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可姐！？”
孟可把花语整个人熊抱住，又是蹭她的脸又是拍她的后背，把花语弄得晕头转向。
等人晕了，孟可又突然后退，大睁的双眼里好像有闪光一样，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她抓着花语的肩膀道：“既然你不想向雷鸣要什么，那由我来怎么样？反正他也不会拒绝我，由我开口，然后转送给你，完全是我的一份心意，这样可不破你的原则，而且，你忍心拒绝我的一片心意吗？”
花语先是愣住，然后快速摇头，焦急地道：“不行不行！这样也不行！这样分明是自欺欺人，孟可姐你明明答应我不再说的！”
孟可的嘴唇高高嘟起，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哎呀花语，你竟然真的忍心拒绝我，以前姐知道你困难，但有心无力，现在有力量了，你却拒绝了，唉，太让我伤心了！”
花语喉咙滚动，用力吞下口中的津液，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孟可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着想，想帮助我，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等有一些积蓄之后，我就会找其它的工作，或者把花店迁到房租相对便宜的地方。我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离开雷鸣的。”
孟可觉得花语这话说得，像是打了她脖子一拳，喉咙发堵。
长叹一口气，孟可无奈地放下手，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气没完全泄完，但也干瘪下去。
她无奈地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这么坚定，那我就不强求了，只要你一直记得，我是为你好，那我心里就能踏实了。”
花语点头：“嗯，我知道孟可姐是为我好的。”
“好啦，那这样，我就先走了，什么时候你有空，也有心情的时候，我找你吃饭。”
“嗯，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花语再次点头。
花语看着孟可嬉笑着向她招手，然后转身走远，走到雷鸣身边，对他说些什么。
雷鸣低着头听，孟可扬着头讲。
不知道为什么，花语看着这一幕，脸上的一丝笑容很快消失无踪。
她的手又举起在胸口，逐渐攥拳。
一阵交谈之后，两个人并肩走了。
雷鸣甚至没有再看过来。
花语不明白。
这样，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不就是刚刚，自己向孟可表达的吗？
没有任何关系，保持距离。
这样对自己来说，不是最安全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像是有石头压着，那石头很大，也很沉。
不想看到他们一起走远直至消失，花语咬着嘴唇，用力转身。
老牧看到花语的第一反应是看表。
离往常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这显然不是往常。
老牧放下报纸，问出一声：“怎么了？”
花语没有马上回答，她的头微低着，慢慢地扭身坐到老牧旁边，然后才轻轻地道出一声：“没事……”
老牧又抬起报纸，可报纸上的字，他再也看不进去了。
“今天想早回去？”
隔了两秒，花语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哦，那你说走，咱就走。”
花语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报纸既然看不下去，继续拿着装样子那就自欺欺人了，老牧干脆把报纸折好，放到一边，然后看向花语。
“要是你需要一个说话的对象，我有大把的时间。”
花语缓缓抬起脸看向老牧，嘴角微弱地提了提。
“谢谢您，牧先生。”
然后她又低回头，两眼像是没有焦距一样，无神地看着地面，轻而无力地道：“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自己都在乱，搞不清楚，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老牧拿起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
“你自己理不清，没准说出来，别人能给你理清。不是有句话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么。”
“哈，是呀……”
花语苦笑着微微摇头。
“抱歉牧先生，我……并不想清……也许这样一直迷着，也好。”
老牧没说话，转回头，默默抽烟，吐烟雾。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老牧突然开口：“除了回家，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花语先是一愣，随之敛起视线，淡淡道：“我想……吃冰。”
“吃冰？”老牧扭脸看过去。
“冰凉凉的，又甜的，是冰激凌吧。”
花语仰头，对上老牧的视线。
看了花语一会，老牧站起身，一边掐掉烟，整理衣服，一边道：“那走吧。”
老牧说完就走，花语连忙跟上。
看着老牧宽大的背影，花语很感激老牧的不多话，不多问，说走就走。
万一问了，花语还不知道怎样回答。
让花语意外的，老牧竟然直接开车到她喜欢的甜品店，但她确定，她从来没和老牧提过她喜欢这家店。
但既然老牧不多话不多问，花语也就没有问。
“牧先生，一起吃吧？”
“不了，我年纪大了，牙不行，你去买吧。”
“哦……那好吧，我会尽量不馋您的。”调皮一笑，花语下车，进到甜品店里。
老牧觉得，花语吃甜筒的样子特别可爱。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看后视镜，看着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着甜筒，看它被花语一点一点吃进红润的小嘴里。
好像，冰激凌也不错。
注意到老牧的视线，花语露出笑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甜筒，笑道：“牧先生，还是被我馋到了吗？”
老牧很诚恳地回道：“是有一点馋，但我也得顾及我的牙。”
花语笑了笑，又道：“我买了不同口味的，要不您挑一些拿回家，等牙好的时候吃？”
“喂，你以为牙和心情一样，能等到它变好么。”
花语呵呵笑，她希望老牧明白，她的心情确实变好了。
拎着一袋子冰激凌下车，花语向老牧挥手道别，经过犹豫，她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老牧依然不懂，有什么可谢的。
“毕竟是凉东西，小心别吃坏肚子。”
没等花语回应，说完老牧就开车走了。
花语看着车驶远，想到要是吃坏肚子，那明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去雷府，那也就不必担心会看到雷鸣和孟可了。
很快花语摇头，苦笑着骂自己，真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