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平凡如溪水的波纹……难道王的口味变了吗?喜欢这种小白菜?
竹妃使了个眼色给菊妃,要她再说话。
可是,菊妃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菊妃是在等明妃下命令呢!
她们虽然笨,但还是懂一些礼数的,会看眼色,会见风使舵!
如果,明妃喝斥那个女仆,那她们就要跟风,一窝风的跟进,才能表现出她们是忠于明妃的,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但是,如果明妃不说话,那她们就要陪着沉默,这是最明智之举。
龙宇随手从旁边拿了条白绢,擦拭着手指上的墨汁……
他玉冠伟岸的脸上,无波无纹,一派的宁静,好像她们全是一群苍蝇,或者是毫无关系的空气。
龙宇漫不经心地把手绢扔到一边,沉静得让人汗颜。
他的余光如针扫了明妃一眼,又收回。
接着,金色的眸子划过花小宝的脸:“去,给我端杯水来。”
这后宫,是非之地,不是普通女人可以久呆的。
花小宝嘟了下嘴,有些不情愿,但最终在他金色的眸光下,还是慢慢地挪着小步,非常慢动作的端来一杯茶……
可是,她一秒,她就定格住了。
因为,她发现……前面多了三碗大补汤:
——紫色的大雕花瓷碗里,正飘出人参乌鸡的香味。
——绿色的竹叶青瓷碗里,也非常积极地逸出百合银耳汤的清香。
——蓝色的菊花小盅里,更加煽情地喷出一团又一团的冬瓜莲子汤的莲香。
明妃的紫色大雕碗放得最前面,一大碗,有力压群雄之势!
竹妃和菊妃,也不甘于人后,齐齐当当地挤兑在了一块,只不过,位置是一前一后。
她看了这一排的阵势之后,再瞧瞧了自己的这一杯小茶水,决定就不过去上面添堵了!
龙宇的眸光,刚像只火箭冲过来,她立刻回以一笑。
这笑容里多是兴灾乐祸。
在他要出声之际,宫门外又千里传音了——“尊贵的王,容才人求见。她已在御和殿等了十个时辰了。”
这才说完,花小宝差点喷血。
这个王宫到底是不是女人呆的地方?
等级制度竟然这样的苛刻,贵妃的等半个时辰就是人性化制度了。
四、五品的妃子,等两个时辰,那不叫时辰。
妃子以下的才人,哈哈哈……等十个时辰才通报,那是给面子。
对了,花小宝问过萧逸,这里一个时辰就相当于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那位容才人,应该等了二十个小时了,太有耐性了,太有毅力了,也太有抗打压的能耐了。
她突然间有点好奇,那个容才人,到底是不是跟这三个女人是一伙的?
难道就为了见这个暴君一面,这样虐待自己?
花小宝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这个暴君魅力太大了,还是她们这些后宫的女人自愿作贱。
要不然,就是这个王宫太过阴险,人人都要攀住最有势力的柱子,才能苟活。
花小宝余光瞅向龙宇,他皱眉,有丝厌烦,像一只小蜘蛛似的缠了上来。
想来龙宇也不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多位后宫的女人自动送货上门吧。
这就可以看出,这里是个男权的世界,女人的地位很卑微。
这里的女人,从小应该就在男权的世界里打滚了。
她们从一出生,就要学会如何去驾驭一个男权世界的最高权威。
如果说,她们有机会进入庞大的女人聚集地——后宫。
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两条路走!
其一:就是不去争宠,寂寥地在后宫的某个角落里,不被人重视,不被人祝福地孤老死去……不快乐,不幸福,没有目的,没有信仰地老去。
其二:攀上高攀做凤凰,不择手段地勾引这个国家的王,做王最得宠的女人,荣华富贵,吃香喝辣。杀尽一切想接近王的女人,然后,不是自己踏在无数女人的残骸上求生存,就是成为另一种残骸被其它的女人所贱踏!
花小宝的心,深深地收缩起来。
她突然间对这些生活在庞大后宫里的女人们,感到凄凉又可悲。
不管如何,她花小宝的爱情和婚姻都要自己作主!
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情和完整无缺的家庭。
如果,有幸得之,那她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如果,无缘得之,那她宁缺勿滥!她不要一份被其它女人分得四分五裂的爱情。
更不要一个残缺的家庭,那对她而言,对其它的女人而言都是极端残忍和不公平的!
龙宇在奏则上添了最后一笔后,才开口说道:“传容才人进殿吧。”
他清朗的声线,凝着一丝疲惫,可是,即使如此,他前面的那三个女人依旧是跪着的。
而在千里之外的容才人,她的境遇也更是好不哪去的。
一个女人,要有怎么样的坚强等待和信念,才能在外面一直等一个不耐烦的男人,一等就是二十个小时呢。
对于这些庞大后宫的女人们,不管是争风吃醋还是明争暗斗,花小宝对于她们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既感叹又同情。
她们刚才对她不友好又野蛮残忍的态度,她似乎有些理解,也有些容忍了。
她最想做的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逃走,这两个词,就像生了根的豆芽,节节高升着。
在这里,也许,那个色色的眯眯眼凤弈可以再帮她。
对哦,凤奕不是说要帮她逃走的吗?
即使,凤奕最后不能帮到她,但是不是还有一个人选吗?
那就是永远穿着温暖鹅黄色衣袍的萧逸大人呀。
虽然,萧逸大人很年轻,不过看起来,很沉稳可靠!
对,就这样办了,想个机会,把她想逃跑的计划,再跟那个色眯眼商讨一下。
花小宝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凤奕的那双白皙如玉的凤爪来。
哎,这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美艳,不当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龙宇的锋利眸光扫了过来,花小宝却还在自个儿发呆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这么出神,连他已经走过来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