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带着十足的怒气的,不过在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一句话不知道打了几个酒嗝,所以并没有多少的怒气和威严。
舒暖暖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通红的脸庞,还有那海桶一样的腰身,肥头大耳的模样让她有些倒胃口,有些人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偏偏做事也如同他的人一般的让人倒胃口。
她退后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站着的肥胖的身躯,生怕他一个倾倒就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目测他的体重应该超过三个她的重量,万一真的压在她的身上那可就不得了了。他酒醉了,但是依然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舒暖暖,在一看到她的动作之后顿了一顿,然后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气的浑身发抖,努力的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舒暖暖怒骂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如此的无礼,果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因为是在顶楼的雅间,所以此时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连同和他一起的人,连同舒暖暖也不过区区五个人,而且他们那边的人就占了四个,所以他才有这个胆量说这个话。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其他三个人一早就认出了舒暖暖,所以此刻已经转换了阵营,他还气势滔天的在这个乱吼乱喊的,舒暖暖听得一阵的烦躁,轻轻地甩了甩手,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的人在这时候立刻停止了说话,不是停止了说话,而是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只是在那里张着嘴巴空讲,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他自己在下一刻也发现了,惊讶而又惊恐无比的摸着自己的喉咙。
胖胖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对面的舒暖暖,脸上是极度扭曲的表情,舒暖暖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歪歪的靠在门边,看着他自导自演的在做着这些滑稽的动作,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然后在下一刻就光荣的晕了过去。
边上的几个同伴有默契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颤颤巍巍的上前来进行新一轮的赔罪。
“您请见谅,他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他只是喝醉了……”
舒暖暖冷冷的瞥了那晕倒的胖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他们千恩万谢的离开,整个楼层一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舒暖暖没有立刻关上门,而是斜斜的靠着对着边上的雅间看了许久,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关上了门。
只是等到她一关上门之后,另外的雅间突然就开启了门,但是却没有人走出来,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男人的谈话声:“看来刚刚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了。”
“呵呵呵……绝对不会错的,如果真的是她的话……”
从里面传出来十分愉快的笑声,不过那笑声却让人十分的心惊。
抱月轩的雅间内,舒暖暖和药灵相对坐着赏月赏风景,而安王府内却是比以前更显得寂静,尤其是暖园内几乎听得到树叶落地的声音,整个安王府内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息,所有的暗卫照常的隐在暗处,只是今年的千代寞寒却比往年更加的沉寂,沉寂到连一直在边上守着的凉适都觉得浑身的不适。
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让凉适担心,今晚的暖园内没有女主人,只有男主人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着天空,听着暗卫每隔一个时辰的汇报,凉适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有如此让人煎熬的日子,头一次有种想要立刻将舒暖暖找回来的冲动。
“主子,刚才有另外一个雅间的人得罪了王妃,后来被王妃……”暗卫尽职尽责的将所有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千代寞寒听,并且连舒暖暖说话时的表情和动作也全部都说给千代寞寒听,千代寞寒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光光是听着这些事情就让他觉得很开心。等到暗卫将前一个时辰之内的事情全部都说完了之后,千代寞寒在脑海中再进行组合一次,然后就想到了刚才暗卫提到的得罪舒暖暖的人,眉头一皱,凉适就知道他接下来的行动,果不其然:“派人将刚才得罪王妃的人查清楚,然后……”他低头轻声一笑,默默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杀了!”
