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锁魂塔,撞碎了一个洞。
冷风直灌。
君泽把瓷瓶塞到怀里,拉着他俩隐身出青鸾空间。
在空间关闭之际,他往后扔了一颗烟雾弹。
一到外围,就碰上了一阵天罗地网。
天色全暗了下来。灯阵外,卷起一阵狂风。
就知道这一切全是那只妖兽搞的鬼。
阿九站在阵外,周身环绕着片片雪花,她以雪花为结界,守护着那些灯,而小天早已被妖邪之气毒倒,正躺在她的脚下。
她一边要护着那些灯,一边还要保护小天,一颗颗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
她闭上眼,咬唇坚持着。
君泽把瓷瓶交给小贝说道:“帮我照顾下红莲。”
少羽抢过小贝手上的瓷瓶说道:“让我来。”
君泽吸了一口真气,一个闪身,来到阿九的身边,说道:“谢谢你,辛苦了。”
阿九一看到他回来了,很高兴地回道:“不……不辛苦的。你回来了,这真……好。”
她冲着他微微一笑,如冬天的雪花坠落一般,洁白华亮。
下一秒,她就卸下坚强,全身力气似乎全被抽干了一般,瘫倒了下去。
“阿九!”
君泽奔上前,抱住了她。
她晕厥了过去,一脸的疲惫和憔悴。
幸好,她守在了外围,不然,他们三个就回不来了。
那只万年妖兽实在是太过奸诈,利用分身去青鸾的浑沌世界里拖住红莲的生魂,陷他们三人于死地。然后真身在外围攻击他们。那些灯,如果不是有阿九拼命地守护着,早就灯灭人亡了。
如果没有她,那他们将深陷在青鸾空间里自生自灭。
这只万年妖兽,不但法力高强,还智商超高,会暗地里动手脚。
君泽扶着她,给她服了一颗药丸。也给小天服了一颗。
他忙得没有时间顾得上自己,又赶紧跑去看红莲。
少羽扶着红莲,给她喂了一会泉水。
不一会儿,她幽幽地转醒,睁开眼,环顾四周。
君泽关心地问:“妹妹,好点了吗?”
少羽把君泽推到一边去,说道:“大哥,你就行行好。麻烦你去照顾自己的媳妇行不,别一直跟我抢红莲。”
君泽又是一脸的黑线:“……”
玛丹,这是我妹妹,好吗?
少羽指了指晕倒在旁边的阿九和小天说道:“一个是你家媳妇,一个是你家好兄弟。你就别来这边掺和了行吗?大哥,你就高抬贵手吧。去看管你家媳妇行不行啊。”
君泽又是一脸的懵圈:“……”
玛丹,我感觉还是我妹妹比较重要好吗。
我都照顾我家宝贝妹妹这么多年了啊。都像老大妈一般操心惯了啊。
不让我操心,本大爷好不习惯的好吗。
从红莲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的好吗?
简直就是堪称业界良心最尽责的妹控一枚啊。
君泽还想走上前看妹妹,被少羽往后一推,呃,竟然没力气,一不小心被推倒了在地上……
君泽欲哭无泪啊,只能继续顶着一脸的懵逼。然后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刚才设阵的时候,对付那只妖兽太尽心了。
少羽挤上前,激动地对着红莲倾诉着:“红莲,你终于醒了。真是急死我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好担心你。”
落在后面的小贝,垂下眼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似乎灌满了哀伤。三生三世的历劫,让他看尽了人间冷暖,仿佛一下子经历了三百多年的风霜雪夜。
他望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的全是在青鸾空间里发生的情节。
他的心很疼很疼,很痛很痛。
君泽爬起身,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又被少羽推到一边:“我说大哥,你能消停点吗?你能别呆在这边影响红莲周身的空气吗?你看,这四周本来就没有多少空气可以呼吸了,你这一挤进来,红莲会呼吸困难的。”
君泽的额角边跳出许多的汗水:“……我妹妹都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啊。妹妹是我家的啊。”玛丹,这个少羽也是够了。她是我妹妹啊,我是她哥哥啊,为什么我不能看自己的妹妹?
小贝站起身,抬起手,盯着眼前两个男人抢着一个女人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这样红莲更不能好好休息了好吗。
这两个幼稚男也是够了。他都看不下去了。
他闪身,迅速地插入两个拉拉扯扯的男人中间,直接抱起床上的红莲,闪人了。
一道金光闪过,不见袅。
少羽推开君泽盯着床上,空无一物,发怔:“……”我家红莲呢,人呢?
君泽推开少羽,也盯着床上,空空无一物,发呆:“……我……妹妹呢?”
小贝离了他们远远的,把红莲抱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顿着。
红莲睁开眼,怔忡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一样,抱着她,轻轻地抱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静静地抱着她,看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把头轻轻地埋进她的秀发里,嗅了一口香气,突然间有些哽咽。
不管是轮回几世,为什么他与红莲就是不能安生?为什么他们要一直分开?
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老天这么折磨。
生生世世,不得圆满地折腾着。
红莲觉得脖颈边一片湿润,心中有些不忍,她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脸,手心一片沁湿。
为什么,他要哭呢?
隐忍地哭,伤心欲裂地哭。
红莲轻柔地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问道:“贝哥哥,你为什么要哭啊?”
“我没有哭,我只是累了。很累很累……”
三生三世的折磨,真是太让他心累了。
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的欢喜。
但是失去心爱的人,却是如此的痛苦。
这种痛苦,还要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轮回折磨。
每一世,他都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那比亲手杀了他还要叫他难受。
偏偏,每寻她一世,他都得再一次受尽这种蚀骨的疼痛。
他是怕了。
怕再失去她。
小贝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哽咽地说道:“莲儿,这一世,你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