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三段式射击还真是不错!”刘邈看着倾泻而出,几乎没有间断的箭矢,在心中暗叹,“这还是在玄甲军对神臂弓使用不是太熟练的情形下,如果来的是神臂弓卫,可能结束得会更快吧!”
在确定所有下邳兵都放弃抵抗之后,刘邈命所有兵士都停止了射击,开始清理战场。
不一会,阙宣就被兵卒供了出来,被提溜到了刘邈面前。当知道笮融不在这个增援队伍之中,而且其侄子笮信也侥幸逃跑了之后,刘邈发泄般地狠狠踹了阙宣一脚,然后吩咐花木兰:“木兰,你赶紧带兵去追击笮信,我估计他会去找笮融,不能让笮融回了下邳城或逃跑了。”
“可是这里?”花木兰有些迟疑。
刘邈催促道:“这里已经完事了,这些下邳兵卒的武器马匹全都收缴了,他们翻不起浪来。你带四百兵去,给我留下一百就行了。对了,将燕云十八骑也带上!”
花木兰沉吟片刻,就同意了,当即提刀上马,聚拢兵卒后就扬尘而去。
而此时的葛峄山兵营,战斗也即将结束。
起先,徐达和刘基带着部队来到营门前时,发现这兵营近乎于没有防守,营内还有不少仍未完全熄灭的篝火。二人果断地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松散的哨兵,然后直接砸开了兵营大门。
他们将两千兵分成了四队,每队五百人,留一队由刘基带着堵住营门,其余三队都分散冲入兵营之中,不断将一根根火把扔向各个营帐。
在这种干冷的天气里,营帐很容易着火,不一会,腾腾的火光就照亮了整个兵营。
熟睡中的敌兵很多都被惊醒,当他们大叫着冲出营帐时,迎面而来的却是飞射的箭矢或者雪亮的长刀。
有些营帐的火势太大,以致于很多兵卒根本跑不出来,就已经被火烧死、被烟呛死。
整个兵营很快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兵营的主将是笮融的堂弟笮甫,他的营帐在兵营最后面,他搂着一个女人睡得正香,却突然听到了喊杀惨叫之声。他还是有些警觉的,刚听出异常,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胡乱地套起衣服,一边招唤着亲兵,一边提枪冲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一下呆住了,只见兵营中到处火光漫天,无数兵卒喊叫着四处乱窜逃命;还有几支骑兵在营中肆意驰骋,不断抛出手中的火把,或者砍杀着己方兵卒。
“快,擂鼓,聚兵!”笮甫反应过来后,颤声道。
此时他身旁已聚过来不少亲兵,也和他一样呆滞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景象。
聚兵的鼓声终于响起来了,此时兵营的前半部早已经乱成一锅粥,没被烧死、杀死的乱兵也会被践踏而死,侥幸活命的早已找不到武器了,只顾着找地方躲藏。
不过鼓声终究起了些作用,笮甫周围一些尚未被火势波及的营帐中,兵卒都渐渐聚拢到了笮甫身边。
笮甫看着差不多有近千士兵了,再也不敢迟疑,大呼道:“快,随本将突围!”
他是不敢以这些兵去对抗那些看着彪悍无比的骑兵的,但他却不知道他早已被对方的主将给盯上了。
笮甫聚兵的鼓声固然聚拢了兵卒,也吸引了徐达的注意力,徐达一听到鼓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吩咐一队继续游击,尽量将兵营搅乱,自己将两个队共一千人合起来,带着向鼓声处突进。
“将军,快走!”有亲兵看到了突击而来的骑兵,急切地喊道。
笮甫稍一迟疑,一阵箭雨已是兜头射来。
笮甫一边急退,一边挥舞着长枪不停地格挡,而其身边却是连声惨叫,已有不少亲兵被射杀。
笮甫心里发寒,但知道跑是跑不了了的,索性心一横,令道:“速速列阵!刀盾兵上前!为了大法师,拼了!”
他身边有一个亲兵跟着高叫道:“为了大法师,拼了!”
“拼了!”
“神佛保佑!”
这些兵不愧都是笮融的狂热信徒,在此危急关头,因为一声“为了大法师”的呼喊,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毫无畏惧地列起阵来。
可现在终究晚了点,他们的阵势尚未完成,徐达就带着骑兵一头撞了进去,前排的刀盾兵直接被连人带盾撞飞了起来,将后面几排兵卒都撞得七零八落。
但骑兵依然在高速地突进,他们早已弃弓换刀,随着战马的起伏而肆意挥砍,两方才一接战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徐达此时已锁定了阵中的笮甫,通过对阵势及对面应变的观察,徐达知道这个人是敌方主将无疑。徐达手中长刀左劈右砍,迅速向笮甫靠近,手下根本无一合之将。
“给我杀!神佛及大法师会赐给我们力量的!”笮甫正不断地激励着士气,却突然被一个亲兵撞开,接着他就看到那个亲兵尸首分离。
“啊!”笮甫大喝一声,挺起长枪格挡向再次向他劈来的长刀。
“嘡啷”一声,刀枪相击,笮甫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长枪直接被磕飞了出去,他尚在惊骇之际,却发现自己飞到了半空,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喷着血的无头身体,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徐达伸手抄过笮甫的人头,高举起来喊道:“贼将已死,速速投降!”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起作用,反而激起了敌兵们更大的疯狂。
“为了大法师,杀!”
“神佛护体!”
“……”
这些狂热的信徒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笮甫的生死,在他们心中,或许只有笮融才是唯一吧!
徐达显然也看出了敌兵的不正常,也不迟疑,直接抛开了笮甫的人头,继续挥刀向前突进。
凿穿!凿穿!再凿穿!
徐达以自己为箭头,带着一千玄甲军在敌阵中往返冲击。
敌兵失去了指挥,尽管狂性依旧,但各自为战,根本不是徐达所率玄甲军的对手。
终于,在被第四次凿穿之后,敌兵崩溃了,剩下的兵卒四散而逃,但由于支持已久的执念消失,很多兵卒都未跑远就因脱力而栽倒在地。
徐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