轻轻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人的生死,凉适轻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千代寞寒又开始发愣了,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要知道舒暖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要等一个时辰之后才可以。
一个晚上不知道在暖园里面等待了多久,每次暗卫来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异常好,听着暗卫说着舒暖暖的经历,他也感觉自己在陪着她一起一样。
然后,在午夜的时候,皇宫的方向冉冉升起了绚烂无比的花火,全部都在空中绽放,千代寞寒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因为她知道舒暖暖此刻一定和他一样在观赏着这美丽的花火。
的确,舒暖暖的确是在观赏着花火,但是与此同时,宫里的宴会也散了,千代麟悄无声息的翻入了安王府,并且成功的潜入了暖园中,不过在踏入房间的最后一刻被人发现了,千代寞寒冷着声音警告道:“你敢踏进来试一试。”
面对着这十分明显的警告,千代麟凤眸一挑,原本想要踏入房间的脚顺势就落了下来,依靠在房间门口看着乌漆墨黑的房间内千代寞寒正无声的坐着,垂着的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顺势瞟了一眼屋内,没有任何灯火的痕迹,今晚的安王府也是如此的安静,他一联想就能够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嗤笑了一声,调侃道:“以前你还未成亲的时候一个人也就算了,怎么如今成了亲了还是一个人?难不成嫂子嫌弃你不行选择了今天出逃?”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他,千代寞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我觉得他们对于你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此话一出,千代麟立刻就瘪了气势,苦巴巴的看着千代寞寒,十分不开心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才说这话嘛!你倒好,还来挤兑我。”说着,怨气十足的在一边坐了下来,依靠在门边十分的潇洒。
千代寞寒没有理会他,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千代麟见状不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哎!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情要和你说的,今日皇宫内可能对你有所赏赐,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所表达的意思千代寞寒全部都明白,听了他的话之后也没有着急回答,在这之后才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知道能让千代麟亲自上门来报信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小事情,他向来对这些事情都不怕,所谓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代麟点点头就离开了,他知道千代寞寒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便打扰他,所以在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多年的朋友,他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在这深宫的手段中。
千代寞寒在他离开之后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暖园,依旧回到了外书房。
天色未亮,天色几乎是漆黑漆黑的时候,从安王府里面就传出了病重的消息,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宫中,彼时皇上虽然在睡着,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个消息的传来。
在这个消息一传到宫中的时候,皇上的脸上没有出现一点惊慌的表情,他很沉稳,在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传太医院今日留守的太医赶快赶去安王府,并且去陈太医,王太医府中将这两位一直为安王请脉的两位太医宣到安王府,赶快去,不得耽误。”
皇上身边的人都知道,虽然皇上平时都不是很喜欢安王,但是对于安王的病情却是十分的关心,每次在听到安王病情加重的时候都是彻夜不眠的在寝宫内等待着,一直都太医进宫像他说过安王的病情之后他才会安心的休息。
皇上身边的太监行动非常迅速,而景灵宫的皇后在听到安王病情加重的消息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加理会,安王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的病情都会加重,在以前的时候皇后是巴不得他病情加重之后就索性一命呜呼了,但是每次他都福大命大的活了过来,她不是没有做过手脚,但是每次都不成功,或许是被太医发现了,或许是被皇上发现了,反正每次都弄不死他,她索性也就冷眼旁观,不多加理会了。
听到安王病情加重的消息之后只是象征性的将宫中的灯都点起来,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书等着消息。
在太医赶到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但是这也是十分快的速度了,凉适臭着脸色站在一边看着房间内全部都是太医,围着自家王爷团团转,一想到千代寞寒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他就着急,他最不悦的是离王爷出事至今,安王妃都没有回来。
虽然安王病情加重的消息并不见得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在这么大的动静之下,一般的人都知道了,抱月轩那种地方消息自然传的更加的迅速。
的确,和凉适料想的差不多,舒暖暖在抱月轩很快就听到了消息,她当时正懒懒的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湖,听到楼下雅间的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
“你不知道,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那一位病情又加重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却还是被舒暖暖给听到了。
“真的吗?那位的身体还真的不怎么样,这几年来每次回来病情都会加重,在雪山修养了这么多年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好,他还是双腿残疾的,真不知道他天天坐在轮椅上是怎么过日子的,要是我,我早就自杀了。”说完,他轻哼了一声,似乎十分的鄙夷千代寞寒,舒暖暖听得心里十分的不悦。
楼下的人还不知道两个人说的话全部都被别人给听见了,继续悄声说道:“嘿,你还别说,我真的想知道那舒家的小姐在安王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说是说嫁的是个王爷,但是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呢?该不会……”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暖暖听得心里怒不可遏,抬手就将整整一壶的茶水都从窗户上倒了下去,正好全部都淋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不敢说话,头立刻就缩了回去,舒暖暖着急的就要回去:“灵儿,我得回去了。”
药灵好笑的看着她:“就凭着他们两个人说的话你就认为他真的是出事了,那未免也太轻信他人了吧!况且,你不是说今晚陪着我的吗?”
舒暖暖转念一想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是她心里的焦急却一点都没有褪去,实际上,她潜意识里面还是相信他们所说的话的,不由得站起身来说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还是回去看看好了,好灵儿,你就让我回去看看吧!如若不是,我立刻就回来。”她眼巴巴的看着药灵,药灵无奈的应了她的要求,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嘴角泄露出了一丝苦笑。
舒暖暖一路上十分的迅速,很快的就回到了安王府,安王府内此时的人已经渐渐地多了起来,舒暖暖内心一凛,赶忙回到了暖园先换上了衣服,动作迅速的就梳妆打扮,一切就绪之后方才来到千代寞寒平日居住的地方。
还未靠近的时候就看到了原本清冷无比的院子里面此时已经站着许多的人,手上都提着诊箱,舒暖暖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转身回到暖园,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自己当初炼制出来的一些罕见的药丸。
这些药丸是在关键时候有保命之用的药丸,她在看到满院子的太医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回来拿上这些药丸,指不定到时候就会起什么作用了,手中紧紧地攒着药瓶,赶忙转回寞寒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