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出来娘是个好女人,也难怪爹疼她。没几分钟后证实了我的想法,娘刚拐弯就被一个实壮的怀抱圈住了,来人将娘抱了起来,当然,在娘怀中的我也被抱了起来。来人亲吻着娘说,“若华,你真好。”
原来爹也来了,他早就知道娘要做什么,却只是看着不曾阻止,我想,娘刚才说的,爹是天下最好的爹,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人,虽不是很聪明,却也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父亲对儿子,打是疼骂是爱,我明白这一点,但不能泯灭我对男人的反感。
除了爹,这天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我五岁的时候,大哥二哥跟着爷爷到探云锋习武了,我依旧在风舞庄“横行霸道”,我虽不打人不骂人,却也想出了无数的法子来整三四五哥,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他们,重要的是他们排弃我,每次练武功的时候,他们总是故意让我,这让我一直很不爽,爹说我是女孩子不用习武,跟着娘亲学习琴棋书画便好,却偏偏那不是我的菜。我只会吹笛子,不会弹琴,只会轻功不会跳舞,只会下象棋不会下围棋。
起初,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象棋,经我教导之后,便也懂了,爹夸我是天才,是他的娇傲,三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直缠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跟我学本事了,但是我的本事怎能那么轻易地让他学了去,很多东西,我是跟着前世的哥哥学的,让我教别人东西我会想起他,一想起他我的心便隐隐作痛,也许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卑微的自己,付出了一切却换回背叛的自己。每当夜里,想起他和我说过的情话便难过得要窒息。
我还是于薇的时候,过了六七年无人问津的日子,天天被同村孩子的打骂,嘲笑,欺辱,也只有他不会欺负我,我以为除了他,其他的人全是坏人,自从我住进了他家,天天都跟在他身后,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下地干活,假期的时候一起去给人家放牛收稻,只要是可以挣钱的地方都有我们的身影,我们的成绩是全校最好的,我们的感情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他,他也告诉我他最喜欢的人是我,说会娶我,真虚伪啊,为了我放弃学业供他读书就说喜欢我让我等他,要知道,就算他没说喜欢我,我也会放弃学业供他上大学的啊,谁让,叔叔啊姨收留了我呢?
想到这,我起了身,走出门外。
三哥五哥又被罚跪了,娘在爹的房里劝说着。
“夫君,你对孩子也太苛刻了。”娘有些埋怨,若不是这样,大哥二哥这几年也不会不捎信回来。
“若华,现下的形势你不是不知道,朝庭对我们风舞庄虎视眈眈,我若是不严格要求他们难免他们将来会让人抓住了把柄。”爹从来不和我们提朝中之事,莫非,朝庭对风舞庄不像表面这么好。
“夫君,你说姐姐这次,能逃得掉吗?”娘低泣了。
“若华,先别哭,我已经让人进宫打探消息了。”爹拥住了娘,任娘在他怀里哭泣。
我是心疼的,娘的眼泪让我很是好奇,那个和娘几乎一个模样的柳妃姨母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我多想,院里传来了声响。
“谁?”我和爹同时问。
爹忙开门出来,我们一同朝声响的方向走去。
在院子边上,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想爬起来,怎耐受伤太重难以弹动,只好朝爹爹伸着手。
爹爹蹲下,握住了他的手。
“主公快逃。”那人只说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红鹰?”爹爹唤了声,忙叫人救红鹰叔叔,他是爹养的七鹰之一,听说这七鹰武艺超群,能伤了红鹰叔叔的人来头不小。
还没等我说出想法,爹已经让人传令下去,要全庄撤离了。
我还小,爹抱着我,娘的两个护卫扶着娘,没受伤的四只“鹰”也分别带着红鹰和三个哥哥,还有上百名家丁护院丫环连夜离开了风舞庄,仅是一个时辰后,我们便进了山里,我分明看到风舞庄的方向传来了通天火光,我知道是爹让人烧了风舞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火,虽然知道风舞庄早就空空如也,心里却还疼痛着。那么好的一座庄园说烧就烧,可惜了。
那可是我住了几年的家……
那是家啊……
爹遣散了部份家丁丫环,便带着我们驾马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探云峰,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爷爷怀里了。
我的爷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慈眉善目,他长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就是说他虽不笑,眼睛也和别人笑的时候一样微微眯着,脸上的皱纹不少,估摸着应该能夹死蚊子。
我也是来了探云峰才知道为什么爹总是板着一张脸。我以为,在这思想守旧的年代,父为子纲,爹爹应该对爷爷敬重如山才是,却偏偏反了过来,爷爷古灵精怪,就像小时候看金庸老师小说里的老顽童,除了练药时爷爷能难得地聚精绘神外,其它时间都不停制造麻烦,十足的祸害。
爹为此很头疼,他在爷爷面前不得不铁青着脸,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所以爹严肃惯了,爷爷闯了祸爹是要开骂的,每当爷爷挨骂总是规规矩矩,然后咕哝着: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生的。
这点,怕是他们才知道了。
自从我上了山后,爷爷更乐了,我很喜欢他的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