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身上的伤口被包扎齐全,身上包裹着没一块好地方,还不知道哪个皮娘的打了一对蝴蝶结,看得李长安的眼睛直抽抽。
扯去了身上多余的纱布,李长安慢慢地走下床,才出门就看到了依靠着树木的老六,昨日的场景依旧记忆犹新,五剑之威不知道是什么境界,但绝对比那陆地神仙只高不低,起先李长安还在疑惑为什么王重阳那个老道士会对老六特别关注,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根本就是自己没人家那高手的眼力劲,根本看不出老六的深浅来。
来到老六的身边,一大早的就喝着醉花雕,以前只是觉得老六贪杯,现在再想肯定是高手的想法与常人不一样,从老六的身边同样拿起了一瓶醉花雕闷了一口,不由得咳嗽了起来,这一大早就喝着酒水果然还是不适应。
见到自家世子这模样,老六也是一脸幽怨,不喝被糟蹋是不是,不过对自己殿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哀怨地看着李长安手中的半瓶醉花雕。
对老六这副模样一点都不感冒,看着那熟悉的剑匣李长安笑着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六你还是一个高手,当初还以为你是在吹牛呢!”
对于李长安的这番话,咧嘴一笑,曾经有着醉怒剑仙之称的老六对于自己的这个世子脾气倒是好得出奇。
“年轻的时候跟着师父学了一些剑术,后来也学出个什么名堂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对于老六的这番话直翻白眼,这都堪比陆地神仙了还叫不值一提,那不得要让江湖上那几位一品高手都羞愤自尽了,想着想着李长安的思绪回到了刚刚流浪的那一会儿。
“老六啊,你整天背着这个匣子有什么用啊,里面有剑吗?”
“背着乐呵乐呵,说不定以后老六我还能够成一个剑仙不是嘛。”
当时对老六那话语一脸的不信,却不曾想那时候的老六就已经是一个陆地剑仙了,随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现在想想还真的挺怀念那时候与老六一起躺在草地里吹牛打屁的时候。
“老六不是我跟你吹,就以我这根骨来说,到时候在江湖上要有多少的高手要收我为徒,好让我剑走天涯,到时候我该怎么选啊……”
“那可不嘛,就殿下您这根骨,不是老六跟殿下您吹,那一定是多少高手都要哭着喊着要做您师父啊,到时候可要谨慎些,别让那些没名声的家伙给捡了便宜。”
“哎,老六这你就不懂了,这天下间越是老怪物一般的人物就越是没名声,这才叫高手,懂得低调!”
“还是世子殿下聪明,这种大道理都知道,老六我就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干笑了一声,对于当初那样的年少轻狂也觉得好笑,李长安拍了拍老六剑匣问道:“老六啊,既然你都是这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了,那是不是能告诉我你这剑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就只有那五把剑吗?还是六把?”
同样学着自家的世子,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怎看都有气势,在同样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剑匣,一个酒嗝之后,一副醉老头的模样。
“也没殿下想的那么神秘,里面总共就六把剑,六个剑招六段情,不过这第六个还没想出来而已。”
突然地沉默了下来,看着老六这有些猥琐却又有些憨厚的脸颊,李长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六个剑招前五个老六都跟他说过,在当初回长安的前一夜,李长安还在和老六合计着什么时候带着一万铁骑再走一遍江湖,那一夜老六说他想了五个剑名。
“剑一龙舞,剑二戏凤,剑三定天下,剑四开天门,剑五醉花雕……”又呢喃了一遍这五个剑名,好似再回到了那一夜。
“殿下你聪明,老六我脑子不够用,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五个剑招,都觉得不得劲,您给想一个霸气的呗!”
慢慢地笑了,看着咬着狗尾巴草的老六,李长安站起了身来拍拍屁股对着老六说道:“老六你当初不是要我想第六招吗,既然那晚上我们两个约定再走次江湖,怎么也要走个千八百里的,那就叫千万里怎么样,走过千万里也就走过了整个天下!你要是不嫌弃就用这个千万里吧。”
原本还奇怪看着自家殿下的老六听到李长安这话,脸上顿时像盛开的花朵,对着李长安竖了个大拇指:“好!好!好!还是殿下聪明,这名字怎听怎霸气,到时候喊出一声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对于老六这样浮夸的样子不去理会,转身走开似乎是不为了让自己哭出来,但是那声腔终究是带来一点的怪异:“你要不嫌弃就好。”
揉了揉鼻子,李长安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这样的矫情了,不就是取一个剑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着走向了那练武的瀑布。
看着李长安离去的身影,老六不断地喝着手中的醉花雕,难得的打开了剑匣,六把利剑,但远远不止这些,有着的还是六根好似利剑一般的桃枝,一生学剑,一生悟情,六把剑六段情,老六拿出了那柄从来没出过鞘的第六剑,轻轻抚拭隐有嗡嗡之音,剑身颤抖不断。
“剑六,千万里”
瀑布之中李长安依旧像日常一般的在这瀑布之中练习着卸劲,不过一次与往常不同,这一次李长安卸的是那瀑布,巨大的冲击力让李长安有些站不稳,不过幸好,这一次总算是能够安全的站在这瀑布之下了。
“你练武比白师兄狠多了。”不知何时,那个倒骑驴的小道士从树林里面转了出来,蹲在湖边看着李长安。
“白师兄?鸿师叔的弟子,白韦才师弟?”再一次被瀑布冲飞出来的李长安走出了湖泊,躺在岸边问着自己身边的倒骑驴。
“对啊,每日都能够看到白师兄练剑,不过也没你这么疯狂过,简直是玩命。”一手不断画着天干地支,一边跟李长安说话,算完不由恼怒地毁了自己画出来的命理。
“又是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