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名侍卫领着一名中年人来了。
“见过大人。”中年人行礼。
“把你们这能吃的每种农作物都采些来,当然,称量了按斤算,我会付钱。”子良说。
“是。”中年人说着,朝村里唤了声,“&8226;¥……—(*—”
咦,这不是客家话么?我听了双眼泛出了泪光,风吹来,我的泪水洒在地上,这儿真的离我家不远了,我出生在南方,两广的交界处,我从小就能听得懂各种客家话……
那中年人说,“老三,出来啊,这儿有人要跟我们买东西吃,叫村里人把刚成熟的果儿采来,把每种地薯都挖一些出来给他们尝鲜。”
没一会儿,我们落脚山坡的草地上,聚满村民,他们每人都用竹器盛着食物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看到那些吃的已经乐得无法说出话了,地瓜,大薯,木茹,山药,粉葛,万寿果,山柠檬,油甘,柿子,橙子,桔子……
“哟,六婶,这柿子吃多了会死人的,你怎好意思拿来卖给人?”一个年轻人用客家话说。
柿子吃了会死人?
“对啊,七叔家老四现今还躺在床上呢,就吃了柿子。”另一个年轻人也附和。
六婶脸色大变,“我不卖这个,家里也没东西卖呢。”
“他是不是肚子疼?”我用客家话问。
那些村民,包括子良,还有朱儿喜子都吓了一跳,从来不出门的我会讲客家话,真是奇了。
“是啊,就是疼得不行啊。”
“我去帮你们看看。”
我说完,由村长带着,进了老四的家。
床上倦着一个瘦长的少年,脸色发青,我给他把了脉,有些惊讶他长满茧的手,却又想到他是农民,双手长茧并不稀奇……
“多久没大号了?”我问。
“大号?”老四苦着脸问我。
“就是屙屎啊。”
“有七八天了。”他说。果真……
我让村长去采了些通便的草药回来,还说最好有巴豆,他是肠道梗阻了。
柿子这东西,有时真不能吃,吃了拉不出来就得病,真会要人命的……
没多久后,老四的哥哥老三跟在我身后,不停地问我真会好么真会好么?
我笑着说那要看他肠胃功能怎么样了……
老三为了感谢我们,带我们去村头的泥塘摸鱼。果真摸出了不少塘狮和泥鳅。
那晚,我们在七香村(那小村子的村名)的谷场上歇脚了,村民们告诉我们,这谷场是用来晒稻子的,只有三月清明祭集体吃饭时才聚到这儿来,看来,这村里人对我很感激。所以将谷场借给我们休息。
我用大锅炒着花生芝麻,然后让小丁他们拿着稻子放在铁皮上烤,没一会稻子爆出了米花,剥了稻皮……香!
东方玉儿在一边帮我看着火,小宛和朱儿也在一边看着流口水……
王奔和手下的七名兄弟无处可去,加入了子良的队伍,果真,子良很喜欢王奔。
子良和王奔等几个指挥使聊着,他很少出声,只是在听,然后肯定或是否定……时不时,我对上他的炯炯目光,然后浅笑了,他的眼神转而夹着温和,让我看了很是欢喜。
我的脸给自己弄花了,东方玉儿温柔地替我擦起了脸,让我觉得原来有个姐姐这么幸福,呵呵。
她那脸庞难得的平静,兴许在子良的手下面前,她不得不收起担心,这些天来,我知道她忍得很辛苦,总是低吟着《匪风》和《竹竿》。
我也不好安慰她,总是任她独自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