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抬手搭在白皙干净的额头上，指尖将墨发往后捋，立时唐小雨不着痕迹的闪开视线。这厮露出额头竟然也能一副天人之姿，老天爷对他真是太好了……
“那个，其实我还有一个请求。”说着，她明显看见对方的嘴角一抽，鄯善一定是觉得她得寸进尺吧？
唐小雨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转了个身兀自从袖袋里掏出式神。式神啊式神，就请你做本姑娘的物证和言证吧。她在心里叨叨两句，然后忍痛捡起刚才摔破的瓷片往手指上一戳。
眼一闭，血珠子就潺潺冒出来。呜呜，痛死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鄯善歪过脑袋看她，“都一并说出来吧，别慢吞吞的。”
唐小雨呵呵一笑，就地捡了榻上的一方雪白丝娟手帕裹住伤口。“这个嘛，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就是我想和殿下重新梳理和确认一遍刚才的内容。仅此而已。”
“麻烦。”鄯善不满的闭上眼睛，却没反对。
于是，唐小雨就拿着式神，将刚才和鄯善达成的约定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才低声对手中的式神道：“这些条款，你且记好了。今后，你就是我的证据和证言。”
“式神？”鄯善條地睁眼，视线直扫她手上的纸人，反应过来唐小雨的目的，鄯善嘴角微挑，目光半冷。
“留个证据也好，本殿不会食言，希望小雨你也别栽在自己手上。”
说罢，鄯善长手一伸，拽着她的手腕一拉！唐小雨惊愕，搞什么鬼？！证据还在自己手上呢，这厮想干啥思忖间，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倒过去。
“你……”
她正要质问，鄯善的剑指已经先一步摁上她的眉心，紧接她便感觉到着一阵清凉的气流在脑中一窜，最后竟沿着他的手指离开。
灵印一离开，唐小雨的身子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这情况，和那天被种下灵印的时候极为相似。失去意识之前，她本能的攥紧小纸人，白色的巾帕上，有晕染上新的血迹。
第二天，唐小雨起来的时候，鄯善已经不见人影。她看着自己还规整的衣衫，和算不上凌乱的床铺，对昨晚失去意识后的事已经心知肚明。
鄯善的确信守约定，没有那啥她。
唐小雨掀被子下地，将手中已经被捏皱的小纸人抚平。“呼……总算好受一些了。”软糯的娃娃音从手中传出，唐小雨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纸人。
“你，活了？！”
“被主人赋予命令和任务，我自然就成了真正的事式神。主人你竟然不知道？看来你的驱魔术好渣。”小纸人单手卷过来支着脑袋，一副小老头的模样。
唐小雨眉毛一抖，感觉有千万只乌鸦飞过脑海。靠之！会自己吐槽的纸人，算不算式神中的一朵奇葩？
“少说话，多办事。”她把式神叠成一团让它再也开不了口，然后再放进贴身的地方，和屠灵刀藏在一起。
做完这些之后，唐小雨唤了知秋帮她换上等一下要给皇帝皇后敬茶的正装。打扮好后，她又把知秋支出去，转身对着软榻发呆。
那上面太干净，还少点东西。唐小雨皱着眉从梳妆台上抓起一只发簪，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在扎与不扎中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