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借助我姑姑‘风吟’的力量,一起歼灭了他们,为我的家族报了血仇。
但我并不快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报了血海深仇,依旧不快乐!
我知道自己非常讨厌这张脸,再怎么俊秀在我看来,都是极尽的厌恶和唾弃!
横笛师傅,给了我一张半边银质面具,他说,我什么时候真正开心的笑了,就可以取下了。
师傅还说——南儿,别像师傅一样独伴枯灯,终老一生,去寻找一位能让你心动的新娘吧。
我知那是一个心结,千结难解啊!
只有梅园的雪花飘落时,看着雪梅飘荡,我才能静下心来,伸手捧起莹洁的梅瓣,才会觉得世间纯净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莲儿,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那颗零乱复癫狂的心,已强烈明确地告诉了我——我喜欢你。
然而,从以后相处的日子以来,我发觉自己不仅仅是喜欢你。
我发现,我想把我心中所有喜爱的东西,都统统拿出来与你分享。
所以,我要送你羊脂玉,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配拥有它。
在你似和我灵犀相通般,选择了它的那一晚,我禁不住地欣喜若狂,夜不能寐,通宵达旦地细细精琢了一朵莲花,我知,你定和我一般。
我不知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你的一笑、一顰、一扬眉、一回首都似云卷云舒,无限飘逸;又似流淌着的诗词韵律般,吸引着我。
可为什么每次与你凝视相望都会让我心神慌乱,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我发现自己不能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我发现自己就想这样永远看着你、宠着你、疼着你、逗你开心,看你调皮捉弄我的样子,笑得多么的洋洋得意和开心。
我发现自己开始不可控制地想接近你。甚至于,有仆人在旁,我都想揽你入怀,有人伤你,绝不允许和饶恕!我想我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呵护你,守护你;以至于,看到你略显苍白的脸色,我都想用整个生命去温暖你!
我开始发现自己因你而开始喜怒无常,但这一发现已晚,心早已全系于你身上,我已病入骨髓,把你整个影像都渗进我的血液里——原来,我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你,爱到不可救药!
同时,我又是如此害怕你会不喜欢我。
到头来,你只是因为风家的关系才和我走得近,也许,你只是为了风家的财产而勉强嫁于一个傻子的。
想到这一点,我才真正的变傻了,是的,我因你而傻了。
越接近风家堡,越是彻夜难眠。
突然间,我难以下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我就是你的夫君,我就是那个心甘情愿为你变傻的傻子,我就是风念南——而你是我的妻,我的妻,呵,我的妻!
但我不能!不能!不能啊——慕容世家的城府太深了,风家的百年基业不能在我的手上毁了第二次。
我开始着手调查姑苏慕容府的一切情况,最终眉峰越聚越集,越密越扎人心。
我开始有意的试探你,引诱你,让你现出此次嫁来的目的。
我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不纯。
其实,我已做好准备,如果你只是为了风家的财力而来,就与你共赴九泉——因为,我爱你太深了,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我怕你在地下太冷了,没人陪,你会寂寞,所以甘心做垫背的让你靠;如是要下刀山,我替你走;如是要下油锅,我替你进;如是要割耳剐目,我都替你顶下……
但是,计谋再诡异,行动再神速,千算万算都不如天算。
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
莲儿,你会怪我吗?
莲儿,你喜欢我吗?
莲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让我最后再为你吹一曲。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吹这款曲子的,师傅说,这首曲子是他与一位心爱的女子离别时所写的吟诗。突然间,我想起如果那时我吹的是首欢快的曲子,也许,现在的我们就不用生死离别了。”
雪还在下,漫天的雪,以及树下的人,都变成一座荒芜的园林。
前世,是她杀了他。
今生,是他杀她。
前世,是她杀了他。
今生,是他杀她。
前一世,是他们的遗魂留下的喜怒哀乐,相爱却因战争被迫分开,死后一百多年,残骸化成枯骨,都无法相见。
后两世红莲都以真身,亲自经历了生死离别。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眼前死去,却都无能为力挽回。
三生、三世、三劫数。
每一生,每一劫,他都无法与她一起白头偕老。
这便是劫吧,都不得圆满。
小贝坐在梅林雪海里,拿出古琴,弹了一曲。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带走她遗留在这儿的魂。
他割了一下手心,从心脉里落下一滴阳血:“我祈求上天,如果需要,三生历劫,全由我来承担。”
他的阳血,至刚、至阳、至纯,能净化一切妖邪之物。
他感觉到四肢似乎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地扯开了,疼痛难奈。血液倒流,天地将息,他坐在雪地上,入定,像一块石头一般,任岁月风吹雨打,鞭挞肆虐。
他全身的血液就像鲜花一般翻涌,整座园林的白色梅花,都变成了红色。
过了许久,天地倾覆,他举起瓶子,把整个园林的红梅都收了进去。所有的景色一下子就焕然一新,天高地阔,云淡风清。
当小贝拿着收满邪妖之气的瓶子,递给君泽的时候,他发现红莲周身的气息都变了。
那颗“青鸾蛋”发出的红光变淡了,慢慢地恢复成以往的青蓝色。蛋壳有微裂,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跳出来似的。
三天三夜,君泽都没有合过眼。
这三天里,他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岁。
他守在一旁,耗尽精血,为他们守阵。阿九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君泽守阵的时候,阿九就旁边守着他。
一条小蛇,吐着蛇信,蹲在一旁,看着一脸憔悴的小贝,说道:“恩公,您终于安全地回来了,这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