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二月二的到来,上次采茶队的老板来寻我要我和他们一起唱戏,我便着手写了梁祝的戏本交给他,他看了后,赞我文彩飞扬,我笑了笑,我这是在抄袭先人的智慧……
“小主,你真的要唱戏么?”橙叔有些不乐意。
“嗯。”能娱乐大众,何乐不为。
“可是,你想让人说你是个戏子么?小主身份尊贵……”
“我爹当年还乔装过乞丐呢。”
“小主,这不同,主公是为了逃命,你这是为何?”
“你为何娶橙婶?”我问。
“这个,因为觉得她好。”他想不到我问这个,所以有点扭捏。
“你喜欢她么?”
“当然。”他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喜欢她就娶她,我喜欢唱就唱,道理一样嘛……”
“呃……小小小小主,你这是耍嘴皮子。”橙叔被我说得语无伦次。
“唉,橙叔,我若是演好了你捧我场么?”我逗他。
“怎能那么大胆看小主唱戏呢。”
“万一玉宁城的男人看到台上娇美可人的我把我抢回去了,你说怎么办?”
“老夫杀了他们。”橙叔没犹豫一下就说。
想到橙叔着急的模样别说多好玩了,我笑得乐开了花,橙叔太久没见我笑了便也没再说什么。
站在屋顶望着夜空,虽然南风,天还是很冷,毛毛细雨笼罩着整个南国,烟雨蒙蒙,于是,曲兴大发。
曲子悠扬哀怨,欲诉还休。
“我看你本身就不是个无情之人。”桑歌站在我身后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只是不想理他。
“有情无情,那又如何,太多情,会受伤,只能假装无情而已。”我说,不知道他这次上来想做什么,前几天他站在广场的高台上寻我,我已经隐约觉得他对我动心了。我不希望事情如此,但他动心与否又如何?那不是我的事。
“假装无情?呵呵。”他笑了笑,“人生就是这样。我想给你送件大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我冷冷地说。
“等你看到了,兴许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说完,不再出声,而是陪着我站在屋顶上吹着风。
南国的风,不像北国的风那般彻骨,却让我的心很冷,这个世上,没有懂我的朋友,能进我心的两个人,一是燕煜,一是东方玉儿,可偏偏,他们都利用了我……
箫声和风声一起嘤呜,我的心也在痛……
情到深处方成恨……
我很恨……
恨那个进了我心里却对我虚情假意的男人……
“啊妹,我真的能接桑腾回我身边么?”桑歌离开前问。
“当然,我若是你,绝对不和自己的至亲分开……”说到这,我想起了娘和爹爹,我的人手已经出去寻了,却寻不到他们……
他们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可是我知道,他们还好好地活着,娘一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等着爹爹,而爹爹一定会努力摆脱燕昊熙的爪牙去到娘身边……
二月初二到了,那天早上,族里最年长的爷爷带着年轻的小伙子们去抢花炮环,我在小院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欢闹的鼓声有些安心,想起了多年前,我也曾去参加过这个节目……
在田野上,男孩扎进人堆里,高瘦的他被甩开了好几次,人堆由上面田掉到下面那块田,他也被壮汉拖着掉到了下面那块田里,一身泥巴……
“哥哥,加油。”我大叫着。
半个小时后,他抢到了花炮环并且将它紧紧握在怀中。
人们开始朝他下手,好几个大汉试图掰开他紧拢的双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五分钟后,族佬宣布,花炮属于于浩……
所有的人鼓起了掌,他也起身朝我走来,他满头满脸的泥巴,衣服和裤子都破了……
“小薇,给,这是哥抢来的花炮环……”他笑着将花炮环递给我……
那时,我十八他十九……
我们都很年少,却没有轻狂……
“神仙姐姐……”小孩摇了摇我的手断了我的思绪。
“这是我啊爹抢到的花炮环,我将它送给你。”桑腾笑着,手里是一个红色的小环。
原来,活动结束了。
“姐姐不喜欢么?”桑腾见我没有接过忙问。
“喜欢。”我说接过了这一份“厚礼”,“可是为何要给我呢,这可是天神的圣物。”我问。
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我们族里的人约好了,谁抢到了花炮环都要献给你,因为你救了族人的性命……”一位老啊爷说。
我望着他们,内心有些感动。
这便是桑歌送我的大礼?我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桑歌,今天的他穿着一套短装,头上扎着汗布,很有活力,与现代的篮球员差不多的模样……
他看我的眼神深情而温和,我不想与他对视,于是起身,朝那些人行了个礼。
“大家知道,我是个汉人,在西燕和东潮,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大夫,他们医术都在我之上,在医者面前,人是平等的,不分贵贱,不分地域,不分老幼,只要是患病的人便是他们的子女。若是有一天,南越与西燕交好了,便会有很多大夫来给你们的族人看病,教你们医术……他们会比我做得更好……”
我突然惊了,因在所有的人在我面前朝我行了个圣礼……
我动容了……也回了他们一个圣礼!
桑腾笑得最开心,奔到桑歌的怀里乐开了花……
“哎,啊妹啊妹莫要哭哎,嘿嘿哟,啊妹是个金凤凰哦,嘿……凤凰来自白云上哦,带给壮家人福音哦……”
院子里的人一遍一遍地唱着,我不禁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