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又是如此害怕你会不喜欢我。
到头来,你只是因为风家的关系才和我走得近,也许,你只是为了风家的财产而勉强嫁于一个傻子的。
想到这一点,我才真正的变傻了,是的,我因你而傻了。
越接近风家堡,越是彻夜难眠。
突然间,我难以下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我就是你的夫君,我就是那个心甘情愿为你变傻的傻子,我就是风念南——而你是我的妻,我的妻,呵,我的妻!
但我不能!不能!不能啊——慕容世家的城府太深了,风家的百年基业不能在我的手上毁了第二次。
我开始着手调查姑苏慕容府的一切情况,最终眉峰越聚越集,越密越扎人心。
我开始有意的试探你,引诱你,让你现出此次嫁来的目的。
我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不纯。
其实,我已做好准备,如果你只是为了风家的财力而来,就与你共赴九泉——因为,我爱你太深了,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我怕你在地下太冷了,没人陪,你会寂寞,所以甘心做垫背的让你靠;如是要下刀山,我替你走;如是要下油锅,我替你进;如是要割耳剐目,我都替你顶下……
但是,计谋再诡异,行动再神速,千算万算都不如天算。
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
莲儿,你会怪我吗?
莲儿,你喜欢我吗?
莲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让我最后再为你吹一曲。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吹这款曲子的,师傅说,这首曲子是他与一位心爱的女子离别时所写的吟诗。突然间,我想起如果那时我吹的是首欢快的曲子,也许,现在的我们就不用生死离别了。”
雪还在下,漫天的雪,以及树下的人,都变成一座荒芜的园林。
“为什么还是这样?我还是无法改变这一切吗?”
小贝寂静地问,心却是痛得无法再呼吸了。
“别……别急……我既然让你进来这个梦境,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只需,需等待,她的重生……别急……”
站在外围的萧逸有气无力地说。他能做的只能这么多了。时间有限。能力有限,天道轮回,皆有定数!
梦境里,一曲临、雪飘絮、花满地、空馀余音,泪雨落千丈……
风念南随身抽出藏在玉箫内的剑,正待举起!
“……夫君……”
什么声音?细若微纹,如风拂过。从哪从而来的声音?
他环顾四周。终于发现——
“这里啦,笨……”
他仔细地寻了一遍,最后似痴若癫地紧紧盯着靠在一旁,已醒过来的莲儿,一脸的诧异。
“我都还没有回答你的三个问题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样对……夫君来说太不负责任了。所以,我的答案就是:第一,我会怪你,怪你没有好好地照顾我,所以罚你今生今世都要守我、护我、疼我、爱我、宠我、亲我一个!……利息就是下辈子和下下辈子……就定个永远的契约好啦,永世轮回,你都还得做我夫君!
第二,我不喜欢你,可是我爱你!爱你的小头发、爱你的小眉毛、爱你的小眼睛、爱你的小鼻子、爱你的小嘴巴、爱你的小下巴……总之非常爱,比你多得多的爱!
第三,我不是普通的想嫁给你,是严重地想嫁给你,就是有十条牛,九只猪、八只鸡、七只鸭、六匹马、五只蜗牛、四条蛇、三条蜈蚣、二条蚯蚓外加一条毛毛虫一起合力,都拉不回我要嫁给你的坚定决心!……夫君……我说完了,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了。”
“莲儿……你……还在?刚才是你在说话,对吗?你再说一遍好吗?”
他终于看清了,兴奋得满脸红光,只是慌乱地冲到她面前,抱着她,搂在怀里,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有疼,就是真的,不是梦,不是梦!不是!
“可是,夫君,那好长的……说几个昼夜都说不完的……”
莲儿,对着他翻了翻白眼,似在说这个夫君记性怎么这样差啊,人家都说得这么口干舌燥了。
“那你说说,你怎么突然间就起死回生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小贝回过神,终于想起,应该问这个重点问题才对。
“其实,我从小就身患奇特的疾病,吃了不下千种药,泡了不下万种药缸,学了不止千千万万种医书绝学。这些药草全是百毒之首,我自小浸在其中,自是千毒之王。你的毒药越强,对我越有治疗作用。所以……唯有学狼假寐,引你说出真心话。要不然……”
她,吸了吸秀挺的鼻子,嘟了嘟嫣红的唇瓣,偷偷斜睨着他:“要不然,我已爱你极深,而且还是很爱、很爱、很爱的那种,而夫君如果你不曾喜欢过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这让他想起,慕容世家的人可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呢。
梅与雪把她宠映得洁莹一片的光晕绝美,乌檀发上羊脂玉雕刻的莲花,和着雪,绽放得清丽脱俗。
看她皱着黛眉,垂着那双水色盈湄的眼睑,委屈得很。
他的内心着实有了落地,突突地升腾起一阵又一阵的激动感慨,气吞云海的沸腾!
“那你给你父亲的信鸽写了什么,怎么到了现在他们还没有攻进来?”
“我说,月胧明就是风念南,而我已爱上他,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问了父亲大人一句——要不要抱你外孙啊?自己选择……”
啊,他的莲儿,这么能瞎编啊。
真是如此的聪颖和调皮戏谑——如此的弥足珍贵,他今生唯一想要珍藏的娘子。
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搂得紧…紧…紧……紧,紧到他失去呼吸,幻化成永恒的石像,直至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莲儿,使手臂几乎痉挛脱臼——即使八部众生、三界鬼神齐齐出手都不可以分开他们!
真希望永生永世都不要分开。
他的莲儿,嘀咕着什么,且让他低下头倾听——喂,喂,喂……夫君,我快没空气啦。
听罢,终于他止不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