持浅笑,如春风般的笑容让这夏日也跟着凉爽起来了。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五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清淡的吃食便过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