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的突然出现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他们身边的,但也只是一瞬的迟疑,那些黑衣人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他们今日的使命就是要这男子的命,其他一概不管。
看着那些剑齐齐向他们刺来,宁儿连忙拉起男子的手,意念一动,便又如鬼魅般消失在山谷,任是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也因没见过此等状况而心惊不已。
“噗通”一声,宁儿和那男子掉进了水里,宁儿没有学过游泳,一时慌了神,在水里挣扎两下就往水底沉下去。慌乱中,宁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拉住,然后身子腾空而起,一下子落到了岸上。
“你是谁?咳咳……”男子站定,看向宁儿的眸子中有着惊艳,他其实更想问问她是不是仙子,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到了这十里开外的洛河,而且,她长的真的很美,这种单纯中又透出诡异的美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是,他刚一开口,胸口的伤被牵动,他就抑制不住地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刚才的轻功虽然让她很惊奇,但面前的人如纸般苍白的脸色和胸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更让她触目惊心,从来不与陌生人说话的她竟然开口了,声音清泠中带着生涩。
“我,咳咳,没事,咳咳……”男子摆摆手,示意宁儿不要担心,但他仍旧咳嗽着,还有鲜血流出来,混着衣服上的水渍滴落到河滩上,染红了光滑的鹅软石,看样子他伤的很重。
后来,宁儿和那个男子找了个僻静处,搭了木架,生了火,打算把衣服烘干再回城。男子细心地搭了两个木架,又在两处木架下都生了火,然后用他宽大的披风隔在两个木架的中间,两人一人一边,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来烘烤。
湿衣服穿在身上确实难受,所以宁儿干脆把里衣里裤全脱了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初次见这个男人,她没有任何防备,反而觉得心安,凭感觉她就认定他不会偷窥,更别说做出不轨之事。
肚兜和底裤烘干之后,宁儿将它们穿上,觉得有些疲惫,看看天色,太阳已经不见了半边脸,心想,得快些把衣服烘干。
坐在石头上,宁儿习惯性地往后靠了靠,在感受到背后的温度时身体不由得僵住了,小脸霎时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宁儿忘了身后不是椅背,也不是墙,她这一靠下去没有靠空,却靠在了男子坚实的背上,两个人的背上都没有衣物,虽然隔着一层披风,但彼此仍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原本有些凉的身体似着了火一般滚烫起来。
宁儿忙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往后靠。一阵困意袭来,宁儿似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抬眼一看,原来是火苗窜上了衣服,宁儿愣愣地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低呼一声就要去抢救自己的衣服,男人却先她一步。看见衣服上的火苗被扑灭,宁儿轻呼一口气,幸好抢救及时,只烧了一件中衣。
也正是宁儿的这一声叹拉回了两人的思绪,两人这才发现各自的衣物都没有穿戴好,宁儿还看见他结实的胸膛上的那一道狰狞的伤口。宁儿惊的连忙背过身去,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男子将手中的衣物往宁儿身上一披,继而快速回到披风的另一边,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太阳光穿透云层射进树林,宁儿才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此时她正躺在一片枯叶上,身上盖着那件青灰色的披风。男子在林中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一身月白衣裳更突显出他修长而完美的身材,如墨黑绸缎的发在风中轻舞,迎着太阳光,他整个人显得迷蒙而不真实。许是听见响声,他缓缓回过头,朝宁儿温润一笑,“醒了?”
宁儿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就好比看着世间最美好的景致,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长的如玉般温润,如水般柔和,而那笑,就如开的最盛的鸢尾花,美的温暖,美的令人心悸。
“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见宁儿看着青灰色披风傻笑,青儿一脸奇怪地看看她又看看披风,没什么奇特之处啊。
青儿突然出声把宁儿吓了一跳,脸立刻染上可疑的红晕,掉头就小跑着进了屋。
“小姐这是怎么了?”青儿看着宁儿的背影,更加疑惑地问李嬷嬷。李嬷嬷不答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那披风,心中漫上忧虑。少女怀春都是最美好的事,可是,她已为人妻,这样的心思是万万要不得的。